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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夏坐在飛機上,有客人突然走來,非要跟她換個位置,讓她到頭等艙,顧夏無奈之下,只得拎着東西到頭等艙最前面的位置,她坐下,而最後一排的人,放下了手中的飛機刊物,露出一張戴着墨鏡的臉。
男人的嘴脣緊抿着,藏在墨鏡之下的黑眸看向顧夏的方向,見她並未有所察覺,他的嘴脣這纔有了淺淺的弧度。
而此時,坐在顧夏同一排另一側的男人,起身走向她,“我可以坐你裏面的位置嗎?”
陸靳北:“……”
不可以!
“可以啊。”
陸靳北:“……”
這個陳放,這是買的什麼位置,還給她身邊留一個空位,讓人有機可趁。
男人就坐在顧夏旁邊,從陸靳北的角度看去,正好從座椅之間的縫隙,看見兩人交談的側臉。
男人明顯在搭訕,“你來赫爾辛基旅遊嗎?”
“不是。”
“那你是?”
“辦點事。”
“哦,這樣啊,那你應該也沒時間在芬蘭好好玩玩吧。”
顧夏禮貌的笑了笑,“對。”
她不是很有興趣和人聊天……
可對方一直在問,“我也是江城人。”
“我猜一下你是做什麼職業的?如果我猜中了,改天有空一起喫個飯?”
顧夏挑眉,“說說看。”
陸靳北不爽的按了服務燈,叫來空姐,一口流利英文不耐煩道,“能不能讓前面的安靜一點,別打擾了我的休息。”
空姐會意,上前對顧夏和那位男士。“不好意思女士先生,你們的談話聲音能不能小一點,已經打擾到後面那位先生的休息。”
顧夏下意識回頭看去,卻只看見一本被舉起着的雜誌刊物。
她點了點頭,待空姐離開後,她本以爲男人也能安靜一點,不料他卻放低了聲音說,“我猜你是做設計的。”
男人見顧夏不說話,又繼續道,“服裝設計。”
顧夏笑了笑,“不好意思,你猜錯了。”
“不可能,我在國內看過你的比賽,很精彩。”
對於他的坦白,顧夏倒是有點意外。
“你倒是挺坦白。”
“這沒什麼不可說的,我要是說你長得好看才做設計,估計你就不想理我了。”
確實!
她都準備開口讓他安靜點了。
男人笑了,遞上自己的名片,“我姓符,江城淮南律師事務所的律師,當然我希望你來找我,不是因爲有事,而是想讓我請你喫飯。”
顧夏接過名片,律師?
她是不是正好用得上?
“我有幾個問題正想諮詢律師。”
“那正好,你說。”
陸靳北沉着臉,坐在後面見他們聊的還挺愉快,臉色更是難堪。
這麼輕易就收了別人的名片!
這丫頭真是不知社會險惡,人心複雜!
不過,他們在說什麼?
聲音這麼小!
陸靳北聽不見,看他們交頭接耳,時而還傳來顧夏和那男子的笑聲,他如坐鍼氈,五分鐘後,他起身,來到顧夏身後的位置。
索性這些位置都是空着的……
坐在這裏,總算是能隱約聽清他們在說什麼。
一路上,顧夏都在諮詢陳央美的這種做法/會得到什麼懲治,並未察覺陸靳北,下飛機時,她也沒太注意,而男人準備跟上顧夏,卻被身後的人拉了一把。.七
陸靳北:“你是律師?”
“對啊,請問你……”
“我正好也有事要諮詢你。”
“哦,那我給你一張名片,我們再約時間。”
他匆匆給出名片,還不忘看了眼顧夏,確定她走沒走遠。
但陸靳北沒有鬆手,“現在諮詢。”
“現在我沒時間,改天吧。”
“不行。”
陸靳北不鬆手,直到下了飛機,將他交給陳放等人,“好好跟他諮詢一下法律問題。”
陳放看了眼男人,打了個手勢,就有兩名黑衣男子在他左右站着,一臉兇狠的看着男人,男人有些不安,他怎麼覺得自己惹了什麼人了?
可細細想來,自己沒得罪什麼人啊。
看着陸靳北走遠,他忙要追上去,卻被保鏢一伸手攔住,陳放看了眼陸總剛給他的名片,“符律師對吧,你別怕,我們只是想請你去喝杯茶,聊聊天。”
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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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夏回到四合院,發現陸靳北竟然在家。
他就站在櫻花樹下,不知在看什麼,看的出神,背影在這大樹的襯托下有些落寞。
“你看什麼?”
她順着他的視線,除了光光的枝幹,什麼也沒有。
“我在想,它開花的時候是不是很美。”
“那當然了,滿樹的櫻花,以前每年開花的時候,滿院子都是花瓣,都是香氣,我外婆說這樹已經有一百多歲了。”
陸靳北但笑不語,並沒有詢問她從哪裏回來,顧夏不免覺得有些失落。
她心底的那抹失落,來的突然又莫名其妙。
他既然在家,就應該會從麗姨那裏得知她去了赫爾辛基,可他看見她回來了,竟問都不問。
顧夏感覺有什麼東西梗在心裏特別不舒服,“陸靳北,我這幾天認真想了想我們的關係,就算是爲了孩子,我們能不能像正常夫妻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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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或許也有她的原因。
畢竟一結婚,就是她先擺出自己的態度,不見他的家人,不公開,不過問他的事情……
可婚姻,哪是這麼回事。
“正常夫妻?”
“那你說的是哪方面?我們不是挺正常?”
“你覺得很正常?我出國這麼多天你不聞不問的,你也覺得很正常嗎?還有你,經常夜不歸宿,幾天沒消息,發信息不回,打電話沒人接,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什麼地下工作者呢,你覺得這樣的婚姻也正常嗎?”
“那你希望我怎麼做?”
“我……”
她看着他,卻突然說不出來,腦海裏反倒涌出自己以前提的各種要求。
陸靳北:以後你可以住在這裏,但你要在西房睡!
我的事情你不要過問……
你的事情我也沒興趣知道,我不會見你的家人,我們的關係暫時保密。
這些可都是她當初定下來的!
可爲什麼他都做到了,她卻做不到了。
她卻又希望他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