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鄭天豪便轉入了普通病房。
程立徑直走向鄭天豪的病房。推開門，鄭天豪躺在牀上昏迷不醒，面色蒼白。脖子上還有一道觸目驚心的紅印……
他蹲下身，仔細查看了鄭天豪的傷口，又檢查了周圍的環境。程立覺得，鄭天豪的死亡疑點重重。
警員組長拿出一張信封，說道：“這是在監獄裏發現的，說是鄭天豪寫的遺書。”
程立接過，仔細查看遺書的內容，“我罪孽深重，實在無臉活在世上……”
他緊皺眉頭，總覺得這封遺書太過刻意，像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警官，這段時間在監獄裏鄭天豪有什麼異常嗎？”程立冷靜的問道。
警員組長想了幾秒後，說道：“被你這麼一說，我突然想到，就在鄭天豪自殺的前幾天有位四十歲左右的女人來探監過……”
一個四十歲的女人探監？……
程立沉聲又問道：“是不是一個個頭在一米七左右的女人？”
“沒錯！我聽獄員說確實是一米七左右的女人。”
那就沒錯了……一定是她……一定是叫‘夜鶯’的女人……
“那天來探視鄭天豪的人，你們有記錄嗎？”程立接着問道。
警員組長翻了翻記錄本，點了點頭：“是的，就在大前天下午兩點，一個叫‘吳梅’的女人來探視過鄭天豪，她自稱是鄭天豪的表姐。”
“吳梅……”程立默唸着這個名字，他知道，這應該就是“夜鶯”的化名。他繼續問道：“能調取當時的監控錄像嗎？”警員組長立刻安排人去調取錄像。
手機裏的視頻監控錄像顯示，“吳梅”穿着黑色風衣，戴着墨鏡和口罩，幾乎遮住了整張臉。
她進入探監室後，與鄭天豪進行了短暫的交談。雖然聽不到他們的對話內容，但從鄭天豪的表情變化和動作可以看出，他當時的情緒非常激動。
“吳梅”離開探監室後，徑直走出了監獄大門。程立注意到，她離開的方向與其他探監人員不同，似乎對監獄的環境非常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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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立反覆觀看監控錄像，眉頭緊鎖，屏幕上，“吳梅”的背影一遍遍地重複出現。他眯起眼睛，將畫面定格在“吳梅”轉身的瞬間，雖然口罩遮住了大半張臉，但露出的眉眼和下頜線總感覺有一絲熟悉。
“是那個女人嗎……”程立低聲自語，如今，再對比監控錄像中“吳梅”的步態，程立的第六感就幾乎可以確定，她們就是同一個人，那便是‘夜鶯’……
他立刻撥通了葉千語的電話。“千語，”程立的聲音低沉而急促，“我讓你查的‘夜鶯’現在怎麼樣了？目前有什麼消息？”
“程總，目前還沒有消息，我會盡快吩咐下面的人找出線索。”
“我目前需要你幫我調查一個人，名字叫吳梅，身份證號碼稍後發給你。我要知道她的一切信息，越詳細越好。還有，幫我查一下沈長青最近的活動軌跡，看看他和這個吳梅有沒有什麼聯繫。”
“明白，沈總。”電話那頭，葉千語的聲音乾脆利落，帶着一絲職業化的冷靜。
掛斷電話後，程立將“吳梅”的照片和相關信息發送給葉千語，然後起身拿起外套，告別了警員，快步走出了醫院。
程立覺得讓葉千語調查時間可能來不及，便驅車前往私人偵探事務所，找到了老李。
程立開門見山地說明了來意，“老李，我需要你幫我調查一個人，代號‘夜鶯’……”
“誒！程總你打個電話吩咐就行了，何必跑一趟。來，快坐。”老李立馬招呼。
老李聽完程立的描述，沉銀片刻，問道：“程總，您能提供更多關於‘夜鶯’的信息嗎？比如年齡、外貌特徵、活動範圍等等。”
程立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了老李，包括“夜鶯”與沈長青的關係，以及鄭明日記中提到的黑金交易。
“我懷疑，‘夜鶯’是沈長青的得力助手，甚至可能參與了鄭明的死。”
老李聽完，點了點頭，表示理解。“程總，這個案子比較複雜，需要一些時間調查……”
“沒事，老李，調查的越仔細越好，但麻煩得儘快！費用方面不用擔心……”
“哎！您說什麼呢！這麼久的老朋友了！提錢傷感情~”老李逗趣道。
兩人商定好調查方案後，程立離開了事務所。夜幕降臨，華燈初上，城市的喧囂卻無法驅散程立心中的陰霾。
他回到住處，再次拿出鄭明的日記，一頁一頁地仔細翻閱。他知道，日記裏一定還隱藏着更多線索，只是他還沒有發現而已。
突然，程立的指尖觸到日記本封底一個不易察覺的凸起。
他心中一動，用小刀輕輕劃開封底，發現裏面竟然隱藏着一個夾層。夾層裏有一張摺疊的紙條，上面寫着一串數字和一個地址。
程立的目光落在紙條上，眼神逐漸變得深邃而複雜。他知道，這張紙條很可能就是解開整個謎的關鍵。
程立小心翼翼地展開紙條，指尖輕撫過紙張粗糙的紋理。紙條上寫着一串數字：179246835，以及一個地址：城南碼頭倉庫三號。
他反覆唸叨着這串數字，試圖從中找出規律，卻一無所獲。
城南碼頭倉庫，程立腦海中迅速浮現出那個地方的景象：昏暗的燈光，堆積如山的貨物，以及瀰漫在空氣中的潮溼和腐朽的氣味。
程立將紙條上的數字和地址輸入手機備忘錄，保存下來。
他立刻換上深色外套，從牀頭櫃裏取出一把瑞士軍刀，別在腰間，又檢查了一下手槍的保險，這才推開房門，大步流星地走出去。
屋外夜色已深，路燈將他的身影拉得老長。他走到路邊，攔下一輛出租車，報出“城南碼頭”後便陷入了沉思。
出租車一路疾馳，窗外景物飛速倒退，路燈的光芒在車窗上閃爍，映照着程立緊繃的臉龐。
他反覆思考着紙條上的數字和地址，試圖從中找到某種聯繫。179246835，這串數字究竟代表着什麼？密碼？暗號？還是某種特殊的標記？城南碼頭倉庫三號，鄭明在那裏究竟藏了什麼東西？是與黑金有關的證據，還是其他更重要的祕密？
“先生，城南碼頭到了。”司機的聲音打斷了程立的思緒。
他回過神，付了車費，下車後徑直走向碼頭深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