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屬下也是夠盡職盡責的。
晏南柯將所有搜查過的地方統計好,然後問道:“這府裏有沒有哪裏不准你們去的地方?”
那屬下搖頭:“太師府中的下人都十分配合,並未出現阻攔狀況。”
太師聞言,微微挑眉。
擺出一副十分毫無顧及的模樣。
這顯然是他暗中安排的,爲的就是不讓人挑毛病。
後方那些大臣們,開始爲太師說話,“太師心胸坦蕩,看來這結果已經不用說了。”
“絕王妃爲了陷害太師,當真無所不用其極,那香囊是太師的私物,爲何她卻知道的這樣清楚,我看應該搜查的是絕王府纔對!”
皇上在轎子裏面半眯着眼,將周圍那些議論聲都聽在耳中。
他再次傳下命令。
元公公親自來到晏南柯身邊,低聲道:“王妃娘娘,皇上讓奴來傳達一句話,如果在太師府找不到線索,就要去絕王府搜了。”
他這明顯是在催促晏南柯快一些。
畢竟一晚上過去了,大家都累的東倒西歪,睏倦的很。
晏南柯此時已經讓人將整個太師府的構造圖給畫了下來,那張圖紙畫的事無鉅細。
她多看了兩遍之後,這纔拿着筆在一個地方圈了圈,然後找到宮祀絕道:“王爺,你帶些人跟我來這裏!”
晏南柯之所以讓人提前去搜查,就是爲了製作這一張圖紙。
雖說她可以直接去和太師索要,可萬一對方的圖紙有假,與實物稍有不同,就會出現差錯。
誰讓她當年看這張圖的時候,只瞥見了大概位置。
用了這麼長時間繪製成圖以後,晏南柯這纔不緊不慢的帶着人往裏面走。
元公公立刻將這件事稟報給了皇上。
“絕王妃說,想要讓皇上一起去裏面看看,她一定會給您驚喜。”
聽到這樣的話,皇上頓時笑了。
他眉宇之內多了一抹好奇,對着身後的大臣們招手。
“都別歇着了,去裏面瞧瞧。”
許太師臉色陰沉,不知道晏南柯這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麼藥。
一行人全部跟隨着搜查的人進入太師府裏面,晏南柯走在最前方,出現在了最大的正堂門口。
這裏是太師府宴請賓客的地方,哪怕是平日裏,此地也有人打掃的乾乾淨淨。
四周牆壁上懸掛着不少這麼多年太師收集來的名人墨寶。
正上方是兩把看起來很威嚴的梨花木太師椅,兩側各自有幾把做工精緻的桌椅。
整個大堂一覽無餘,完全看不出任何不妥。
許太師皺眉,上前一步道:“絕王妃,這腹中任何地方應該都讓你們搜過了,想必你們第一批搜查的就是此處吧。”
晏南柯點點頭:“不錯,正如太師所言,我們確實第一個查找的就是這裏。”
“既然如此,那王妃打算查多少遍?”
聽到許太師語氣之中透出來的怒氣,晏南柯心裏冷笑。
“有道是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想找的線索,就在此地。”
她此言一出,令在場衆人譁然。
不過很多人都認爲她這是在說大話。
“證據還沒找到,絕王妃就這樣說,有些爲時過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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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老臣可沒看到你有什麼實質性的證據。”
宮祀絕大步來到正中間的一塊書畫前方,擡起手將它摘了下來。
許太師厲聲喝道:“絕王,你幹什麼!”
宮祀絕動作並沒有停下來,摘掉那書畫以後,還將上方寫着厚德載物的牌匾給拽了下來。
這一刻,許太師終於怒了。
“絕王,你不要欺人太甚,這塊牌匾乃是先帝所贈,你居然敢將其毀壞!”
宮祀絕的眼神冷凝,還沒等許太師將話說完,直接手起掌落,將那塊豎匾劈成兩半。
這一幕令人瞠目結舌,在場那些大臣的驚呆了。
即便是皇上的臉色都有些變化,眉頭微微擰了擰。
許太師徹底紅了眼睛,當即癱軟在地上。他爬起來對着皇上跪拜起來,“皇上,這牌匾上面的字,乃是先帝所書,世間僅此一塊,老臣平常都將其當成重寶,供奉在此,今日絕王等人卻對先帝不恭不敬,還請您爲老臣做主,維護先帝顏面!”
皇上點點頭:“你放心,這件事朕也不會輕易饒恕。”
宮祀絕並沒有因爲這兩人得話,面上有絲毫變化,而是一如既往的相信晏南柯。
晏南柯卻是心跳加速,微微緊張的看着他。
哪怕是有自己的記憶作保,哪怕是自己上一世得知了太師的一些祕密,可今日這般突然揭穿的舉動,還是令她有幾分不安。
她這麼做,完全是在豪賭。
可是在宮祀絕的信任之下,她好像沒有任何退縮的必要。
因爲就算是賭輸了,也有人爲她撐腰。
眼神變得更加堅定幾分,晏南柯對着宮祀絕點了點頭,然後衆人就見到絕王殿下,將那牌匾敲的粉碎。
原本的厚德載物四個字,已經七零八落的散在地上,許太師雙目發紅,被氣的一雙眼睛冒火。
看着咬牙切齒的許太師,晏南柯走近那些殘破木屑,一雙眸子緊盯着裏面的蛛絲馬跡。
腦海之中的記憶在盤繞着,上一世的她在意圖刺殺晏如夢之時,偶然間摸進了晏如夢藏着一些重要東西的房間。
在裏面看過一張關於太師府的調查地圖,就擺在晏如夢的桌面上。
那整個房間之內,書架上擺放的是關於整個聖武國所有大臣的情報,那時候她才明白,爲了坐上皇后之位,她亦是做了不少功課。
好在,現在的晏如夢還沒有那個本事去做這些,而當初她蒐集的情報,現在也全部可以爲她所用。
如今,她就在驗證那消息的真僞。
如果今天成功了,那接下來,她將無往不利。
然而,那牌匾已經變的破破爛爛,晏南柯還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她不由得有些懷疑,是否真的是自己錯了。
許太師見她神情有異,眼神微微眯了起來。
“皇上,毀壞先帝遺物,可是掉腦袋的大罪,還請你立刻下旨,將這兩人抓起來以儆效尤!”
“還請皇上捉拿絕王,絕王妃!”
隨着他帶頭,後方更有不少大臣起鬨。
這呼聲一浪高過一浪,哪怕是皇上也不由得正色起來。
他聲音冰冷,像是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毀壞先帝遺物確實罪大惡極,把這二人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