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靳北:……
“這怎麼可能,她醒來想見的人肯定是我。”
他說完,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在跟兒子爭風喫醋。
南南笑了,嘆一口氣,“算了,讓給你吧,不過你得告訴我媽媽一件事,我跟陽陽都在等她回家。”
南南說着,這才起身、
陸靳北安排陳放送他回去,他又等了一會,見顧夏一直不醒心裏有些着急,便低聲叫她,“老婆?”
“夏夏?”
“起來了,想不想喫酸辣粉?”
“小龍蝦?”
“麻辣的?”
“我想喫曲奇餅。”她突然回了他的話。
陸靳北一怔。
他看向她,見她緩緩睜開了眼睛,眼睛裏卻是通紅,下一秒眼淚就落下來。
陸靳北一下就慌了,“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我去叫醫生來。”
他着急起身要走,顧夏忙抓住他的手,眼淚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她好像做了一個特別長的夢。
在夢裏,他死的特別慘,而且最後連真相也不願意告訴她。
他真的好殘忍,就這麼瞞着她,讓她遠走高飛,讓她一輩子都活在內疚裏。
顧夏沉浸在那樣的痛苦裏,沒辦法走出來,所以眼淚根本就不受控制的往下掉,她也不肯鬆開他,怕自己一鬆手,他就沒了。
她現在甚至分不清,自己是真的做了一場夢,還是什麼前世記憶。
她只知道,她再也不想失去他。
陸靳北見她一直哭,生氣,“這鐘一銘真是個庸醫,是不是很難受?你先讓我去叫醫生行不行?”
他很着急,甚至大聲喊着醫生護士。
顧夏這才哽咽道,“我沒事,只是心裏很疼。”
“心疼?那問題更大了。”
他急忙扳開她的手,去吧醫生都叫來。
檢查後,鍾一銘皺眉,“心臟沒什麼問題啊,確定是心口疼?”
顧夏已經沒再哭,看着一病房的護士醫生,有些尷尬,“我沒事,是他太大驚小怪了。”
陸靳北:“你確定沒事?”
“沒事。”她無奈,可看着他臉上真實的緊張,她心裏又暖暖的。
醫生再三確定顧夏沒事,這才離開。
顧夏無奈的看他,“我真的沒事,你別嚇自己。”
“我看你一直哭,還以爲是哪裏不舒服。”
“我哭是因爲……”她欲言又止,說出來,只怕是覺得荒謬。
誰會相信呢?
就真的像是一個夢而已。
只不過在夢裏,她不明白他的心意,不明白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老公,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裏面……”
“夢裏面有我,對嗎?”
她一愣,“你怎麼知道。”
“那肯定是因爲有我,你纔不捨得醒來。”他笑着。
顧夏被他逗笑,“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油膩的。”
他緊緊握住她的手,“接下來呢?夢裏面我們在一起了嗎?”
顧夏看着他,不打算告訴他那個不太完美的結局。
“夢裏面,我還是嫁給你,然後幸福的在一起,就是因爲太幸福了,我纔不想醒來。”她不想讓夢裏的悲劇再延續,這一次,她會牢牢的抓住他的手,不論發生任何事,都會在他的身邊。
陸靳北自然知道,她做的不是什麼好夢。
不然,她能哭成那樣?
他不說破而是道,“我不管什麼夢,我只管現在和未來,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永遠在你身邊,永遠。”他一字一句的,說的很清楚。
顧夏點頭,心裏踏實而溫暖。
****
經檢查,顧夏和肚子裏的孩子都很健康。
腦子裏的淤血也散了,醫生說,可以出院。
顧夏回家那天,麗姨做了一大桌子她愛喫的菜,翟若凌夏明悅都在,就連文文都回來了,好是熱鬧,對她來說那些重要的人都在。
陽陽把最近寫的作業都拿給顧夏檢查,竟是一天都沒落下功課,連老師都表揚陽陽最近的表現實在太好了。
南南更不用她操心。
顧夏欣喜的回到家,想着自己這個病人嘛,大病初癒回到家,大家肯定都寵着她,她想喫的也都可以喫吧?
可哪知,她剛要把陸靳北買回來的麻辣鴨舌送入嘴裏,兩個兒子就分別坐在她兩側,又提醒道,“媽媽,喫辣不好,尤其是爆辣。”
陽陽:“就是,爸爸也太不聽話了,竟然給你買爆辣的。”
顧夏癟嘴,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把鴨舌放回盒子裏,“不喫,行了吧?”
南南和陽陽相似一笑,打算今天先放過她。
於是兩人笑道,“今天例外,可以喫,不過,明天開始,你就得聽話了。”
顧夏啼笑皆非,“到底是我是家長,還是你們是家長?”
她怎麼混到連兒子都管她了?
陽陽聳聳肩,“沒辦法,誰讓你這麼不讓人省心呢。”
顧夏:……
一旁的夏明悅見狀,噗呲一聲笑了,“幸好我生的是女兒,小棉襖。”
顧夏癟嘴,“我不羨慕,我也快有小棉襖了。”
“還早呢,不過,也挺快,十個月,一晃就過去了。”夏明悅說着,眼底閃過感傷。
十個月後,她還在嗎?
她還能在顧夏的身邊照顧她嗎?
夏明悅怕自己不能熬到那時候,所以提前就安排好了一切。
雖然今天這樣喜慶的日子,她不該提離開的事情,但是她真的怕自己時日不多了。
她必須珍惜機會,把該交代的都交代了。
飯後,夏明悅就把顧夏叫到自己的房間,遞給顧夏好多卡。
顧夏看愣了。“這都什麼?”
“夏,這是月子中心的卡,我覺得你到時候生完,還是住月子中心比較好,現在的月子中心都很好的,住的舒服,主要是人家那設備齊全,不管是對你,還是對寶寶都是一種保障,所以這是我給你辦的卡。”
“還有這個,這是寶寶的貼身衣服,我在裏面充了錢,你到時候讓陸靳北派人去取就行了。”
“這是零食店的卡,他們不准你喫零食,你想喫的時候在外面喫唄。”
“這是……”
“你幹嘛呢,像交代後事一樣,我生孩子的時候你不在嗎?”
顧夏覺得她好奇怪。
夏明悅心下苦澀,“我是怕到時候萬一我有事,不能陪着你。”
“你有什麼事啊,我生孩子身邊沒有你怎麼行啊。”顧夏看着她臉上一閃而過的苦澀,“明悅,之前我就想問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你那麼怕看醫生,起初我以爲你是生病了,還專門讓人查了你的病例,結果什麼事都沒有,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
“你要真有什麼事,就說出來一起解決唄?”
夏明悅搖頭,“解決不了。”
她說完,才反應過來顧夏說的那句話,“你剛纔說,你找人查了我的病例?”
“對啊,你之前不是去做檢查,我找人查的檔案。”
“沒事?”這怎麼可能?
顧夏覺得她這反應奇怪,笑道。“你怎麼好像是盼着自己有事一樣,當然沒事了要查到有事,我不早就跟你說了嗎、”
“怎麼可能,那醫生明明告訴我,我得了……”
夏明悅着急,見顧夏滿是好奇,便說,“她說我得了白血病。”
顧夏:“……”
顧夏臉色凝重起來,“我再三讓人確認,你是沒病啊,怎麼會是白血病,是不是弄錯了?要不這樣,咱們再去檢查一次不就知道了?有病早治療,沒病也放心啊。”
“我不敢去。”
夏明悅坐下,不敢再去面對一次。
她都不知道自己這些日子怎麼熬過來的。
她天天都要計算着最後剩下多少日子。
顧夏見她如此,笑道,“所以你覺得自己得了絕症,不敢跟我哥在一起是嗎?我說你怎麼那陣子那麼奇怪呢,偏要把他推開。”
“我跟他,不管有沒有這件事,都沒辦法在一起。”
夏明悅苦澀的一笑。
說到這,顧夏心裏也不舒服,因爲想起了商則樰
關於商則樰,她知道法院已經判下來。
![]() |
![]() |
故意縱火,又死了兩個人,怎麼都是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