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螳螂捕蟬

發佈時間: 2025-08-24 15:24: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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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華堂。

後院中的女人們並不知道蕭祈安爲何好端端的要將所有人都召到這琪華堂來。

只是衆人心中都有些猜測,總覺得府裏是又出事了。

果不其然,衆人剛坐定,就見蕭祈安帶着夏韶寧從外頭面無表情地走了進來。

“我總覺得,這個世道女子本就活得艱難,所以只要入了我賢王府的女人,我總想着對你們寬容些。哪怕我沒辦法對你們所有人都寵愛,但是喫穿用度我自問從未少過你們分毫。”

蕭祈安坐在上首,一雙銳利的眼睛如同鷹一般掃過了下首的所有女人們。

“只是你們中的一些人,卻總把我當作傻子,想着在我的身上耍心眼,玩陰的。”

說到這兒,蕭祈安的語氣便變得格外嚴肅起來。

他擡眼看了一眼夏韶寧,夏韶寧會意,轉頭親自將剛被裴言拖下去的翠嵐又押了上來。

翠嵐剛剛被裴言手下的人打了十杖,此時腰背部以下已經是血肉模糊了,這會兒更是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

在座的女人們瞧着從前在王妃面前最的臉的大丫鬟此時竟然是這幅光景,一時之間都被驚得說不出話來,更有諸如吳姨娘這般膽小的,更是忍不住驚呼出聲。

“現在給你個機會當着府裏主子的面把你剛剛在蓮心院說的話再說一遍,若是你說得好,我能求王爺開個恩,讓你死得痛快些。”

夏韶寧無視了眼前女人們的驚呼,蹲下身子直視着眼前已經半死不活的翠嵐。

這會兒的翠嵐早就已經沒了求生的欲望,聽得夏韶寧的話,她費盡力氣將自己的手擡了起來,伸出手指直指着坐在最末尾的姚姨娘道——

“是……姚姨娘指使……奴婢在海棠閣放火,想將……蘇庶妃和二公子……燒死。更是讓奴婢……故意將海棠閣走水的……消息透露給王妃,從而……驚了王妃的胎,差點讓……王妃一屍兩命!”

翠嵐的這番話說得斷斷續續,只是她咬字卻十分的清晰,很明顯,在場的所有人都聽明白了。

夏韶寧十分滿意翠嵐的表現,於是她擡起頭來看了蕭祈安一眼道,“看在她這麼配合的份上,爺就讓她死得痛快些,別再折磨她了。”

“那就賞她鶴頂紅吧。”頓了好一會兒,蕭祈安才冷冰冰地吐出了這番話。他的話音剛落,裴言便將翠來給擡了下去。

這一遭,翠嵐是真的再無活命的可能了。

眼見着翠嵐如同一灘爛泥一般被裴言拖了下去,被點了名的姚姨娘居然依舊面不改色地坐在座位上。

“剛剛翠嵐的話你也聽到了,姚姨娘,你沒什麼想說的嗎?”夏韶寧瞥了姚姨娘一眼,大聲質問着她。

“妾有什麼好說的?難不成王爺和夏側妃要因爲一個刁奴的話就給妾定罪?”說到這裏,姚姨娘居然笑了起來。

“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眼見着要讓姚姨娘主動承認是不可能了,夏韶寧便轉過身來對着含秋道,“含秋,把你在翠嵐房間搜出來的銀票拿上來吧!”

含秋點了點頭,隨即從懷裏拿出一疊銀票雙手呈到了蕭祈安的面前。

“翠嵐剛承認是受姚姨娘收買,妾便讓含秋去她住的房間裏去搜東西了。本想看看能不能搜到什麼線索,沒想到還真讓含秋髮現了。”

夏韶寧一邊說,一邊將那三張一百兩的銀票翻了過來,那後頭赫然印着“遼州姚氏錢莊”六個大字!

“咱們金州城的錢莊只有那麼幾家,姐妹們想要去錢莊換銀票也就僅限於這麼幾家錢莊。而咱們府裏只有姚姨娘是從遼州來的,而且衆所周知,姚姨娘的父親姚老闆,在遼州可是開着好幾家錢莊呢!”

說到這裏,夏韶寧便不再言語了。但是有了這幾張銀票和她的這番話,大家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這可不就是人證物證俱全了嗎?

一開始的姚姨娘看着夏韶寧拿着那三張銀票,面上的表情依舊是那般無所謂的樣子。可是當她看到那背面印着的自家錢莊的印章,她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一片。

她發了瘋似地衝到了蕭祈安與夏韶寧的面前,伸出手來搶過那幾張銀票看了又看,直到確定那背後的印章真的是自己孃家錢莊的印章後,她便一把就衝到了許側妃的跟前。

只見她拉着許側妃的手,惡狠狠地對着她道,“許清妍!當初明明是你對我說,你會將這件事情辦好的!如今看來,你給我挖了好大一個坑啊!”

“姚妹妹,你莫不是瘋魔了?怎的好端端地將這口鍋扣到我的頭上了?”

眼見着姚姨娘死死地拉着自己的手不鬆開,許側妃一臉難以置信地看着她,面上更是露出了一絲十分驚恐的表情。

她顧不了姚姨娘對她的拉扯,徑直就朝着上首的蕭祈安跪了下來。

“王爺明查,妾是地地道道的金州人,從出生到現在都未曾去過遼州,哪裏會有遼州姚氏錢莊的銀票呢?姚姨娘自己做錯了事,就這般胡亂攀咬妾,妾纔是真的冤枉!”

“你哪裏是什麼金州人?你父親榮升下州刺史之前明明就在遼州待過一段時間!你入府的第二日我就問過你了,你也沒否認。怎的如今在王爺面前,你又是這番說辭?“

聽得許側妃的話,姚姨娘更是死死拉住她的手不肯鬆開。

“許側妃沒說謊。”看着兩個女人的爭論,一直未曾開口的蕭祈安卻忽然出聲了。

“在遼州待過的是許大人的雙胎哥哥,許大人和許側妃的確未曾在遼州待過。”

早在許側妃入府之前,蕭祈安就已經派人將她的生平事打聽清楚了。許側妃的親大伯曾在遼州當過一段時間的知事,只是統共待了不到兩年就調任回到金州了。

那時候的許側妃不過才八九歲的年紀,她什麼都不知道。

隨着蕭祈安的話一出口,本還抱着一絲希望的姚姨娘,心卻一寸一寸地跌落了谷底。

此時的她依舊死死地抓着許側妃的手,可是整個人卻彷彿失了所有力氣般一點一點地滑落到了地上,再也站不起身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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