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人僵持不下的時候，雲杉又黑着臉冒了出來，“去趟工廠而已，也夠你們折騰一早上？”
“抱歉，吵到你休息了。”南知意看着雲杉眼睛下那兩團似乎又深了不少的黑眼圈，自責自己竟然跟着顧西洲和謝綰安幼稚的鬧了這麼久。
“是這家酒店的隔音實在太差，一會兒我就去投訴他們。”雲杉按了按眉心，在南知意和顧西洲的身上掃了一圈，“別說他了，你也好不到哪裏去。要是你這幅打扮出現在啓東門口，分分鐘穿幫。”
南知意詫異的看了看鏡子裏的自己。
她覺得沒什麼問題呀，一會兒只要換個髮型，再帶上頭盔，誰能看出破綻。
“趕緊把這兩身醜衣服換下來。”雲杉眼底的嫌棄幾乎要溢出來，“跟我走。”
南知意愣了下，“你也要去？”
雲杉不自在的撇撇嘴，粗神粗氣的道：“正好最近我想創立一個服裝品牌，在到處找合適的廠商，就當提前考察了。你們就裝成我的工作人員，髮型換一換，再畫畫妝。”
雲杉能出面，南知意簡直求之不得。
她一句也不廢話，立刻帶着顧西洲去換了衣服。
半小時後，三人出發。
顧西洲穿了一身西裝，為了遮掩他那張實在是過於好看的臉，南知意給他挑了一副古板的黑框眼鏡，最後又給他弄了一頂有些土氣的假髮。
這一套操作下來，雖然他依舊顯眼，但作為雲杉的助理出場還算說得通。
南知意的打扮則要複雜些。
前天他去啓東的時候，不少人都見過她，所以她乾脆辦了個男裝，裝扮成雲杉的司機。
三人到達啓東的時候，劉生已經在工廠門口等着了。
“雲大設計師，久聞大名，歡迎光臨啊！”劉生熱情的上前，看雲杉的眼神跟看移動的人民幣沒有區別。
南知意就站在雲杉的後面，看着靠近的劉生有些緊張，害怕對方將自己認出來。
她下意識的想要低頭，卻在這時，身邊的男人上前一步，用高大的個子擋住了他。
顧西洲攔下想要握手的劉生。
雲杉給了他一個讚賞的眼神，逼格滿滿的道：“聽說，你們廠的衣服做的不錯，最近還接了藍家和新創的高奢訂單？”
劉生愣了一瞬，聞言也沒多想，立刻轉移了注意力，收起手，笑的一臉春風得意，“雲總的消息真靈通，我們也是運氣好，其實帝都不少的服裝廠都和我們一樣優秀，我也很開心藍家和新創能在衆多服裝廠中選到我們進行合作。”
劉生對和新創的矛盾只字不提。
南知意眼底閃過抹幽光，暗暗觀察對方。
自從知道劉生有個濫賭的兒子，並且他還為對方耗盡了家財後，劉生的許多反應在她的眼裏就多了層其他的含義。
“劉廠長，不介意帶我參觀一下吧？”雲杉慢悠悠的打量周圍，眉宇間縈繞着淡淡的不滿。
劉生本來還在愁要是和新創的合作吹了要怎麼辦，現在雲杉這樣的大設計師送上門來，簡直就是他的救命稻草，他自然是要緊緊抓住這個機會的。
“當然不介意！”劉生殷勤的為雲杉引路，“雲總想參觀哪裏都沒有問題，只要您高興。說起來，我還是您的粉絲呢，您設計的那些珠寶，簡直太漂亮了，看的我都想買一套。”
雲杉輕佻揚眉，淡淡道：“需要我給你打個折嗎？”
劉生噎住。
他就是隨口奉承，就雲杉的作品最便宜的都價值八位數，就算賣了他的工廠他都買不起，更何況他還有個報應兒子。
“不用，不用，雲總您太客氣了。”劉生尷尬的笑了笑，立刻自然的帶過話題，“對了，這邊就是我們的打扮間，在這裏面工作的可都是經驗老到的師傅，您要過去看看嗎？”
雲杉嗤笑一聲，“行啊。”
說着，他漫不經心的衝跟了一路的顧西洲和南知意擺擺手，“你們兩自由活動吧，半個小時後在工廠門口等我就行。”
交代完，他才不急不慢的問劉生，“劉廠長，不介意吧？”
劉生哪裏敢說介意，現在雲杉在他眼中就是快到手的財神爺，可不能得罪，“當然不，兩位隨便就行，要是累了，樓上有茶水間和休息室，兩位可以去那兒吹空調。”
顧西洲的身高太過有壓迫感，他面無表情的點點頭就氣勢十足，搞得劉生汗流浹背不敢多看他，自然也不敢多看他身後的南知意。
兩人就這麼真大光明的在工廠裏自由活動。
南知意沒走幾步就皺了眉。
剛才在車上的時候，她就覺得腹部的悶痛感越來越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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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前很少痛經，所以並沒有重視，可現在去有越來越嚴重的趨勢，每走一步，腹部就開始強烈的抽痛，眼前也有些發花。
“老婆？”走在前面的顧西洲察覺什麼，立刻將她扶住，“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臉好白。”
南知意藉着顧西洲的手穩住身體，感覺到掌心處源源不斷傳來的熱意，她才發現自己渾身都在冒冷汗。
“老婆！你手好涼！”顧西洲面位微變，連忙將她的雙手捧在大掌中揉搓，試圖讓她的手變得暖和一些，“怎麼會這樣，走，我們去醫院！”
“不行！”南知意咬咬牙，勉強拉住他的袖子，“機會難得，今天已經是第二天了，林琴那邊還沒有動靜，我們要抓住機會。”
顧西洲死死盯着她，不語。
銳利的輪廓因為沉默顯得有些冷厲，有那麼短暫的零點幾秒時間，南知意差點以為顧西洲恢復了正常。
但下一秒，她就看到男人眼眶紅了。
“你哭什麼。”南知意看他要落淚的模樣，有些哭笑不得，偏偏肚子又疼，簡直煎熬無比，“我又不是要死了。”
“不準說‘死’！”顧西洲一把捂住她的嘴巴，一副她再多說一個“死”字，他就能當場哭出來的模樣。
南知意心中嘆氣，抓下他的手，聞聲安撫，“我真的沒事，只是……來例假痛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