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景和隨手捂住了慕初意的嘴,看到她睜大的眼睛時,笑着鬆開了她的嘴。
一時間忘記了,慕初意是個小啞巴。
在看到眼前的人是納蘭景和的時候,慕初意下意識瞪大了眼睛。
不是說納蘭景和重傷昏迷不醒嗎?
可眼前的納蘭景和看起來精神飽滿,絲毫不像是重傷的模樣。
看到慕初意被嚇到的的樣子,納蘭景和勾起了嘴角,笑容有些惡劣,“怕什麼?我又不吃人。”
他說着,伸手去摸慕初意的頭,卻被慕初意下意識的偏頭躲開了。
慕初意躲避的行為,讓他不悅的眯起了眼睛。
本身還算溫和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見自己無意的行為惹怒了納蘭景和,慕初意趕緊要跪下賠罪,卻被納蘭景和抓住手臂提了起來。
慕初意不解看他,被他拉着往牀邊走去。
看着往牀邊去,慕初意心中有些緊張,不知道納蘭景和是要做什麼。
因為擔心掙扎會惹惱納蘭景和,她並未掙扎。
納蘭景和帶着慕初意走到牀邊,扶着她坐下,他自己則躺回了牀上,手撐着頭看着慕初意,眼底帶着若有似無的笑。
“很意外我沒有受傷?”
慕初意側身望向納蘭景和,很誠實的對着他點頭。
她確實很意外納蘭景和為何沒有受傷,也不明白他為何要裝作重傷,讓她來沖喜。
看着似笑非笑看着她的納蘭景和,慕初意心裏生出些許的怪異感覺。
現在的納蘭景和身上帶着些許的慵懶和鬆弛,不像是外面表現的溫潤儒雅,也不是別人口中傳言的暴戾成性,有種讓人說不出的感覺。
他在外面的模樣,和別人口中的模樣截然不同,這個時候給慕初意的感覺又不同。
慕初意一時間都分不清,到底哪個才是真實的納蘭景和了。
納蘭景和躺平,枕着手臂,又偏頭看了眼慕初意,才輕笑一聲,“你無需意外,只需要記得一件事,想在我身邊活下去,必須要做個啞巴。”
他緩緩落下嘴角,盯着慕初意補充,“我說的啞巴,不是不會說話就可以了,是不會手語,也不會寫字,真真正正的啞巴,明白嗎?”
慕初意知道他的意思,就是管事嬤嬤跟她說的,永遠記得,這府裏的主子只有納蘭景和一人。
感覺納蘭景和似乎並非是她認為的那樣暴虐,傳言和臆想似乎都不是很可信。
她本來就不是為了惹事來的,納蘭景和不為難她是最好不過的事,畢竟納蘭景和日後就是她的夫君了。
她對着納蘭景和很認真的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我知道你是個聰明的丫頭,既然明白了,就躺下睡覺吧。”
納蘭景和拍了拍自己裏面的位置,示意慕初意進去睡覺。
慕初意本來以為納蘭景和重傷昏迷,她最多就是一夜不睡,衣不解帶的照顧他。
可現在忽然就要同牀共枕,她根本就沒有提前做好準備,所以瞬間就紅了臉。
她看了看納蘭景和,腦子飛快轉動,想要找個藉口不同房。
忽然,纖細的腰被有力的手臂箍住,她眼前一花,瘦弱的身體就被納蘭景和提到了牀裏面躺下。
她內心驚慌,腰上的手臂忽然收了回去。
納蘭景和勾脣看着她笑,笑意直達眼底,“怕什麼?我對小豆芽菜可沒興趣。”
說罷,他就翻了個身背對着慕初意了。
慕初意本來狂跳的心臟,在納蘭景和背過身後,逐漸放慢了下來。
她不明白納蘭景和是什麼意思?
裝重傷,讓她來沖喜,就真的只是想讓她進府做他的側妃?
丞相府如履薄冰的日子過多了,她的內心實在是沒有辦法單純什麼都不想。
尤其是之前她對納蘭景和的認知。
在今晚之前,她以為納蘭景和是個外面人面前裝模作樣,背地裏冷血暴虐的人。
可現在看着,他好像兩種人都不是。
慕初意無意識的嘆息了聲,納蘭景和的聲音忽然傳來,“嘆什麼氣?嫁給我不開心?外面豺狼虎豹環伺,你如今也就在我身邊安全些,還是開心點吧,可憐的小棋子。”
納蘭景和嗤笑的話語,隱約竟然還有幾分憐憫。
慕初意看不懂納蘭景和,卻也不敢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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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心裏一直認定納蘭景和是個暴力瘋子,所以她不太能適應他這個樣子,不知道他是否是裝的。
萬一她睡了,納蘭景和忽然掐死她,那她死的也太冤枉了。
她不動聲色的往牀裏面挪了些,讓自己儘可能的遠離納蘭景和。
忽然,她的肚子發出了飢餓的聲音。
昨晚就沒吃,今日整天都沒有進食,她早就餓的飢腸轆轆了,肚子不抗議才怪。
動靜太大,納蘭景和發出了笑聲,翻身看着她,眉眼含笑,“相府沒給你吃的?餓了?”
只是詢問,語氣溫和。
慕初意點頭。
納蘭景和擡手打了個響指,“去拿點吃的來。”
房梁之上,忽然有人飛身而下,從窗戶翻了出去。
慕初意沒想到殿內還有其他人,有些震驚。
納蘭景和看着慕初意的表情變化,勾起了嘴角,抓住了慕初意的手,放在眼前看着。
心思這麼單純,什麼心思都寫在臉上,放在他身邊能幹什麼?
真不知道他們怎麼想的。
難道是覺得越傻他越不會當回事?
由於上次被納蘭景和捏了傷口,所以慕初意對於被抓手,心裏多少有些抗拒。
可納蘭景和這次沒有用力,只是盯着她傷痕累累的手看了會,最終面無表情的放下了,從牀上起了身。
慕初意疑惑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納蘭景和去書案前拿了把摺扇回來,打開給慕初意扇風,“掌心都出汗了,是熱?”
慕初意體寒,夏季也不會感到熱,甚至幾乎都不會出汗。
掌心出汗,完全是因為對謎團般的納蘭景和的恐懼。
慕初意本身就出了冷汗,被納蘭景和這麼扇風,瞬間冷的一個哆嗦。
看到了慕初意哆嗦了下,納蘭景和的手陡然頓住,摸着下巴,滿臉疑惑,“你到底是冷還是熱?拿劍殺人的事我做的不少,對女人噓寒問暖倒是少,女人可真難懂。”
納蘭景和這個話,讓慕初意心頭驚了一下,臉上卻沒有敢表現出來。
她大着膽子抓住納蘭景和的手,在他掌心寫,【我體寒,不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