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小手軟芙芙

發佈時間: 2025-11-14 13:14: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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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霍青行在,陳識月便安心了不少。

瞧着她安心睡去,霍青行走出了房間,推開了林序的房門。

吩咐了一番,霍青行才回來。

今夜,他得守着陳識月,林序也得提高警惕。

不管是不是陳識月多心,那兩具屍體是不是長樂門的人,既然有了疑慮,就該警醒,不管什麼時候,大意都是致命刀。

好在,一夜安然。

下半夜的時候,雨停了。

四下沒了嘩啦啦的聲音,只剩下了檐下滴滴答答的動靜。

天亮了。

今日是好天氣。

陽光明妹,天氣甚好。

登上碼頭的船只,陳識月的面色不太好。

入了船艙之後,霍青行從懷中掏出了一包梅子遞過去,“如果覺得不舒服,或者是覺得難受,你就塞一顆在嘴裏,保管有用。”

陳識月愣了愣。

他竟都準備好了?

“拿着!”霍青行擔憂的看着她。

陳識月倒也沒那麼虛弱,就是昨夜心裏揣着事,哪怕說出來了,心裏還是有點忐忑,對於未知的擔憂與不安。

含了一顆梅子在嘴裏,陳識月的心稍稍放鬆下來。

“水路較長,你且再眯一會,等到了我再叫醒你。”霍青行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陳識月沒跟他客氣,閉眼小憩。

林序是個閒不住的,從船艙走出去,繞着船身走了一圈,從船頭走到了船尾,觀察着周遭的船客,免得真的遇見了什麼事,到時候措手不及。

好在,一切太平。

林序回到了船艙,坐在了窗前。

木質的窗戶被江面的風吹得吱呀作響,船行在江面上,發出搖櫓的嘩啦聲,陽光灑落在江面上,涼意與溫暖相融。

“我問過了船伕,說是天黑之前能到永安縣。”林序開口。

霍青行攏了攏陳識月身上的薄毯,沒有迴應。

“永安縣的詩文大會,我也問過了,思來想去的,金都似乎沒有姓商的大官吧?”林序小聲嘀咕,“我怎麼不記得有這麼一號人物?雖說永安縣是個小地方,但是詩文大會應該也是蠻多人知曉。”

這一傳十,十傳百的,金都應該多多少少也知道這事吧?

金都商氏?

“倒是真的沒聽說過。”霍青行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不過天下人何其多,誰知道是哪個呢?保不齊是在誰家當差,又或者是哪家的幕僚?”

這樣的事情,委實不好說。

兩人對視一眼,沒有再多說什麼,這個時候就好好休息,等到了永安縣再說。

不過,船上也休息不好。

船只搖擺不定,風吹船頭晃悠,腦瓜子嗡嗡的,耳蝸裏也是嗡嗡的……

船上還時不時有人走來走去,偶爾還會嘰嘰喳喳的說笑。

當然,船上有不少的文人墨客。

出行在外,船行江上,這幫人還不忘高談闊論,還不忘詩詞歌賦,偶爾興起還得高唱兩聲,吵吵嚷嚷的,所以到了後面,陳識月就睡不着了。

“不睡了?”霍青行低聲溫柔。

陳識月搖搖頭,將薄毯覆在他身上,又往嘴裏塞了一顆梅子,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算是徹底緩過勁來,“我去四處走走。”

“我陪你!”霍青行將薄毯丟給林序。

林序:“……”

二人走出了船艙,走上了甲板。

船頭有不少人,文人墨客還在高談闊論,聲音隨風而去,飄蕩在江面上,浮浮沉沉。

笑聲不斷,略顯聒噪。

“站穩,抓住船舷。”霍青行擔慮的瞧着她,“船頭風大,你莫大意。”

陳識月點點頭,“嗯!”

抓住了船舷,陳識月穩住身形,嘴巴里酸酸甜甜的梅子逐漸化開,迎面而來的江風,吹得人骨頭都酥了,一開始會覺得窒息,而後覺得恣意。

風的滋味,是自由。

“等到了永安縣,我們先找個民居。”霍青行開口。

陳識月一怔,“不住客棧?”

“客棧不安全,人多。”霍青行看了一眼邊上的文人墨客。

何況到時候,未必還有空房。

一波接一波的客人入住客房,那些客棧都未必還能容得下人,何況人太多了,就容易人多眼雜,人多口雜,一點事都瞞不住,這對陳識月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

“好!”陳識月了悟。

霍青行瞧着她落在船舷上的手,舌尖舔了舔脣瓣,默默的往陳識月身邊挪了挪,見着她沒有察覺,手便落在了她的手邊。

嗯,近一點,再近一點。

陳識月迎着風,嘴裏酸酸甜甜好滋味,不是看不見他的小動作,只是覺得……幼稚!

這都多大的人了?

堂堂霍家軍的少將軍,還會玩這等小孩子過家家的把戲?

下一刻,她微涼的掌心貼在了他的手背上,“霍公子,這樣滿意了嗎?偷偷摸摸跟做賊似的,好玩嗎?有趣嗎?還想玩什麼?”

送上門來的,霍青行才不會與她客氣,當即抓住了她的手,差點壓不住揚起的嘴角,“偷偷不好玩,但是……”

“哎呀!”陳識月一把捏住他的嘴,“一言不合就犯病,大庭廣衆之下你悠着點!”

霍青行皺眉。

又來?

陳識月鬆手,“不許再給吐什麼虎狼之詞,待會讓他們聽了去,給你寫成什麼話本子,你就等着你得扒你皮吧!”

這邊上,都是文人墨客。

他們最喜歡的就是蛐蛐,各種背後蛐蛐,自以為是的酸腐,最後還能給你編造出一個絕豔悽慘的悲情故事,或者是大笑話。

陳識月可不想成為他們口中的笑話,也不想變成他人嘴裏不堪入目的人物!

“走吧!”陳識月牽着他去了船尾。

船頭人多,船尾沒什麼人。

陳識月坐下,霍青行便挨着她坐下。

“你說,我們這樣找,要找到猴年馬月?”陳識月低聲問。

霍青行偏頭看她,“怕了?”

陳識月搖搖頭,“不是怕了,只是擔心有生之年萬一看不到結果,那……那不是得蹉跎一輩子?什麼事都辦不好,等於什麼事都沒辦,那這一輩子到底是怎麼過完的?”

遺憾會如影隨形。

“那又如何?只要問心無愧,就算什麼都沒辦成,至少用心了,天下事那麼多,世事難料,誰知道自己能成什麼氣候?”霍青行嗤笑兩聲,“我爹還說了,因着我是早產兒,怕我活不下來,如今不也活得好好的嗎?以後的事,誰知道?不要泄氣得太早,莫要放棄得太早。”

人生,長着呢!

“好,信你。”陳識月笑了笑。

霍青行低頭,瞧着她依舊握住他的手,別開頭揚起嘴角。

小手軟乎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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