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嫦一臉的不相信,“怎麼可能,絳雲軒的小太監前來送東西的時候,我還特意問過,他說這是單給我一個人的。”
江婕妤有些頭疼得揉了揉眉心,無奈道:“那你有沒有想過,送你的石榴花香確實是單給你一人的?”
慕嫦倒吸口冷氣,合着就她當了真?
“那送給你的是什麼香味的,我不管我要看。”慕嫦扯着她的衣袖,磨人得緊。
江婕妤趕緊對着千繡揮了揮手,“趕緊將東西拿出來,讓這個無賴看看。”
精緻的小匣子擺放在桌兒上,慕嫦一打開就聞到一股淡雅的蘭香,“送你的這是什麼香,感覺與你很是相稱?”
千繡趕緊笑着說道:“回慕側妃,這是勝蘭香。”
慕嫦眼珠子骨碌一轉,還沒等開口說話,就見江婕妤指着小匣子說道:“千繡,還不趕緊把東西拿下去,小心一會兒就沒了。”
千繡眼疾手快地合蓋,抱在懷裏,速度快得令人瞠目結舌。
慕嫦撇了撇嘴,“你少污衊人,我哪兒有要拿的意思?”
江絮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上回來的時候,順走了我新繡的一方帕子,再上次來時,拿走了我剛繡好的香包,還有之前的汗巾,絲扇……”
慕嫦被說的臉面有些掛不住,趕緊上前捂住她的嘴,“好了好了,你別說了,我不要面子的嗎?”
江絮嫌棄地伸手推開她,“你還知道要面子?”
慕嫦厚着臉皮跟她坐在一處,不着調兒地說道:“誰讓你繡的那麼好看,像是在勾着我把它們都帶走似的。”
綰心與千繡站在一旁伺候,雙雙忍不住笑出聲來。
“等明日去清寧宮請安的時候,咱倆一起戴身上好不好?”
江絮趕緊搖頭,“我纔不要同你一起呢!”
慕嫦氣呼呼地起身,“以後我要是還來漪瀾殿,我就是小狗。”
江婕妤擺着手指頭反駁道:“你這話都不知道說多少遍了,根本就信不得。”
慕嫦:怎麼會有這麼討厭的人啊!
等人離開之後,江絮對千繡叮囑道:“明日挑選衣服,記得要與那香囊和勝蘭香相稱。”
千繡故意打趣道:“小主剛剛不是已經拒絕慕側妃了,這會兒怎麼又心血來潮呢?”
江婕妤擡手在她腰間撓了兩下,“讓你去就去,哪來這麼多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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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奴婢馬上就去。”
翌日,太子妃帶領着一衆嬪妃去清寧宮請安,太后坐在高位看着底下站着的美人兒,滿意的點頭。
“你們以後也不用這麼折騰來清寧宮請安,我這個老婆子喜歡清靜,後宮所有的事情都由太子妃打理即可。”
太后的這番話無疑是對太子妃的肯定,戚照螢心裏很不是滋味兒,她眼中含着水光,說道:“妾身定然會打理好後宮,不辜負太后的信任。”
太后應聲點頭,“老婆子要去禮佛了,你就先帶着她們回去吧!”
太子妃不敢耽誤,趕緊領着一羣女人嘰嘰喳喳地離開清寧宮。
衛清野在御書房同皇帝商討國家大事,他有意無意把玩着香囊,意圖再明顯不過。
皇帝喝了口茶,視線從那香囊上移開眼,轉頭對安德說道:“昨兒下午,朕去清寧宮的時候,好像在太后那兒也瞧見了差不多的香囊。
安德你幫朕想想,是不是朕記錯了?”
安德面帶笑意,配合說道:“陛下您沒記錯,太后的香囊裏面好像還放了香丸,好聞得緊。
您不是還想同太后討要一些,她老人家不肯給嘛!”
衛清野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他捏着自己空無一物的香囊,試探性問道:“那香丸怕不過是皇奶奶自己配的吧!”
皇帝趕緊擺手道:“聽說是一起送的,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有這等制香的本事。”
“是嗎?”太子神情懨懨,不再言語。
既然旁人的都送了香丸,爲何只有他什麼都沒有呢?
這話太子沒有問出口,皇帝這種人精自然是一眼就瞧出來了。
難得能瞧見這種時候,皇帝嘖嘖了兩聲,“你該不會是和人家小姑娘吵架了吧?”
衛清野不想承認,當即起身要轉身離去,“父皇既然這麼閒,那就把奏摺都處理了吧!”
皇帝瞧了眼手邊的那一摞摞奏摺,氣得想打人,又在他即將踏出御書房時出聲道:“你這是打算去找人家問罪,還是去道歉的?”
太子腳步一頓,便聽見皇帝繼續說道:“把朕這兒剛得的一筐乳柑帶着,堂堂的一國太子哄人空手去,豈不要讓人笑掉大牙?!”
瞧見他養大的臭小子轉身瞪他一眼,“父皇……”
皇帝忍不住開懷大笑起來,“你呀,素日裏在處理政務、拿捏人心上,是個聰慧的。
誰曾想,情之一字,你是十竅不通九竅啊!”
太子聞言又往後退兩步,側着腦袋偷偷瞟他。
“這姑娘家家的是要哄,而不是像你這樣板着張臉嚇唬人的。”
皇帝說完這句,太子又重新走到原本的位置,輕咳兩聲道:“父皇再多說說?”
皇帝看了眼自己手邊的奏摺,一臉嫌棄的揮手道:“講什麼講,沒看見你父皇有一堆奏摺要批閱嗎?”
太子直接抽過他手中的硃筆,丟在硯臺旁,“再講講,未來五日的奏摺全都送去崇明殿。”
皇帝快要揚起的嘴角,又被下壓去,“七日。”
“可以。”太子點頭應下。
御書房大門緊閉,沒人知道皇帝正在給太子殿下講解一些哄人的小技巧。
等皇帝說的口乾舌燥,一連喝下兩盞茶,太子豁然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皇帝對安德控訴道:“這個逆子用完就扔,不是說批閱七天奏摺嗎?”
踏出殿門的太子回了句:“從明天開始。”
皇帝差點兒被氣得一口氣喘不上來,“安德,朕覺得自己瞧見這奏摺就頭暈眼花,趕緊命人都搬到崇明殿去。”
安德嘴角抽了抽,小聲勸解道:“陛下若是真覺得不舒服,奴才幫您傳喚太醫。”
皇帝一腳踹在他小腿上,“你個狗奴才,到底是向着誰的?”
安德也不惱,趕緊湊上前去解釋道:“奴才自然是向着陛下的。”
皇帝哼哼了兩聲,拿起硃筆開始認命的批閱奏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