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寒勾脣,那雙狹長的眸子一下子咪得緊緊的:“怎麼?喫醋了?”
楚雅涵只覺得聽到一個笑話般,連連說了三個呸字:“誰喫醋了?自作多情可是一種病,得改。”說完,她瞥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桌子,又從椅子上撈起自己的揹包:“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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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墨寒繼續以一種慵懶的姿勢坐在椅子上,就那麼看着她:“……”
“回去啊!難不成你還想繼續呆着?”楚雅涵遲疑的挑了挑眉。
“我纔剛喫飽,就給你當司機,不行。”
楚雅涵瞥了他一眼,索性就站着等他。
他歇了一會,才慢悠悠的站了起來,徑自往前掠去。
楚雅涵就好像個保鏢般跟在他的身後,直到上了車,他打開了車載電臺,耳畔徐徐傳來一首音樂《失控》。
“請原諒我的詞窮,再見都梗在喉嚨,你的離開很隆重,而我只能目送……”歌詞像是一根又一根的刺卡在心頭,左心房的位置有些酸澀。
依稀記得跟劉陽分手的時候街上正在播放着這麼一首歌,當時她蜷縮在街角處,彎腰抱着自己的膝蓋,眼淚溼了她的臉。
那時,她好像覺得整個世界都被黑暗給覆蓋着,不會再見到明天的太陽了……
“在想什麼呢?”
即墨寒的聲音像是黎明的曙光般打破她的沉暗,她從失落中慢慢的清醒過來,擡頭來,雙眼蔓延着失落的神情。
似乎是讀懂她的情緒,即墨寒忍不住皺了皺眉:“怎麼了?”
楚雅涵搖了搖頭,她現在都不想說,只想好好的安靜一下。
半個小時後,車子停下,他帶着她來到了一座半山腰前。
擡頭望着那一片星光璀璨,楚雅涵心臟咯噔一下,情緒由失落轉而變成害怕,這半夜三更的,這傢伙忽然間將她帶到這裏…到底是想做什麼呢?
即墨寒下車,往前的身軀忽然一頓,又扭頭掃向她眼中的遲疑不定:“你在想什麼呢?”
楚雅涵竭力按耐着心中的恐懼,手還死死的抓着車內的座椅上:“這麼晚了,我就不上山了,要不你一個人上去?”
沒隔了幾秒,即墨寒就反應過來,他再次挑眉:“你這傢伙該不會是以爲我要對你怎麼樣吧?”
難道不是嗎?
這傢伙那麼奇葩,他殺人的理由肯定更是奇葩。
比如說,她剛剛的壞表情影響到他的好心情,所以他纔打算謀財害命。
不對,她也沒有什麼財!最多只是害命。
“不是,我是腳痠啊!”爲了讓自己裝得像點,楚雅涵乾脆揉着自己的膝蓋叫了起來。
即墨寒瞧她裝得有模有樣,乾脆雙手環住肩膀,好整以暇的低頭凝視她,他倒要看看她能夠裝到什麼時候。
楚雅涵叫了一會,發現好像沒有什麼作用,又停了下來,催促道:“你怎麼還不上去啊?”
聞言,即墨寒脣角的笑意更加的暢意:“沒關係,我等你腳什麼時候好,什麼時候跟我上山,放心,不管如何我是絕對不會拋棄你的。”
“行,你牛!”楚雅涵朝着他豎了個大拇指,就猛然的從位置上起來,她下車的動作過於兇猛,以至於嬌軀往前跌。
她悶哼了一聲,手已經抵在了即墨涵的胸膛上,羽睫微微垂起,又再次對上了即墨寒那麼一雙清冷的眸子。
“現在可以上山了嗎?”
……
爬到半山腰,已經是一個小時後的事情了。
微黑的天空下,鋪墊着一波磷光,身後則是遮天蔽日的大山,威武至極。
“現在像不像坐在巨人的肩膀上?”
他忽然間的問題讓她一頓,楚雅涵迷糊的轉向他。
即墨寒的俊臉微微一撇,語氣像是嘲諷,眼中的光芒卻格外的柔和:“你剛剛的表情真讓人討厭,如果心裏藏着的是垃圾,就直接喊着發泄出來就好。”
楚雅涵一陣詫異,好像終於明白了:原來他帶她到山上,只是想讓她好好發泄一下。
他的目的很純粹,想來倒是她想多了。
楚雅涵站在原地,盯着山下的空闊,胸膛處忽然好像積漲了什麼,她一下喊了出來。
她微潤的嗓音在廣闊的山間不斷的迴旋着,隨時隨地與空氣擦碰出炙熱的火光,擠壓的心情一下子就明朗起來。
“怎麼樣?現在心情好多了嗎?”
楚雅涵朝着他頷首一笑:“好多了。”
兩人又坐在石頭促膝長談,即墨寒談起他小時候的各種糗事,楚雅涵笑個不停。
“不會吧?想不到你小時候竟然那麼蠢,還能徒手去掏馬蜂窩。”
“哈哈哈哈哈!還被蟄得滿頭包。”
可能是夜的遮擋,他停下來時,深眸裏暈染了寂靜溫柔,時光在這一刻也變得寂靜美好。
……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不早了。
楚雅涵躺在牀上卻怎麼也睡不着,經過這麼一個晚上,打破了他對即墨寒的原有印象,他再也不是她心中的“惡魔”。
甚至有這麼一個念頭在心頭冒出,如果他能夠知道三寶們的存在那麼該有多好啊!
這一夜,雖然只睡了幾個小時,去上班的時候,她卻精力充沛。
“今天心情挺不錯的啊!”蘇曉曉輕輕的撞了她的手臂,壞笑着:“是不是有什麼豔遇啊?”
楚雅涵面色一僵:“胡說,我能夠有什麼豔遇,我就一只單身狗。”
蘇曉曉輕笑着:“不可能,你長得那麼好看,肯定有很多男人追你,你要是能單,說明你要求很高。”
得到了這麼高的評價,楚雅涵只覺得好笑:“哈啥哈哈哈!擡舉了。”
兩人正在說說笑笑,銷售部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蘇曉曉接通後,雖然只是應了一兩個字,臉色卻變得嚴肅起來。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有大麻煩了,前天客戶訂製的鑽戒被造假。”
楚雅涵皺緊了眉,臉色難看:“嗯!這的確是個大麻煩。”
“咱們現在先去一趟客戶的家。”
“好!”
兩人迅速啓程,去了客戶的家,對鑽戒的成分查驗一番,結果讓楚雅涵目瞪口呆。
與其說是造假,不如說明晃晃的騙人,這枚戒指分明就是從十元店取來的,毫無價值可言。
客戶雖然很急了,態度上也算配合,他們兩人出了客戶家,彼此相視一眼,不斷的嘆氣:“最近銷售部真是多事之秋,總是不斷的出錯誤,今晚周總監說要來開會,估計是要說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