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在顧家村她就該讓人殺了慕初意的,要不是背後有人守着慕初意,慕初意根本活不到回來京都給她添堵。
真不知道慕初意為什麼這麼命好,有那麼多人護着她,惦記她。
慕初意看着她膽怯的模樣,譏諷的笑了笑,回頭繼續往外走去。
林依柔以為慕初意真的是去找顧澗,快速抓着身邊的婢女追上慕初意,大着膽子抓住慕初意袖子。
在慕初意停下腳步回頭的時候,她又趕緊收回了手,躲在了身邊婢女的身後。
她拉着婢女往後退了兩步,確定跟慕初意之間保持了安全距離後,才不悅的看着慕初意道:“你已經嫁給了大皇子做側妃,為何還要陰魂不散的糾纏表哥,你還要不要臉?”
慕初意轉身往她走過來,那雙沉靜的眼眸中帶着駭人的寒意。
“表小姐慎言,你如此對大皇子側妃說話,是大不敬。”
翠竹走上前,提醒林依柔。
對此,林依柔絲毫不當回事,“她是大皇子側妃,還要私下裏見外男,我說的有錯嗎?”
慕初意朝着走過去,腳步像是踩在她的心上,讓她覺得心慌不已,不斷往後退去。
她如今身體還虛弱,力氣也沒有慕初意大,根本不敢跟慕初意來硬的。
她以為慕初意就是嚇唬嚇唬她,可她沒想到,慕初意快步衝過去,擡手對着她的臉就是一耳光。
耳光聲脆響,驚呆了所有人。
衆人都愣了會,才反應過來護着林依柔。
林依柔捂着臉,感受着從嘴角流出的血,瞪大了眼睛看着慕初意,“你……”
剛開口,眼淚順着臉頰撲簌簌的流下,哭着看向慕初意身後跑來的顧朗,哭的那叫一個傷心。
顧朗快步跑過來,將林依柔護在身後,皺眉怒視着慕初意,“你怎麼回來就找依柔表姐的事,你是閒的沒事幹了嗎?”
慕初意譏諷的看着被人當槍使的顧朗,抿了抿脣,張開了嘴,“那又,怎樣?”
她說的極慢,所以顯得些氣勢。
仗勢欺人的事她沒有做過,但不是不會做。
納蘭景和既然是她的主君,她在外自然是可以仗勢。
只是她一出聲,所有人都震驚了。
顧朗和林依柔更是不可思議的盯着她看。
他們甚至都懷疑自己聽錯了。
安靜半晌,顧朗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你,何時會說話的?大皇子為你找到神醫醫治了?”
顧澗為慕初意找了那麼久的神醫,都沒有任何結果,定然不是顧澗找到的神醫。
慕初意剛嫁進大皇子府不到十日,就會說話了,應當是大皇子為慕初意找到神醫醫治沒錯了。
“與你,何干!”
慕初意冷眼看着他,眼底是掩藏不住的嫌棄,“蠢貨!”
顧澗脾氣暴躁,性情陰晴不定,沒有自己的判斷,還有一點點的自我判斷力。
顧朗就是徹頭徹尾,被人當槍使的蠢貨。
今日想要殺林依柔是沒有可能了,但慕初意對顧朗一點都不客氣。
神情明顯厭惡就算了,出口也是直接罵人。
“慕初意你……”
顧朗被慕初意氣的差點說不出話來,看着她的眼神似乎是要吃人,兇狠煩躁。
“如何?要打我?”
慕初意儘量把語速放慢,倒也輸不了氣勢。
今日顧朗要是敢動她,就是打納蘭景和的臉。
顧朗沒有腦子,但也不至於沒有腦子到那個程度。
“表弟,都是我的錯,意兒妹妹現在是大皇子側妃,就是打我也是應該的,你別因為我跟妹妹生氣了。”
林依柔靠在顧朗身上,淚眼婆娑的說着這些話,看起來委屈極了。
挑撥離間的事,她做的向來很順。
主要是顧朗真的吃她這一套。
看着她委屈的模樣,顧朗趕忙安慰她,“慕初意她惡毒,關表姐什麼事,是大皇子側妃又如何,這裏是丞相府,不是大皇子府。”
安慰完林依柔,他看向了慕初意,竟然大言不慚的讓她跟林依柔道歉。
“慕初意,跟依柔表姐道歉,即使你是大皇子側妃,可也是我得的義女,我的義妹,你也該稱呼依柔表姐一聲表姐,你不該這樣打她。”
看着顧朗這個大言不慚的模樣,慕初意輕笑了聲,“道歉?做夢!”
她拿出袖子裏的金簪,指着林依柔,抿脣淺笑,笑的陰冷,“等着,死!”
說完,她沒有再去理會有病的顧朗和林依柔。
今日殺不了林依柔,早晚是要讓林依柔不得好死的。
林依柔在她身後委屈的哭出了聲,添油加醋的哭訴,“表弟救救我,我不想死。”
顧朗被她慫恿,快步往慕初意走去,伸手要去抓慕初意,
還好慕初意早有防備,用簪子朝着他的手劃去。
只是顧朗躲的快,簪子並沒有劃到他的手。
在顧朗還沒反應的時候,慕初意嫌惡道:“你,欠我,一條命,記得還。”
幼時跟顧朗有感情,所以救了顧朗的命,是她自己自願的。
可如今的顧朗不配,所以那條命,顧朗得還給她。
本身想為林依柔出頭的顧朗,在聽到慕初意的話後,臉色忽然一陣白一陣青,最後窘迫的紅了。
若是他不知道真相,還能理直氣壯的怪慕初意,指責她冒領林依柔的功勞。
可現在他已經知道了真相,就沒有理由說慕初意的不是了。
前些年他誤會了慕初意就算了,可知道了慕初意是救了他的人,他還這麼對慕初意,確實有些恩將仇報了。
慕初意淡淡的看他一眼,轉身就走。
顧朗在她身後惱羞成怒的喊:“你不就把我從大火拖出來了嗎?就算不是你,府裏這麼多人,也會有人救我的。你不要總用那點微不足道的恩情束縛我。”
慕初意並未把他的話聽進心裏,只當做他是在狗吠。
身側的翠竹欲言又止的看着她。
過了會,終於是沒有憋住,問了她,“側妃會說話了,何時會說的?”
這話問的很不妥。
身為婢女,沒有資格這般過問主子的事。
不過慕初意沒有跟她計較,看了她一眼,淡淡問了句,“要稟報,你主子?”
她這個主子說的自然不是她,而是翠竹身後真正的主子。
翠竹藏的很深,慕初意沒有猜出來是誰。
她沒有趕走翠竹,是因為就算是趕走了翠竹,還有可能有下一個。
比起不知道誰是細作,不如留着翠竹,至少方便防範。
聽到慕初意這麼問,翠竹立刻沉默了下去。
自清荷死後,慕初意好像一夜之間變了,變得讓人琢磨不透了。
慕初意本想去前廳的,可在走到迴廊拐角的時候,遇到了面色蒼白,憔悴不已的顧澗。
顧澗似乎就是奔着她來的,看到她的時候,泛紅的眼睛裏神情無比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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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有千言萬語要與她說,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