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行帶着林序回到了原來的小院,瞧着好像沒什麼變化。
安信畢恭畢敬的行禮,“少將軍放心,咱一定能抓住,用得上這鷹隼之人。老二辦事,肯定是妥帖的,老三就在岸邊躲着,隨機應變。”
這兩人是江湖人,老油條一般,素日裏滑得跟泥鰍似的,一準能辦成。
“少將軍!”林序繞了一圈,“好像有人翻找過了?”
安信詫異,“不對啊,老三之前一直盯着,他走的時候這院子裏沒人來過。”
那就是老三離開之後,有人偷偷溜進了院子,順道翻找了一遍。
眼下,徐庚和生伯已經先一步回了徐氏醫館,這裏剩下的都是行伍之人,做起事來倒也順手,早就在軍營裏練就了默契。
“找一遍!”霍青行一聲令下,所有人都開始行動。
保持原樣,儘量不去動翻倒的物什,搜尋着入親者帶來的痕跡。
“腳印很雜。”林序道,“應該不止一人。”
“地窖沒被打開,應該沒找過去。”安信說。
霍青行站在原地,眉眼間凝着沉重,“到底想幹什麼?”
話音剛落,院門忽然被人一腳踹開。
衆人旋即轉身,緊接着便是一羣凶神惡煞之人,大搖大擺的走進來,就這麼毫不避諱的跟霍青行他們對上了。
“得,一幫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林序咂吧了一下,與安信對視一眼。
安信帶着老四上前,攔住了這幫人,“爾等何人,為何要擅闖民宅?速速退出,免得我們報官!”
“報官?”對方忽然笑了,笑聲帶着清晰的嘲諷,“你們可知道我們是誰?在我們的地盤上,還敢說報官?瞎了你們的狗眼!”
霍青行眸色陡沉,想明白了,便也不足為奇。
林序:哦,商家的狗!
“出去!”安信可不跟他們廢話。
別看一個兩個在霍青行面前,都是小心翼翼的模樣,可出去了,那都是個頂個的……能頂一片天,什麼樣的險境沒遇見過,刀光劍影都習以為常,還會怕了這幫宵小之輩?
“把那母女二人交出來!”為首的冷聲開口。
林序緩步上前,“少在這裏放狗屁,交什麼人?什麼母女?睜大你們的狗眼看清楚,咱可都是一幫老爺們,沒什麼女子!”
“別以為我們不知道。”為首的不依不饒,“咱又不是傻子,那老女人居然敢放火去燒我商家的鋪子,若不把她抓回去,商家的顏面何存?”
林序:喲,李嬸子還真是英雄。
霍青行倒是聽出點別的,這就意味着李嬸沒落在他們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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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人呢?
不回這個小院,是怕被人跟蹤,泄露了行蹤,所以沒敢回來?
火燒鋪子?
這裏面肯定還有點別的問題,說不定是當時已經暴露了行蹤,所以才會被商家的人趕上,想着女兒已經安全,一不做二不休,拼了這條命跟商家的人拼了。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但……
李嬸子運氣好,居然還是沒被抓,那就說明躲起來了?
“你們不是已經搜過了嗎?”林序開口,“還有什麼不滿意的?人沒找到,就繼續撒野,怎麼着……誰都得順着你們這幫王八犢子?真以為強龍壓不住地頭蛇?什麼時候蛇也敢跟龍比了?!也配?”
音落瞬間,這幫人好似都被激怒,“把人交出來,乖乖滾出永安縣,否則的話,別怪我們哥幾個動手,到時候傷了殘了廢了,可就是你們自找的!”
“說得咱好像怕了你們似的!”安信扯了扯脣角,“哥幾個什麼沒見過,就你們這些個嫩瓜,還真是沒放眼裏。”
為首的當即揮手,“上!”
說時遲那時快,林序退後一步,安信和老四登時迎上。
所有人的動作都是快準狠,對付這些打手就跟砍瓜切菜一般容易,不過幾個回合,不是把人踹進了牆裏,就是把人踹飛在樹枝上掛着,要麼捂着肚子躺在地上乾嚎,一個兩個就跟去了半條命似的。
最後那個為首的,功夫倒是不邋遢,但是自顧不暇,眼見着情況不對,撒腿就跑。
可剛跑出院子,安信已經穩穩的落在了他跟前,衝他咧嘴一笑,“來都來了,坐一會再走!”
“啊呀!”一聲夢想,伴隨着骨頭碎裂的聲音。
人從半空落下,彷彿破抹布似的,被丟擲在地上。
從始至終,霍青行和林序都沒有動手,只冷眼看着他們囂張成這副衰樣。
“都警告過你們多回了,結果一個兩個就是不聽勸,非要上趕着找死,真是攔都攔不住。”林序翻個白眼,“說吧,具體是怎麼回事?”
躺在地上的人嗷嗷了兩聲,愣是給疼暈過去了。
“這麼沒用?”安信詫異,“就這兩下就疼暈過去了?”
老四將其他人撿回來,一股腦的丟回一堆,“這還不簡單,說明平日裏沒有好好習武,成日想着欺男霸女,結果真的碰到了硬茬,就把他們紮成了刺蝟。”
“外強中乾的草包!”林序點評,“把他們都給我綁起來。”
來都來了,這不得好好伺候?
廚房有繩子,一個兩個全都被綁得嚴嚴實實,哪怕是有傷在身也得忍着,疼死活該,疼不死算他們命大,誰讓他們沒幹好事呢!
“說吧!”既然為首的疼暈過去,那就找沒暈的說一說,林序的小竹竿指向其中一人,“你來!”
都到了這個份上,誰還敢不要命?
“那天夜裏,我們在、在碼頭岸邊發現了那刁婦的……哦不,那李家婦人的蹤跡,就緊跟着她……想着把人抓回去,或者是找個沒人的地方弄死得了!”男人畏畏縮縮的開口,“誰知道這刁婦居然知道我們在跟着她,帶着我們繞了一圈就去了商家布莊那邊,一把火燒了鋪子。”
布莊裏都是布料,還有燃料,這一個火摺子丟了進去,很快就燃起了熊熊大火。
“本來是想等着沒人的時候,抓到這老刁婦,誰知道……一把火招來了街坊,所有人都忙着滅火,倒是讓人趁機跑了。”男人囁嚅着,“事情大致就是如此了。”
霍青行負手而立,“沒找到人,就開始到處搜?”
“之前有人看到她在附近活動,還說這裏時不時有人煎藥……”男人喉間滾動,“所以我們就試一試,來找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