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呆呆的跪在地上,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和父親獲救,和晏南柯有關。
許太師如今被抓,皇后自顧不暇,怎麼可能還有心情來管晏家,而晏如夢至今都沒有露面,可能真的脫不開身。
如此說來,這次真的是晏南柯所爲……
柳氏也是如此,她擡起頭有些詫異的看着晏南柯,“許太師出事,是你設計的?”
晏南柯搖頭,“當然不是,是他本就有野心想要謀逆,纔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柳氏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說了。
看着晏南柯的雙眼,她心裏多少有些彆扭。
讓她道歉,她實在開不了這個口。
想了半天,她才斟酌着說了一句話,“柯兒,這次你爹能夠平安無恙,多謝你了。”
晏南柯聽着柳氏這話,心裏並沒有多大起伏。
柳氏在如此明顯的證據下,總算改變了之前的想法。
可她遲來的明悟,讓晏南柯對她的道謝也懶得接受。
“娘,對於是我救了爹和二哥這件事,而並非晏如夢,您有什麼看法?”
柳氏沉默了一下,“這次是你搶了先,功勞自然是歸你。”
“我不需要什麼功勞,只想得到家人的認可,自從上次我與您說了妹妹的事之後,好像您對我這個女兒更冷淡了。”
柳氏微微愣了愣。
她低垂下眸子,略顯心虛的不想看晏南柯的臉。
“沒有的事,你也是我女兒,你這次救了你爹,娘還是挺開心的。”
晏南柯一點兒也沒有從她的臉上看出任何開心的表情。
恐怕柳氏的心裏極爲失望,這次救人的不是晏如夢。
晏老夫人眯起雙眼,“好了,這次是柯兒的功勞不假,你也別成天想着那個太子妃了,老身上次跟你們說過的話,看來還是沒有記住,否則怎麼可能落入別人的圈套?”
晏時清低垂着頭,聲音壓低了幾分狡辯,“還不是夢兒的丫鬟背叛晏家,才害得我被抓!”
晏老夫人將柺杖在地上點了點:“原來是晏如夢的算計!”
她蒼老的臉上露出憤怒之色,直接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柳氏有些詫異:“娘,您這是幹什麼?”
晏老夫人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盯着晏時清,“明明當初南柯都已經提醒過你們,讓你們小心晏如夢丫頭,現在一個個卻上趕着將把柄送過去,是嫌我這把老骨頭活的太長了嗎?”
柳氏有些委屈,她抓着手帕,將其揉的都是褶皺。
“娘你怎麼呢你這麼說,南柯是您孫女,如夢也是您孫女,您這心也太偏了些。”
老夫人被這話給氣笑了。
晏大將軍立刻起身握住夫人的手。
“你就少說兩句吧。”
柳氏聽到晏大將軍這般對她說話,目光透着幾分驚訝,“怎麼,你也向着南柯?好呀,你們一個個都偏心她晏南柯,不將夢兒當親人,虧得夢兒當初對你們那般孝順!”
晏大將軍隊夫人的話頗爲無奈。
他心裏明白,柳氏之所以會這樣對晏如夢好,也是有些原因在裏面。
“夫人,我怎麼可能這麼想,手心手背都是肉,不管是南柯還是如夢,都是我女兒。”
“你根本就是胡說八道,夢兒纔剛嫁人,你們一個個就針對她,南柯那孩子還口口聲聲說她不是她妹妹,你說說,她一個做姐姐的怎麼能說出這種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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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大將軍看到夫人眼睛都紅了,實在不知道如何處理這個矛盾。
因爲之前出的一些事,還有太子對晏家的態度,讓晏大將軍涼透了心。
可晏如夢不但不幫忙緩和,還在其中掀起風雨,哪裏有晏家女兒的樣子。
然而這樣的話,他即便是和夫人去說,她恐怕也不願意聽。
正在房間之內爭論此事的時候,門外忽然有下人過來稟報。
“老夫人,將軍,絕王府來了些人,就在門外。”
晏大將軍看了看宮祀絕。
此時他正低垂着眉眼,默不作聲的坐在上方的太師椅上喝茶。
他眉目清冷,對面前爭執的景象並沒有放在心上。
而晏南柯也坐在他旁邊,兩人垂在旁邊的手偷偷握在一起。
“快請進來!”
晏大將軍不敢耽擱,立刻下了命令。
沒過多久,兩個絕王府的侍衛,就押着一個女子來到房間之內。
晏時清在看清楚那女子的臉之後,立刻指着她道:“娘,就是她,兒子之所以被抓,都是因爲她!”
結果他被抓之後,這女子就失蹤了。
晏家人的眼神全落在女子身上,那女子瑟瑟發抖。
“饒命,大人饒命啊,奴婢知道的已經都說了,就只有這些了呀!”
宮祀絕對着下方的手下襬了擺手。
那押着此女的侍衛冷聲道:“那就再說一遍。”
那丫鬟立刻哆嗦着身體開口:“奴婢是聽從太子妃的命令,將二公子帶到那裏的,至於其他的奴婢真的不清楚!”
晏時清的眼神頓時凝結。
一顆心在此時猶如陷入冰窖。
他雖然之前有些懷疑,可是心裏卻在暗示自己,肯定還有別的原因。
可如今這女人親口所說,對他心裏造成了很大的衝擊。
柳氏來到那丫鬟面前,直接擡起手打了她一巴掌,“放肆,你可知道污衊主子是什麼罪名?”
那宮女捂着臉,心裏十分委屈。
“奴婢所言都是事實!”
柳氏怒火上涌,氣的不輕,“我看你就是在故意陷害太子妃……”
晏南柯看着柳氏的反正,沒有說話。
她緊緊抿着脣,連續多喝了幾口茶。
晏老夫人確實心如明鏡,一雙蒼老渾濁的眼裏,劃過一道厲色。
“看來,她已經不是晏家的晏如夢了。”
晏大將軍有些詫異,不由得問母親,“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晏老夫人直接說出了心中的想法,“她殘害兄長,陷害長姐,怎配做晏家人?”
晏大將軍心中頗爲惶然。
晏如夢也是他親眼看着長大的,這孩子怎麼會變成這樣了呢?
晏老夫人冷哼了一聲,“太子雖然並非良人,可當年畢竟也是南柯的未婚夫,在我壽宴上出的那件事,將軍如今還認爲,那些都是巧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