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江婕妤被封爲側妃,命其處理六宮事宜,她接完御令後,瞧着小貴子命人擡進來的一匣子賬本,只覺得自己以後的日子一片昏暗。
千繡有些可憐地看着自家主子,“這麼多賬冊還有事務需要處理派發,小主您以後怕是不能日日睡到日上三竿了。”
江婕妤有些頭疼地揉了揉額角,“這個喫力不討好的活兒,怎麼會落在我身上呢?”
她甚至都懷疑,太子殿下讓她一連晉升四個品階成爲側妃,就是爲了讓她處理六宮事務,查看賬本的。
慕嫦聽聞消息後,火急火燎的跑過來,被殿內放的那麼多賬本嚇得往後退了兩步。
“這、這麼多冊子,不會都是你要乾的活兒叭?!”
江側妃拿出一個精緻的荷包,上面繡的水中芙蓉栩栩如生,惹得慕嫦不由走近。
江絮抓着她的手腕兒,嘴角勾起一抹淺笑,“我要是沒記錯的話,某人同爲側妃,是不是理所應當幫忙分攤啊?”
這話聽得慕嫦瞪大眼眸,“你可別把主意打到我頭上,我看着這些賬冊就頭暈眼花渾身不舒服。”
江絮沒有因爲她的哀求鬆開手,反而握得更緊了些,“現在抓不着壯丁過來幫忙,就只能逮着你這個無辜的薅了。”
慕嫦腦袋靈光一閃,“我知道有個人,比咱倆都適合幹這個事情?”
江絮假裝疑惑,順着她的話問道:“誰啊?”
“月婕妤啊,我們去把她喊來幹活,太子殿下就算心疼,怕是也不會拒絕的。”慕嫦拉着她往外走,江絮看似被迫跟她離開,實則勾起的嘴角一直沒有放下來。
兩人剛到長樂殿門前,就被告知今日月婕妤不適,無法見客。
慕嫦嘆了口氣道:“你家主子這身體實在太弱了,那等她什麼時候身體好些,我們再來探望她。”
小桂子趕緊應聲:“多謝兩位側妃的關懷,奴才一定如實稟告。”
回去的路上,慕嫦碎碎念念了一路,聽得江絮耳朵都快起繭,她無奈道:“你真以爲知知是生病了嗎?”
慕嫦眼睛裏全是疑惑,“難道不是嗎?”
江絮恨不得一巴掌糊在她腦門上,看看裏面裝的都是些什麼漿糊,“你還記不記得,咱倆昨夜是怎麼離開的?”
慕嫦回想了一下說道:“是綰心她們扶我回去的。”
江絮伸手掐着她的臉頰,咬牙切齒道:“難道他們沒告訴你遇見太子殿下了嗎?”
“唔……”慕嫦扯着她的衣袖,想要把自己的臉解救出來,“那又怎麼樣?”
慕嫦腦海中閃過一個模糊的片段,她激動地一巴掌拍在江絮的肩膀上,“我知道了,你的意思太子殿下昨天晚上……”
沒有被說出口的南知妤,還不知道自己差點和太子殿下的房事,成爲宮中所有奴才八卦的對象。
南知妤起身都有些困難,渾身皮骨彷彿不是自己一樣,她軟趴趴地躺在榻上,等着她們來伺候自己更衣。
“主子,您在側殿的衣櫃都被清空了。”斂月進來稟告了兩三回,南知妤心中還是覺得不可置信。
她裹着被衾坐在榻上,瞪大琉璃眸看向斂月:“你是說尚衣局前兩天剛送來的那些漂亮的夏裳,全部都被拿走了,一件不剩?”
“是啊。”斂月也覺得有些汗顏,“奴婢派人去尋了長樂殿您的那些衣櫃,確實都空空如也。”
“豈有此理,真的是氣煞我也!”南知妤氣得小臉染着緋色,“那些衣服我還一件都沒穿呢,就這麼水靈靈的長翅膀飛走了嗎?”
昨天晚上,太子殿下把喝醉酒的她欺負地一塌糊塗,現在倒好,把她所有的衣服全都捲走了!
“他堂堂太子殿下,難道還有什麼不能爲世人所知的特殊癖好不成?”
南知妤此時身上只穿着一件藍黛色的寢衣,旁人看了就知道是怎麼回事,所以她捂得格外嚴實。
而她的其他衣物,都被狗太子連着那件紅衣全都撕成了布條,慘不忍睹。
斂月縱然想要幫忙,可她又不能憑空把主子要穿的衣物變出來啊!
“來了來了,太子殿下派人送的衣服來了。”青黛急匆匆地捧着托盤走進來,身後跟着的小宮女也是人手一個托盤。
![]() |
![]() |
南知妤冷哼一聲,她都快要被太子殿下這令人難以琢磨的舉動給氣笑了。
讓人偷着把她宮裏的衣服全都帶走,就是爲了讓她沒有任何選擇的穿他派人送來的衣物。
“拿走,本婕妤不想看。”南知妤轉頭縮在榻角,氣呼呼地背對着他們,實際上羞臊地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小宮女們不知所措地看着斂月與青黛,兩人示意她們把托盤放下,悄然無聲地離開。
青黛掀開托盤的紅綢,就昂上面的衣服捧了出來,“小主,您要不委屈委屈,稍微將就一下?”
南知妤看着青黛手中的衣服,就忍不住臉頰發燙。
昨天晚上,榻上的牀幔輕搖慢晃的,她渾身癱軟無力地倒在繡着金絲牡丹的被衾上,看着太子殿下一點點地把她的衣裙撕成碎片,像只兇獸盤踞在她的上方。
男人滾燙的體溫正在逐漸親蝕着她爲數不多的理智,身體的情緒叫囂着讓她沉淪。
“知知你真的很不乖!”太子殿下沙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像是來自墮仙的蠱惑,令人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
她如今看了眼比昨夜朝霞綢所制更爲華麗精美的衣裙,還怎麼敢再穿上身?!
“不穿,不穿,趕緊拿走!”南知妤嫌棄的擺擺手,不肯再看那衣裙一眼。
“可是主子不穿的話,就真的只能裹着被衾躲在榻上了!”
青黛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因爲她好像也察覺到了什麼,但具體的還沒沒有明白。
一旁的斂月有些頭疼的打圓場道:“主子您若是不願意穿的話,那奴婢們就再想想辦法。”
她拉着盡職盡責的青黛趕緊離開內殿,青黛湊到她面前小聲問道:“還有什麼別的辦法嗎?”
斂月搖了搖頭。“沒有,但是你放心好了,殿下是不可能放任我們主子就這麼在榻上待着的。”
太子想要做的事情,總是會想方設法去達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