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他的話音一落,阮今安已經湊到了跟前。
她低頭看向桌面,上面正擺放着的一碗,黑黢黢的,壓根兒分辨不出是什麼樣的食物。
瞬間忍不住樂出了聲。
“池總,您這廚藝可以啊,無師自通,跟燒煤球的有的一拼!”
她笑得身體直顫,恨不得當即拍照發朋友圈。
當然,僅剩的那點兒理智告訴她,不能這麼幹。
池屹尷尬的咳了兩聲,皺了眉頭,伸手端起碗,轉身就往廚房走,徑自把碗裏的東西全數倒進了垃圾桶裏。
阮今安一路跟進了廚房,看了一下臺面上剩餘的食材。
這才知道池屹那碗東西到底是什麼。
米飯、雞蛋、蔥花……
“原來你做的是蛋炒飯啊。”蛋炒飯這種尋常的飯菜,居然也能被做成這個鬼樣子?!
爲了不過度打擊池屹的自尊心,阮今安只說出了前半句。
阮今安擼了擼袖子,正準備上手幫忙一起處理。
突然,身後門扉響起敲門聲。
“安安,快開門。”
順着門縫兒,阮今安聽見外面傳來了簡舒蘭的聲音。
“咱媽來啦!”阮今安立刻高興地放下袖子,轉身去打開了門。
自從上次一別,她們母女倆可有些日子沒見了。
天韻集團由池屹接手以後,簡舒蘭就回去過自己的小日子了,但近期劇場正在排練新話劇,她和她家那口子,天天忙的腳不沾地。
不然也不至於這麼長時間都沒來看望阮今安。
她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生出一個閨女來。
池屹娶了阮今安以後,算是間接性的圓了她的夢,在池家,除了池屹以外,最向着阮今安的,一定是她。
“媽,您怎麼來的這麼早啊。”
阮今安一激動,開門就把簡舒蘭迎了進來,完全忘了她身上只穿了一件睡袍。
而池屹……
也僅僅穿了一件單薄的睡衣。
池屹還在因爲自己的廚藝惱火,一下沒反應過來,這纔沒及時攔住阮今安。
“喲,安安,你怎麼穿着睡袍呢?這是才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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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舒蘭剛一進來,就看到兩人穿着家居服,一副歲月靜好的樣子。
不由暗暗咋舌。
不愧是她選中的兒媳婦兒,果然和他兒子是絕配!
這郎才女貌的站在一起,光是看着就這麼養眼。
人都說人靠衣裳馬靠鞍,他們倆穿着家居服,都這麼賞心悅目。
這要是打扮好了出去逛逛,還不得羨煞旁人?!
聽了她的話,阮今安這纔想起來自己忘記換衣服了,立刻羞紅了臉,有些尷尬的說道:“剛起一會兒,這……正收拾東西呢,您來的突然,我沒來得及換。”
雖然她這個婆婆對她是沒得說。
但阮今安多少還是有點臉皮薄,她說着,轉身就要回屋換衣服。
剛要走,身後又傳來簡舒蘭的聲音:“呀,安安這怎麼還光着腳呢!池屹你這臭小子,就是這麼疼媳婦兒啊?!”
聞言,阮今安和池屹皆是一愣。
這事兒實在不能怪池屹沒看到,連阮今安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剛纔,他們兩個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一碗“碳”上了。
哪兒還有心思管穿沒穿鞋啊!
聽了簡舒蘭的話,池屹的視線這才轉移到了阮今安的腳上。
“臭小子,你還愣着幹嘛!趕緊抱你媳婦兒回屋換衣服去啊!”簡舒蘭見他倆還愣在原地半點不動,伸手推了推池屹示意。
池屹原本就有這個想法,但礙於簡舒蘭在,這樣親密的舉動,怕阮今安臉皮薄,會害羞。
眼下,親媽下了命令。
他自然樂得其所。
“走吧池太太,伺候您回屋換衣服。”池屹眼角帶着笑意,上前彎腰將阮今安打橫抱了起來。
自從池屹腿傷好了以後,每天從不間斷鍛鍊。
這身肌肉是越發的壯實。
阮今安抵擋不過,只好乖乖窩在他頸窩裏,雙腳剛一離地,懸空感立刻讓她心中一慌。
她一雙手緊緊摟着池屹的脖子,生怕掉下來。
這樣一來,反而主動將自己送入了虎口,兩人緊緊貼在一起,透過輕薄的睡衣,互相感受到了對方的體溫。
簡舒蘭在後面看着,滿心歡喜。
池屹抱着阮今安一路進了次臥,將她安穩的放到牀榻上後,順手將拖鞋遞到她腳邊。
“趕緊穿上,你現在有身孕,得好好保養身體,小迷糊。”
最後三個字,他說的很小聲。
但還是被阮今安敏銳的聽覺捕捉到了。
這樣親暱的稱呼,阮今安第一次從池屹的口中聽到。
比起什麼“寶寶”“親愛的”,這樣的稱呼反而更讓她覺得溫馨,她低低嗯了一聲,埋頭穿上拖鞋。
再擡頭時,池屹已經出去幫她把門關上了。
池屹剛走出去,立刻被簡舒蘭拽到了一旁,他沒明白啥意思,目中略帶疑惑:“有什麼事兒不能大大方方說?自己家又沒外人。”
簡舒蘭立刻朝他胳膊上打了一巴掌,沒好氣道:“你真是個榆木腦袋!”
池屹:“???”
“我幹什麼了。”
被親媽打了一巴掌,他雖不痛不癢,但多少覺得有些丟面子。
幸好阮今安不在跟前。
簡舒蘭見他不服氣,氣不打一處來,又要動手。
這回,池屹長了記性,一把攥住了簡舒蘭的手腕,柔聲哄道:“親媽,您有事兒直說行不行,動手動腳的,小心再閃着您這老腰。”
“你才老呢!!”簡舒蘭雖聽不得這個詞,氣得狠狠剜了池屹一眼。
緊接着,她嘆了口氣,放下了手,說道:“你這臭小子,我跟你說了多少遍了,安安是個好孩子,你得好好對待人家!”
“我聽說她已經跟阮家斷絕關係了?”
“這事兒真的假的。”
池屹哦了一聲,點了點頭:“真的,我親自替她去辦的,斷絕關係的協議,也是我找人寫的。”
“兒子,這事兒辦的漂亮!”
簡舒蘭一聽,臉色立刻好了不少:“那一家子都不是什麼好玩意兒,早斷早了!”
“但她這樣一斷,算是連他爹那份兒親情也給斷了。”
“安安真是可憐……”簡舒蘭說着,情緒有些低落,忽的,她擡頭看到一臉淡然的池屹,又來了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