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妤看着兩個孩子從皺巴巴蛻變成軟糯白面糰子的模樣,心裏對他們兄妹二人的喜愛只增不減。
一個月後,安州快馬加鞭傳來捷報。
翌日,朝堂之上大臣們喜氣洋洋的。
捷報上說,太子殿下與沈小將軍已經將安州城、江州城收服。
而那賊首周駿山攜剩餘匪徒逃竄,爲了避免他們東山再起,太子正在帶人全力搜捕。
皇帝龍顏大悅,加上他的孫兒、孫女的滿月宴並未大肆操辦,心中覺得愧疚不已,大手一揮,如水的賞賜入了東宮,還有沈將軍府。
沈知妤對於這些賞賜瞧了幾眼,留下一些稀奇的放在殿內擺放,剩下的全都放進庫房。
“主子,這好像是太子殿下給您的信!”青黛打開其中的一個小木匣,發現薄薄的一封信紙,激動地說道。
沈知妤並未打開,隨手放置在一旁。
等着伺候的宮人全都離開之後。她才抽出信封。
上面寫着“吾妻親啓”四個字,沈知妤的眼眶瞬間紅了。
“吾妻卿卿,見字如面……”
薄薄的一頁信紙,寥寥數言,寫盡了他對自己與已出世孩子的思念與愧疚。
比如上面寫的“今夜寒風嗚咽,聲聲催心肝,憐卿卿獨榻難眠,稚孩無人伴,筆澀墨凝,心中總有千言,卻難訴信箋。”
“吾曾言必護你周全,未秉當日之諾。卿卿誕子,如生死之劫,吾未伴之左右,此生之憾,亦恨之。”
衛清野未曾提及讓她回信,可字裏行間皆是回信之意。
他此番離開荊州城如此之久,沈知妤自是念他安危,亦想寫信與他。
命人備好筆墨紙硯,她提筆委婉訴說兩個孩子的日常趣事,還有自己對他的思念。
落款之後,她又在兩個小娃娃的指上塗了墨汁,按在信紙上,頗有幾番童趣。
想必,太子殿下看見之後,定然會知曉這是什麼意思。
東宮看似風平浪靜,實際底下波濤洶涌。
青黛同往常一樣,去御膳房領喫食,回來的路上突然聽見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她好奇回頭,發現一身侍衛裝扮的男人正在朝她招手。
青黛眼底閃過一抹詫異,卻還是朝着男人走過去。
“範蒙,範大哥,你怎麼會在這兒當差啊?”青黛眼神清澈,臉上帶着驚喜的笑意。
範蒙靦腆一笑,撓了撓後腦勺,“我因爲會些拳腳功夫,然後應召入伍,誰知稀裏糊塗就到了宮裏當差。”
青黛笑得很開心,“真好,範大哥有了這麼個好差事,我真爲你感到開心。”
範蒙左右瞧了兩眼,發現沒有人,趕緊從立即的懷裏掏出一塊帕子,塞在青黛的手裏,“我知道你在宮裏伺候人,日子定然不會太好過,這是我手裏的一些銀錢,你先拿去用着。”
青黛推脫兩回之後,害羞的收下,“範大哥,我還有差事要去做,不能在這裏多待。”
範蒙一臉心疼地點了點頭,“青黛,我後日值守夜間巡邏,你若是對我還有意的話,我們在竹林那邊見面。”
青黛點點頭,提着食盒轉身離開。
等她踏入未央宮的大門,把食盒提交給秋翠,轉身冷着張臉出去。
秋翠還想問她去哪裏,斂月見狀讓她去內殿伺候,自己急忙追出去。
沒過多久,斂月追上青黛,抓着她的手問道:“宮裏誰招惹你了?”
青黛從衣袖裏掏出一塊包起來帕子,丟在斂月的身上,“我們不該掉以輕心的。”
原本以爲太子殿下清走妃嬪,東宮就是安全的,可如今看來,不過是她們一葉障目罷了。
斂月拆開一看,嗤笑道:“就五兩銀子?”
青黛邊往前走着邊說道:“這銀子不是重點,美人計纔是他們的重頭戲。”
斂月挑了挑眉,“嘖~還真是會挑人下手啊!
那這件事情,你打算怎麼處理?”
青黛停下腳步,沒有說話,只是朝着她身後看去。
斂月一回頭,就看見“慎刑司”三個大字,“你是不是故意的?”
青黛聳了聳肩,無辜道:“我說這是巧合,你相信嗎?”
斂月扯着她的衣領,“你可是當事人,別想着跑。”
羅臣看着桌子上放的一塊帕子,五兩碎銀子,還有一個人名:範蒙,他直接被氣笑了。
“這慎刑司可不是其他的地方,你們讓本司主查本司主就要做嗎?”
斂月抽出腰間的軟劍,抵在他的脖頸間,“現在沒有時間跟你廢話,你應該知道月婕妤對於太子殿下來說意味着什麼。”
羅臣臉上吊兒郎當的笑意逐漸消失,他伸出手指慢慢將軟劍移開,“這所謂的美人計,怎麼看怎麼覺得離譜。”
青黛把玩着手裏的袖刃刀,冷眼瞧着他,“你以爲美人計是什麼?
是找個絕色妖豔的男人,前來勾飲我嗎?”
羅臣看着紙張上的兩個字,反問道:“難道不是嗎?”
青黛對着他翻了個白眼,“這些天派人盯緊了他。”
羅臣轉頭對上斂月那雙清冷的眼眸,要反駁的話咽回口中,“行行行,兩位姑奶奶放心好了。”
安州城
信使快馬加鞭歸來,剛到營帳處便被許多將士圍了起來。
“可有本將軍的?”沈鴻風從帳中走出來,好奇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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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使抱拳行禮,將掛在馬背上的一個包袱恭敬地遞過去,“回稟將軍,在這裏。”
在營帳中處理軍務的衛清野,聽見動靜也走了出來。
沈鴻風調侃道:“太子殿下處理軍務不是應該心無旁騖嗎?”
衛清野沒有理會,轉頭看向信使,“可有孤的?”
信使急忙點頭,手忙腳亂地把包裹找出來。
柴回上前接過,將那沉甸甸的包裹呈現到太子的面前。
沈鴻風急忙拆開包裹,從裏面拿出了兩封書信,原本還想嘚瑟一番的,未曾想,太子殿下手裏捏着三封信。
柴回像是瞧出了沈鴻風的心思,高聲說道:“除了皇上與太后,沒想到月婕妤也給殿下寫了信呢!”
柴回說完,轉頭看向要離開的沈鴻風,笑眯眯問道:“不知月婕妤有沒有給沈小將軍寫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