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唐僵在原地。
他在女人堆中從來都是被追捧的存在,還是第一次被人如此嫌棄。
重點是,眼前這女人不久前在海城的時候還對他投懷送抱。
“嫌我噁心?”季唐上前一步,將人逼到牆角,沒好氣的質問,“那之前是誰主動對我獻吻?纏着我不放的?”
凌凌心虛的眼神亂飄,“我都說了,那是我喝醉了,認錯人。”
季唐氣極反笑,“你覺得我會信?當時舞池裏那麼多人,你誰都沒認錯,偏偏撲進我的懷裏,還說不是有意的。”
那是南知意回帝都的晚上。
兩人住的酒店為慶祝颱風離境,組織了一場泳池派對。
凌凌閒着無聊,抱着積累素材的想法去湊了個熱鬧。
不料季唐也在。
她漫畫裏那位海王角色一直卡在關鍵為止,遲遲沒有進展。
凌凌盯着季唐,看他周旋在幾個女人之間,突然腦子一熱,就湊了過去。
為了不丟臉,她還順手跟工作人員要了個面具。
季唐這樣的花花公子,在找到屬於自己的獵物之前,來者不拒。
凌凌只稍稍一勾搭,季唐就上鉤了。
她心裏一邊罵季唐沒節操,一邊大膽的實施自己漫畫中女主角對花花公子男主做的事。
反正臉上帶着面具,不用擔心熟人見面尷尬。
凌凌把季唐當試驗品玩兒,還真蒐集到了不少有用的素材。
就在她覺得差不多準備脫身走人的時候,季唐卻纏了上來吻了她。
那本是一個落在耳邊的吻,但凌凌太過驚訝,腳下一個沒站穩差點摔倒。
季唐即使扶住了她,可也因此扯掉了她臉上的面具。
震驚之下,兩人雙雙掉落泳池。
凌凌不會游泳,再水裏撲騰了兩下就暈了過去。
再睜開眼的時候,人已經躺在了岸邊,脣上傳來柔軟卻帶着幾分涼意的觸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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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也沒想的咬了下去……
腦海中浮現起當時的畫面,凌凌乾笑兩聲,“我真的認錯人了,獻吻什麼的也是誤會。”
她只是按照自己漫畫的劇情想試一試季唐的反應啊!
“至於我咬你,那也是嚇到了。”凌凌一本正經,“換做是你,溺水後醒來就看到有人在親你,你難道不會被嚇到?這樣吧,我陪你醫藥費好了。”
季唐死死盯着她。
就在凌凌以為季唐要拒絕的時候,對方將自己的手機塞到她手中,“電話號碼。”
凌凌鬆了口氣,爽快的輸入自己的號碼,“我就知道你不是個計較的人。再說了,你換女朋友就跟換衣服一樣勤,被我咬一口也沒什麼。”
她還沒氣季唐拿走了她初吻呢。
季唐眯了眯眼,冷笑一聲不語拿過手機就走了。
看着他走遠,凌凌才立刻提了箱子鑽進病房,“知知~我來了!”
病房內。
南知意聽到她的動靜,連忙衝她豎了個手指,“小點聲,顧西洲剛睡下。”
凌凌好奇的眨眨眼,往南知意身後的房間看了一眼,只看到病牀上隆起個模糊的身影。
她聯想到最近網上關於顧西洲的報道,壓低了聲音打聽,“顧西洲現在什麼情況?之前不是說他只要醒了就算是渡過危險期了嗎?怎麼現在還把你綁在身邊?而且,最近網上全是各種傳他病重的消息,寫的天花亂墜的,要不是我知道實情都快信了。”
南知意接過她手裏的箱子,打開將裏面的換洗衣物和日用品全部拿出來,如實道:“說來話長。”
兩人一起回帝都之後,南知意就直奔醫院,同顧西洲呆到了現在。
為了不泄露消息,她沒怎麼和凌凌說過顧西洲的具體情況。
凌凌挨着她蹲下,皺眉,“那就長話短說,你不是醫生不是藥的,幹嘛非要讓你在他身邊照顧他呀,顧家又不是沒人了,你看看你,在海城的時候臉上還有些肉,現在整個人瘦的,怕是風一吹就能倒。”
凌凌實在是心疼南知意,看着她單薄的樣子眼睛都紅了,“你這好不容易離開他,又在設計大賽上拿了第一名,前途一片光明。偏偏在這時候,顧西洲要殺出來,又將你綁在他身邊,什麼都做不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專門生來克你的。”
南知意被她逗笑,剛要說什麼,就聽一道怯生生的聲音響起,“老婆……她是誰。”
南知意尋聲看去。
只見顧西洲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了,頂着一頭雞窩般的亂髮茫然的站在門邊,想靠近,又害怕凌凌的存在。
可憐兮兮的樣子,像被拋棄的小動物一般。
南知意有些不忍,衝他拍了拍身邊的位置,介紹道,“這是我的好朋友凌凌,你們以前也認識的。”
顧西洲見狀這才遲疑的挪到她身邊,緊緊貼着她蹲下。
“知知……他……”凌凌將顧西洲的一系列反應看在眼中,驚的眼睛都要掉出來了,“什麼情況?”
南知意叫凌凌來送東西,就是沒打算再瞞着凌凌了。
她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凌凌聽完在原地呆了好幾秒,才“嘖嘖”的搖頭感慨,“這發展,簡直比我的漫畫還要狗血。他真傻了?不會是裝的吧?顧西洲這個男人心眼子可多了,你千萬別被他騙!”
南知意知道她是擔心自己,哭笑不得道,“是真的,醫生都已經確診了。”
凌凌聽她這麼說更着急了,“不會是他那個狐朋狗友醫生吧?他的話更不能信,你找個其他醫院,實在不行請個專家來也行。”
凌凌警惕的打量着顧西洲,彷彿他就是個不安好心的大騙子。
顧西洲雖然心智退化,但感覺依舊敏銳,他察覺到凌凌的敵意,委屈的朝南知意身邊靠了靠,“我不是裝的。”
凌凌愣住,半響才反應,“這怎麼變傻後還成綠茶了,聽聽他那語氣,不會以為他這樣,你就會心疼他吧?”
南知意扶額嘆氣,“你別跟他較真,他現在就跟個孩子沒區別。”
凌凌震驚,一臉複雜,“你還真吃這一套啊?知知……我有一種極其強烈的預感,你可能要栽他身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