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太守臉色鐵青,怒火沖沖的對白羽吼道:“你瘋了是不是,怎麼能下這種命令?”
宮祀絕側頭,斜睨了許太守一眼,見他忍不住驅馬後退,直接來到了他身邊。
“許太守,你打算臨陣脫逃嗎?”
許太守聲音顫抖,“王爺,卑職只說了帶兵來幫您撐場面,可根本沒有說過爲您交戰!”
宮祀絕冷哼了一聲,“爲本王交戰?許太守,現如今還要看看,這些鯤鵬寨的賊衆會不會放過你。”
許太守牙齒打顫,聽着耳邊震耳欲聾的喊殺聲,他再也忍不住逃離這裏的心思,掉過馬頭。
然而,宮祀絕嘴角露出一抹淺笑,再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用馬鞭狠狠的抽了一下他的馬屁股。
頃刻間馬匹受驚,直接從人羣中竄了出去,方向正是迎面殺來的鯤鵬寨賊衆。
宮祀絕滿意的眯起雙眸,回頭和晏南柯招了招手。
“其他人聽本王命令,迎戰!”
那許太守身後的三萬人不明所以,然而見到自家太守已經衝出,也只能硬着頭皮殺上去。
霎時間,兩方人馬就已經衝擊到了一處,殺在了一起。
而宮祀絕帶領自己的兩千兵馬來到外圍,遊走着去誅殺那些鯤鵬寨的賊匪。
進可攻退可守,完全都在宮祀絕的掌握當中。
本來鯤鵬寨的人就比許太守帶來的人少,哪怕是素質更強一些,可在宮祀絕帶兵騷擾之下,打的也分外艱難。
晏南柯並沒有進入戰區,而是帶着昏迷中的許桃兒退出來。
找來兩個手下,讓他們保護許桃兒的安全,晏南柯這才慢條斯理的接近戰場。
青竹在她背後喊道:“王妃,如今局面自己可以控制,王爺一人足夠,您不需要出手。”
晏南柯搖了搖頭:“你不用擔心我,這種小場面對我來說不算什麼,傷不到我的。”
她說的是實話,可是聽在青竹耳中,卻覺得她在逞強。
然而他知道王妃的脾氣,和王爺一樣死倔死倔的,一旦對一件事做了決定,那便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所以在勸過一遍之後,他也就不再浪費口舌,安安心心的在旁邊守着桃兒姑娘。
冰冷的武器相交,刀刀見血,箭箭入肉。
這場廝殺沒有任何技巧,一切都憑着本能。
刀劍無眼,屍橫遍野,纔過去沒多久,就已經血流成河。
所有人都殺紅了眼。
許太守也並非紙老虎,手中也有點兒本事,此時他被迫進入敵軍之內,被黑虎帶着人的包圍起來。
黑虎手中兩把斧頭揮舞的烈烈生風,毫不猶豫的將其一下一下的砍向許太守。
只要一想到剛纔許桃兒的狀況,他就心亂如麻,下手毫不留情。
許太守感覺自己的虎口被震的裂開了。
血染紅了長刀,已經拿不穩自己的武器了。
他心生退意,心知自己根本打不過年輕力壯的黑虎。
長刀被一斧頭震開,許太守的馬連連後退,他胸口的位置出現了一片空隙,黑虎另外一把斧頭脫手而出,直奔着他腦袋劈過去。
許太守躲不開了,他瞪大雙眼歪過頭,用最大的努力避開了致命傷害。
然而,斧頭還是砍在了他的左肩膀上,頃刻間鮮血如注,讓多年未喫過這種苦的許太守慘叫了一聲。
黑虎逼近,殺意肆虐。
許太守尖叫出聲:“黑虎,你們都上當了,是絕王與王妃的詭計,就是想讓我們自相殘殺,你和白羽都中了計!”
黑虎卻是不管不顧,聲音很是陰冷:“那又如何?”
他見不得桃兒受傷,當許太守將那支箭射在桃兒身上的時候,他就已經必死無疑了。
許太守一邊後退一邊喊:“不要殺我呀,我沒有打算和你們做對,也沒打算除去你們,我是被冤枉的……”
然而,在這種時候,已經沒人聽他的解釋了。
黑虎另外一把斧頭頃刻間落在他頭頂,一瞬間,許太守的腦袋被活生生砍成兩半。
太守一死,那三萬守城軍頓時氣勢大減。
黑虎一腳將許太守的屍體從馬背上踢下去,舉起手中雙斧喊道:“殺,給我殺,爲寨主報仇!”
“爲寨主報仇!”
“殺!!!”
無數大喊聲,氣勢升騰的鯤鵬寨賊衆霎時間更加勇猛,殺的許太守的三萬守城軍連連敗退。
宮祀絕見狀,終於現身,“許太守已死,現在所有臨西城守城軍聽本王命令!”
那三萬大軍聞言,尋着宮祀絕的方向。
他畢竟是正統的王爺,這羣守城軍也不清楚許太守和鯤鵬寨那些恩怨情仇,在這種羣龍無首的情況下,很容易就被宮祀絕接手。
在宮祀絕的調動之下,很快就從一盤散沙變得有秩序起來。
他們都想活下去,他想成爲這場戰爭的勝利者!
宮祀絕一道道命令下達,三萬守城軍只要長了耳朵就能聽懂,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
明顯的,守城軍這邊從劣勢變成了上風。
雖然早就知道了宮祀絕領兵能力極強,白羽卻沒想到他會強到這種地步。
哪怕是剛剛接手的一些散兵,在他的指揮之下,戰力驟然提升一倍。
原本處於人數劣勢,卻打算趁着士氣大增,將宮祀絕和許太守一行人全部解決的鯤鵬寨賊衆遇到了麻煩。
一種被壓制的感覺油然而生,他們不由自主的且戰且退。
不行,要輸了。
白羽的心中響起警鈴,眼神變了沉着起來。
事到如今,除了後退已經沒了別的方法。
“立刻撤離!”
黑虎殺的盡興,聽到白羽命令微微怔了怔。
他保護在他身邊,眼神卻帶着不服輸。
“二哥,咱們已經沒辦法退了,如果退了,死傷會變得更加慘重,如今還沒分出勝負,我不想退!”
白羽聲音冷沉:“沒機會了。”
他小看了宮祀絕,小看了晏南柯。
沒想到晏南柯找到了他們的弱點,利用了他的疑心病,和黑虎的衝動。
他爲了自己心愛的女人,不惜殺了許太守,這一次,他們贏不了了。
宮祀絕顯然發現了他們的動向。
微微勾起薄脣,他眼底露出一抹嘲諷。
“想走,已經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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