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知歡索性不再去想,靠在浴桶的邊緣,緊閉雙目,這幾日接連發生的事情,着實讓她心力交瘁。
沐浴過後,她便早早歇下。
次日,清晨,一大早她就聽到不好的事情。縣衙門外有一具屍體,看衣着打扮是個乞丐。
顏知歡在聽到這些後,便忙不迭地跑到縣衙門口。心裏默默的祈禱,一定不要是昨日幫過她的乞丐。
乞丐趴在縣衙門口外面的街道上旁邊圍滿了不少百姓,對此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最近咱們這海城到底是怎麼了?接連發生了這麼多起命案。”
“誰說不是呢,現在鬧的大傢伙人心惶惶的,都不敢出門了。”
“這人的死該不會也和顏知歡有關吧?”
……
顏知歡剛一走過來就聽到有人提起她,冷冷的看了過去。提起她的人瞬間閉了嘴,不敢再多說一句。
她全然當做沒有聽到,她所到之處,他們紛紛給她讓出一條路來,對她退避三舍。
顏知歡蹲在乞丐的旁邊,將他翻了過來,待看清他的模樣後,瞳孔驟然一震。
死的乞丐正是昨日帶她去密道的人,顏知歡有些不敢置信。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仵作以及官差趕到,將乞丐擡進縣衙,又將圍觀的百姓驅逐,“都散了吧,沒什麼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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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知歡跟着仵作一起去停屍房,剛一進停屍房,顏知歡便感覺到一股冷意襲來,不由得搓了搓手臂。
在停屍房內除了剛剛擡進去的乞丐屍身以外,還有鐵柱鐵生以及那個女子的屍身。
“他是怎麼死的?”
“待我查明。”仵作開始驗屍,顏知歡就在一旁等着。直到他開膛破肚,她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他是被人活活打死的,他的五臟六腑全部都被打出來內傷出血而亡。”7K妏斆
聽到死因,顏知歡一聯想到他死時候的樣子,心裏百般不是滋味。到底承受了多大的痛苦,纔會被活活打死。
她從停屍間出來後滿臉的落寞,狠狠的捶了一下回廊上的柱子,眼神陡然狠厲起來,她一定要揪出殺人兇手。
“知歡,你怎麼在這?”慕謹宸看到顏知歡氣憤難平的樣子,開口問道。
“昨日我能夠發現密道,全都是因爲他帶我去的。可今日一大早他的屍體就在縣衙門口的街上發現。”顏知歡眉心緊皺成川,滿臉的憤恨,自責。
“是他帶你去的?”慕謹宸些許疑惑。
“不錯,昨日我去工匠鋪子,想要問一下那些工具做的怎麼樣。出來的時候下起大雨,恰巧碰到書生。書生同我說了一些話,說他最近看到一些人鬼鬼祟祟的在一些人家門前徘徊,之後他就莫名其妙的被人打了。”
“而他帶我去找到了密道,還讓我在裏面發現了那把匕首,結果他今日就死了。”顏知歡無法描繪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猶如調味盤一般,五味雜陳。
慕謹宸聞言,若有所思,隨即安慰她幾句,便讓她回去。
顏知歡此刻的腦袋很是混亂,只得先行回去。
然而在回去的路上卻碰到了她最不想見到的人傅墨舟。
傅墨舟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朝着她走來,“顏姑娘,怎麼一大清早的就悶悶不樂?”
顏知歡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並沒有理會,想要錯過他離開,但卻被他擋住去路。
“別急着走啊!”
“你有什麼事嗎?若沒什麼事的話請讓開。”
“本王知道你在煩什麼,是不是覺得最近接連發生的事情很奇怪,而且但凡和你有過交集的人,都會無緣無故的死去。”傅墨舟看着她淡淡的說道。
“你什麼意思?”顏知歡的眼神驟然冷了下來。
“你說說他們何其無辜啊!他們的死全都和你有關。若說你是殺人兇手,也不爲過。”傅墨舟說得雲淡風輕,對於那幾個人的命並不在意。
“傅墨舟,是不是你?”顏知歡瞪着雙目,眸中閃爍着怒火。
“你在說什麼?本王完全聽不懂。”
傅墨舟雖然嘴上沒有承認,但他那副樣子在顏知歡的眼中看來就是承認了。
“真的是你。”顏知歡激動地一把揪住了他的脖領。
傅墨舟頓時面露不悅,“你還真是不將本王放在眼裏。”在說這話時,他的眼底閃過一抹殺意。
顏知歡意識到自己失態過激,鬆開了他,“傅墨舟,你有什麼事大可衝着我來,何必去傷害那些無辜?”
“你說的這話真是莫名其妙,本王不明白。倘若你願意跟着本王,或許本王願意爲你解惑。”傅墨舟說着勾起了顏知歡的下頜,一副挑逗的模樣。
顏知歡憤憤的瞪着他一把打掉他的手,“你做夢。”
“好,本王隨時等着你反悔的那一天。”傅墨舟說罷,便悠哉悠哉的離開。
顏知歡死死地盯着他的背影,恨不得將他撕碎。
“卑鄙。”
霎時,縣衙門口的鼓突然被人敲響。
片刻的功夫,便有官差前來稟告慕謹宸和曹知府。
“王爺,大人,縣衙外面有人擊鼓說是殺人兇手前來自首。”
“將人帶到公堂。”曹知府道。
“是。”官差應了一聲,將擊鼓之人帶到公堂。
慕謹宸也跟着在公堂旁聽。
來投案自首之人年約三十身形健碩,膚色古銅,看起來老實忠厚。
他跪在堂下,“大人,草民來投案自首,人是我殺的。”
“你都殺了什麼人,從實招來。”曹知府一板一眼地說道。
“我殺了鐵柱和鐵生還有鐵生未過門的娘子,以及乞丐。”男子眉眼低垂,眼神空洞。
慕謹宸在一旁盯着他瞧看,並未言語。
“你爲何要殺他們四人?”
“我本來想去製造所偷一些東西,結果被鐵柱和鐵錘發現,我情急之下將他們誤殺,後又怕敗露接連殺了鐵柱的娘子,以及乞丐。”男子的說辭很是牽強,很明顯殺人兇手並不是他。
曹知府看了慕謹宸一眼,二人眼神交錯,隨即他又問道,“那你倒是說說如何殺了他們?”
男子闡述一番,他是如何殺的人。雖然他說的話與仵作屍檢的結果有所出入,但大差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