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他,眼中的失望再也掩飾不住。
他的面容瞬間變得凝重,眉頭緊緊擰成一個“川”字,眼神裏交織着急切與無奈:
“沈澤成,我不能不顧及家人,不能不顧忌你的前途!一旦我們任性在一起,你能確保我和我媽媽的安全嗎?你能保證沈氏能安穩嗎?我們都已不是衝動的男女了。愛情,不該是自私的!”
我的聲音逐漸低沉,每一個字都承載着無盡的痛苦與掙扎。
天知道我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心有多麼的痛。
我擡眼再看沈澤成的時候,他已經紅了眼眶。
相愛簡單,但是義無反顧的走下去太難。
我轉身離開,沈澤成沒有再攔我,只我從沈明成身邊走過的時候。
那個男人的臉上閃過了一絲琢磨不透的表情。
……
我懷着沉重且不安的心情回到家中,看見媽媽房裏的燈光依舊亮着。
我緩緩推開房門,只見媽媽坐在牀邊,她的面容滿是憂愁,雙眼紅腫,淚痕尚未乾涸,顯然是剛剛才哭過。
看她這般,我的心好像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緊緊揪住,不祥的預感如洶涌潮水般在心底氾濫開來。
我猜測,我媽媽可能是知了什麼。
我急忙走到媽媽身旁坐下,緊緊握住她那微微顫抖的手,輕聲說道:“媽,你別擔心!我和沈澤成已然把事情講明白了。”
媽緩緩擡起頭,目光與我交匯,那眼神裏盡是無奈與疲憊。
她嘴脣輕啓,緩緩吐出:“沈夫人今天來找我了。”
這簡短的幾個字仿若一道驚雷在我耳畔炸響。
我整個人瞬間呆愣在原地,沈夫人對我說話都那麼的刻薄。
想必她對我媽媽也不會那麼的客氣!
“媽,您說什麼??”我的聲音不由自主地拔高了幾分,內心的憤怒與惶恐如野草般瘋狂滋生。
我媽輕嘆了一口氣,道:“沈夫人說你拿了沈澤成的一千萬萬,以此為條件與他分手。青禾,我知曉我們家現今經濟狀況不好,可即便如此,咱們也絕不能拿這些錢!感情之事本應純粹,一旦有金錢,就變質了。”
我又驚又惱,急切地為自己辯解:“媽,我絕無此事!我與沈澤成之間不存在任何金錢往來。他之前曾助我,但我有錢了一定會還給他!我和他在一起,就沒想過錢的事。”
母親凝視着我,眼中還有不解。
“沈夫人還說,沈澤成把一幅價值千萬的畫放在你名下,還轉讓了幾處房產和車子給你!”
聽聞此言,我的心猛地一縮,沒想到到沈夫人會我媽媽說這些。
而且這幾年她都不在沈澤成的身邊,卻能知道我們那麼多事情。
我深吸一口氣,斬釘截鐵地對母親說:“媽,我明天就把這些固定姿勢盡還給他。他要結婚了,我和他之間要斷的乾淨!“
我媽聽到我這麼說,總算是鬆口氣。
我攙扶着她休息之後,自己卻毫無睏意。
我沒料到事情牽扯到我媽,雖說我能體諒沈澤成母親的不解。
畢竟我確耽誤了他兒子和徐清雅的的聯姻,延誤了很多時光。
但她竟來找我母親的,我不能忍。
翌日。
我早早起身前往房產局,辦理房產歸還手續。
整個過程很滿分,但我心中只有一個執念,就是儘快與沈澤成劃清界限。
房產的事情解決之後,我就去處理那幅畫。
負責處理那幅畫的機構知道我要把畫過戶,工作人員都很不解。
他們輕聲勸慰,“陶小姐,這幅畫您先存着,市場行情很好,再過幾年會漲的,到時候你再賣的話……”
“不用!“
我堅決地搖了搖頭,我沒有想要賣錢的意思。
“這幅畫本開就不是我的,麻煩給我辦理!”
我的態度很堅定,並非我對錢無感,只是這錢背後所牽扯的糾葛與麻煩,已然遠超其本身價值。
讓我和沈澤成之間的關係愈發混亂。
正在辦理畫的轉移手續,工作人員突然對我說:“有位女士想讓您把畫轉到她名下。”
我詫異道:“誰?”“沈先生的未婚妻徐清雅小姐。”
我尷尬地笑了笑:“畫我肯定要轉,但轉給誰得我拿主意,你說了不算。”這
時徐清雅走了過來,她穿着搞定西服,姣好的臉頰上漾出了一抹小人得志的笑。
現在她和沈澤成的婚期已經定下來,人也更加的自信。
她傲慢地看着我:“陶青禾,我馬上要和沈澤晨結婚了,這畫遲早是我的。”
我不甘示弱的回懟她,“徐清雅,結婚是一碼事,畫的歸屬是另一碼事,我還沒同意呢。”
但徐清雅卻黑了臉,要不是又工作人員在,我合計她可能已經動手了。
“你別不識好歹,沈澤成的東西以後就是我的,這畫也不例外。”
可我怎麼可能聽她的,儘管我現在很狼狽。
和沈澤成前前後後糾纏了那麼多年,不僅沒個結果,還落得現在的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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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不卑不亢,:“這畫是我的,我有權決定它的去向,不是你說怎樣就怎樣。”
徐清雅冷笑一聲:“你覺得你能守得住?我有的是辦法讓你乖乖交出來。”
我直視着她:“那咱們就走着瞧,我不會輕易妥協的。”.
“妥不妥協可不是你說了算的。我聽說你媽媽最近想要心臟移植。”
徐清雅的話像一顆炸彈在我耳邊炸開。
我臉色驟變,“你怎麼會知道?”
因為這件事我誰都沒告訴,我媽的心臟衰竭是一刻定時炸彈。
醫生建議換心臟,後續可能會完全康復。
但術費用像一座大山壓得我喘不過氣,而合適的心源很少,需要漫長的等待。
我想着趁這段時間籌錢,默默等待那希望。
徐清雅卻那麼清楚?
不對,這其中一定有問題。
徐清雅見我慌了,滿眼冷笑。
“這手術又貴又難等,你一個人能扛得住嗎?要是你把畫轉給我,我興許……”
“夠了!你少威脅我!”
我很強勢的回懟,但卻沒有底氣。
我不敢再往下想,只能緊緊盯着她,試圖從她臉上找到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