衆人：還真有關係。
還拿零用錢補貼人家，小姑娘能不心儀？
但也不至於因此下毒吧？
看王錦這心虛的樣子……
見衆人看自己的目光越來越複雜幽深，王錦更慌亂，“就是你妹妹指使你做的對不對！”
“她一心要嫁給我，我沒有同意，她就總想着要如何做才能俘獲我的心，什麼手段都用盡了，這次肯定見我不太開心，以爲是因爲裴明軒的事情纔想要讓你除掉裴明軒，來討我歡心。”
“王錦，你……你……”
何軍氣到發抖。
看他辯解不出來，王錦心中暗喜，喜裴明軒這個蠢貨爲自己送上了一個撇清關係的辦法。
“是你指使我做的，是你……”何軍再也忍不住說出口。
王錦一震，神情頓慌。
何軍他竟然，他竟然敢說！
是不想要他娶他妹妹了嗎！
“你你污衊我。”
話音不自覺哆嗦，一臉的心虛慌張。
“何軍是吧？”王丞相站起，銳利眼眸望向何軍，“你說是王錦指使你，你可有證據？”
何軍啞然，他哪有什麼證據，是王錦指使就是王錦指使。
“就是王錦，他要我下毒殺裴明軒，不是因爲他轉爲寺正，而是因爲最近都在傳裴明軒是丞相私生子，他見裴明軒只一個私生子，就先一步成爲寺正，他怕日後會被裴明軒壓一頭，纔要這麼急切的想要殺裴明軒。”
 |
 |
 |
“而且，裴明軒之前被刺殺一事，說不定也是王錦做的，這兩件事都是在裴明軒被暴出私生子後發生的。”
這些是何軍能想到的證明。
頓了下，他繼續道：“還有這慢性毒藥在普通地方根本買不到，價格昂貴，我和妹妹只不過是妾之子，姨娘又早早死去，我們兄妹兩拮据，平常還是王錦借幾兩，如何會有銀子去拿上幾百兩的毒！”
這些話的確很有依據。
衆人不由低聲議論起來。
宋希眼眸微掀，靜靜地坐着看。
這戲如她所預料的一樣。
皇上的臉色徹底沉下來，眼底漫上層陰冷，如暴風雨來臨前的烏雲。
王丞相後脊生寒，忙垂下視線盯着何軍，“我王成從不養外室，何來的私生子。”
“王錦又怎麼可能因爲虛無的謠言，就對裴明軒下手！”
“至於你們說的像，不是很尋常的事嗎，天下之大有幾分相似的人，多了去了，有的甚至比親兄弟姐妹還要像，但也沒有血緣關係。”
這話一出，衆人覺得也挺有道理。
相似的人確實會有。
而且王丞相妾室不少，丞相夫人也是大度之人，丞相若要納妾，她幾乎沒有怨言。
如此，丞相確實沒有必要養外室，生私生子。
“嗯，丞相說的是，裴明軒的確不是私生子。”
瑞王悠悠出聲。
衆人疑惑看他。
邪肆妖冶的男人坐姿懶散，薄脣勾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對，王爺慧眼識人。”王錦見風使舵。
瑞王定是看到了父親的厲害之處，決定要拋棄裴明軒這個窮酸貨，要攀他父親了。
哪知，瑞王悠悠問了一句，“諸位再仔細看看，裴寺正除了有幾分像王丞相，還有幾分像誰？”
殿中衆人紛紛認真地打量起裴明軒。
皇后看了半會，瞳孔微縮，竟是有些像安禾郡主？
心中剛有這個想法，就有人出聲，“似乎還有點像，安禾郡主？”
安禾郡主！
在場的人心頭都是一震。
裴明軒擡起眼，那人當即就顫着聲說：“就是那雙眼睛，像。”
此人是翰林院院長，他曾給郡主授過課，所以印象很深刻。
見過郡主的人，聽他這麼說，細細看了也點頭，“的確是有點像。”
皇上眯起眸，心中也有了些答案。
但……
禮部尚書夫人疑惑，“可當年丞相不是說安禾郡主難產，一屍兩命了嗎？”
“是啊？”
衆人再次不解。
突然覺得腦子被繞得暈乎乎的。
“瑞王慎言，安禾郡主難產一屍兩命，這事您應該也知道，如何會有個孩子與她相似，就算有……”
王丞相凝眸，“就算是像，那應當也是冒充的。”
“他想以此攀上安禾郡主長子，承親王外孫之名，一步登天，不用費心費力去掙仕途。”
宋希抿茶的動作滯了下，看向面不改色的王丞相。
呵呵，虎毒不食子，可這王丞相是恨不得裴明軒跺碎了喂狗。
“王丞相，提到安禾郡主，你似乎不傷心啊。”瑞王說了句沒頭沒尾的話。
卻讓鎮定的王丞相身軀一震。
他眼眸閃了閃壓下，扯起抹苦澀的笑，“王爺是想轉移話題？”
言外之意，他說對了，瑞王無可反駁，就開始岔開話題。
“安禾郡主待本王如親弟弟，一次狩獵，我被野獸襲擊，是郡主救了我，那次她肩膀受了傷，太醫幫她包紮，曾驚訝說過郡主肩頭有塊胎記，很漂亮，像紅墨水暈染成的梅花。”
“本王還記得，郡主還回應太醫說，這胎記她母親也有，能遺傳。”
渾厚暗啞的聲音不徐不疾地述說，衆人不禁沉浸入他的話題中。
最後悟出重點。
安禾郡主有塊能遺傳的胎記。
所以，裴明軒也有？
王丞相銳利眼眸浮上層詫異。
詫異瑞王竟然知道這件事情。
他冷笑，“瑞王說的這件事情，下官爲何不知道？”
安禾郡主已死，承親王隱居深山，沒有人能證明瑞王這話是真。
而他這個唯一與安禾郡主親密的人，可以肯定的證明是假的。
“呵呵，丞相這是不想承認了？”瑞王冷嗤。
丞相反脣相譏，“我纔是郡主的枕邊人，難道會不比瑞王更清楚嗎？”
“說來，瑞王以前是個不喜管閒事的，怎麼如今竟然管起一個寒門子弟的事來了？真是好生奇怪！”
說者有意，聽者更有意。
他這話是說給皇上聽的。
一個閒散王爺突然變得愛管閒事，而且管的還是個頗有天賦實力的新貴，細細深思就很不簡單。
兩人話鋒暗流涌動，聰明的人已經後背冒冷汗。
王丞相這是要和王爺樹敵了！
勇，真勇！
不過人家也是有這個實力，纔敢和瑞王撕破臉。
誰讓瑞王沒什麼實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