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景和越看慕初意越是覺得她可愛,小腦瓜子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每次說出的話都讓他感覺到意外。
納蘭景和沒有同意慕初意輩出新材的提議,繼續給她念着書聽。
低沉的嗓音像是催眠曲,讓疼的睡不着的慕初意也有了些睏意,竟在不知不覺間睡着了。
聽到慕初意傳來均勻的呼吸聲,納蘭景和活動了下拿着書有些僵硬的手腕,看了眼外面泛白的天。
胸前的慕初意睡的並不安穩,納蘭景和怕自己動慕初意會醒來,便沒有把她放下,雙手將她圈在懷中閉上眼睛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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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放亮,外面傳來鳥鳴聲,腳腕傳來鑽心的刺痛,慕初意皺着眉睜開了眼睛。
感受到小腹上的溫熱的大手,意識到還靠在納蘭景和的懷中,稍微轉頭便看到納蘭景和熟睡的臉。
她盯着納蘭景和的睡顏看了許久,沒有忍心吵醒他,心中生出股股暖意,稍微坐起了些給納蘭景和減輕負擔。
她沒想到納蘭景和會為她做到這個程度,幾乎是陪着她整夜未眠,睡着了就將她護在懷裏。
這樣坐着睡實在是不舒服,她猶豫再三還是叫醒了納蘭景和,“王爺,你躺着睡會吧,我已經不疼了。”
納蘭景和緩緩睜開眼睛,看到她眼底的擔憂笑着應了聲,鬆開了抱着他的手臂。
慕初意往裏面挪了些,給納蘭景和讓出睡覺的位置,在牀裏面躺下等着納蘭景和躺下。
似乎是最近習慣了,納蘭景和躺下後就伸手把她攬進了懷裏,輕輕的拍着她的背哄她入睡,卻因為太疲憊沒拍幾下自己就睡着了。
慕初意順從的靠在他懷中,忍着傷口傳來的抽痛,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忍受痛苦已經成為她的習慣,她以前不會說話的時候,疼痛都是無法發出聲音的。
納蘭景和今日似乎不用上朝,睡了許久。
他不醒來沒有婢女敢進來打擾,慕初意也可以安靜躺着。
不知道什麼時辰了,直到外面傳來婢女壓低聲音說話的聲音,納蘭景和才醒來。
慕初意聽到外面婢女跟姜凝紫說:“王妃,王爺和側妃還在休息。”
沒有說要通穿,因為在納蘭景和休息的時候無人敢打擾,就算是身為王妃的姜凝紫也不可以。
納蘭景和睜開眼睛,眼底明顯的煩躁,在看到慕初意睜着大眼睛聽外面動靜的模樣,眼底的煩悶倏然消失,扯了扯嘴角開了口,“這麼好奇?”
慕初意沒有看到納蘭景和醒來,被他忽然出聲嚇得身體抖了下,像極了忽然被嚇到的小兔子.
收回對外面動靜的好奇心,慕初意哀怨的瞅了納蘭景和一眼,小聲抱怨,“王爺忽然出聲嚇我一跳。”
她看着剛睡醒的納蘭景和,視線往殿外看了眼,“好像是王妃來了,王爺不見見嗎?”
納蘭景和望着慕初意,嘴角浮現出幾分笑意,不知何意的問她,“意兒想讓我見她?”
慕初意並不明白納蘭景和的意思,姜凝紫是納蘭景和名正言順的王妃,見與不見都不是她想或者不想能夠左右的,何必要問她這種問題。
沒有明白便直接說了,“王爺見不見王妃都是王爺做決定,我想與不想都沒有意義,也容不得我想不想吧?”
她心裏覺得納蘭景和是該見的,不為別的,只因為姜凝紫是納蘭景和的正妻,是他孩子的母親。
沒有所謂的私信作祟,因為她覺得男人從來是不需要去爭奪的。
似乎對慕初意的回答並不滿意,納蘭景和將手從她脖子下拿出,再次閉上了眼睛,“不知道你是真的不開竅,還是根本就不在意我。”
這些日子他對慕初意的心夠明顯了,慕初意對他也是表現出了依戀,可似乎並不在意他心裏有沒有別人,還想把他往外推。
感受到納蘭景和似乎是不高興了,可慕初意是真的沒有明白納蘭景和,但是她知道自己是在意納蘭景和的。
她雖說看起來柔軟,可骨子裏卻不是個柔弱的人,也不是個會端着的,便直接與納蘭景和說了,“我自然在意王爺,看到王爺受傷我心中很難受。”
她還是會心疼納蘭景和的,就好像納蘭景和心疼她一般。
聞聽她真誠的話,納蘭景和笑着坐了起來,“算了,等你自己開竅吧,你這腦袋我也不指望你這麼快開竅。”
沒管慕初意明白不明白,他轉身坐到牀邊對外面喊了聲,“來人。”
他的聲音剛落,殿門被婢女從外面推開,幾名伺候納蘭景和的婢女端着洗漱用具規矩的走進來。
納蘭景和接過婢女遞來的帕子擦了臉,又把帕子遞給婢女清洗一番,回來順手遞給已經坐起來的慕初意。
在看到慕初意伸出的手纏着紗布的時候,他轉身親自幫慕初意擦臉。慕初意下意識往後躲,被他抵着後腦勺,被迫接受了金尊玉貴的景王親自伺候。
婢女們看着納蘭景和對慕初意的照顧,都有些吃驚,只是沒有人表現出來。
納蘭景和洗漱更衣好,讓人傳了早膳,依舊如昨晚那般把餐桌放在牀邊,親自餵飽了慕初意他才吃。
慕初意很乖很安靜的接受,吃好後跟他道了聲謝謝。
納蘭景和沒有迴應,轉身吃飯的時候隨口問了婢女,“方才王妃來幹什麼?”
不知道姜凝紫過來幹什麼,但是大概率不是為了找他。
他與姜凝紫之間如今不需要任何交集,最好就是姜凝紫安分守己,他在府中給姜凝紫一隅安身之地。
婢女頷首恭敬回答:“回王爺,王妃來探望側妃。”
姜凝紫是正妃,納蘭景和卻許久不見他一面,甚至連孩子都不去看。中饋也都在管事嬤嬤手中,府裏所有人都知道姜凝紫不受寵,沒有任何的地位。
只要不受寵愛,哪怕是正妃也無用。
反而身為側妃的慕初意,從入府開始就備受納蘭景和的寵愛。納蘭景和甚至不顧世俗禮法,與她一個側妃同吃同住。
得到這般寵愛,就算是不合禮法,也無人敢對慕初意不尊敬。
聽到姜凝紫是來看望自己的,慕初意神情並未有什麼變化,只是倚靠在牀頭安靜的看着納蘭景和吃飯。
納蘭景和平日不見去看姜凝紫和孩子,也不見姜凝紫也找納蘭景和,兩人就好像很有默契似的井水不犯河水。
沒有相濡以沫,也算不得相敬如賓,更像是陌路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