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事情我一直都有留意,對了,我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書生忽然想到一件事,猶豫要不要告知她。
“但說無妨。”顏知歡疑惑地看着他。
“有關於你所有的傳聞,都是有人故意散播的,那些針對你的人也都是受人唆使。我前日趁夜出門的時候,就見到有人鬼鬼祟祟的圍繞在幾家人門前,看衣着不像是海城人。”
“不是海城人……”顏知歡低聲呢喃一句,若有所思。
倘若不是海城人,那極有可能是傅墨舟的人。一想到這,她心裏發悶的厲害。
雨淅瀝瀝的下着,過了好一會,方纔漸小。
“雨小了,我先回去了,恩公若是有什麼事大可去找我。”
顏知歡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書生頂着小雨離開,顏知歡駐足片刻,也朝着知府府的方向走去。
濛濛細雨不停的落在她的身上,她的髮絲衣裳都被雨淋溼,背影孤傲落寞,與天地連成一線,猶如一副畫作。
顏知歡走到一處小巷口,便聽到裏面傳來陣陣的哀嚎聲,她頓時止住步伐。
這聲音好像是書生……
她忙跑進小巷,就見幾個黑衣蒙面男子正在毆打書生。書生狼狽的躺在地上,抱着自己的頭,痛苦不堪。
“住手,你們是什麼人?”顏知歡大聲呵斥。
那幾個黑衣蒙面男子見到顏知歡後,頭也不回的跑走。
顏知歡連忙上跟前去查看書生的情況,“你怎麼樣?”
書生躺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胸口,重重咳了幾聲,他的臉被打的鼻青臉腫,模樣很是狼狽。7K妏斆
“那些人爲何會打你?”顏知歡一邊說一邊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
書生搖了搖頭,他也是一頭霧水。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剛從這邊小巷過來就被那幾個人圍住,二話未說就對我拳腳相加。”書生疼的呲牙咧嘴,覺得自己很是無辜,無緣無故的捱了一頓打。
顏知歡看着他們跑走的方向,眼神暗了暗。他們只是對書生拳腳相加,並沒有想要他的命。難道是因爲她,所以想給他一些教訓?
“我送你去醫館。”顏知歡說罷,便要扶着他去醫館,卻被他拒絕。
“不必麻煩了,這還下着雨呢,你還是趕緊回去吧,免得那些人再折返回來連累了你。”
顏知歡聽到他的話心頭一暖,沒想到這個時候他想到的居然是擔心她。
“不礙事,你忘了在王府的時候,我連王二公子能搞定。”顏知歡勾了勾脣角微微一笑。
“說的也是。”書生慚愧地笑了笑。
顏知歡將他送到醫館,讓大夫給他診看,都是一些皮外傷,並無大礙。
從醫館出來後,顏知歡主動提議要將他送回去,她怕那些人還會再次刁難他。
書生覺得不太好意思,他一個大男人還需要一個女子來護送。顏知歡執意,書生只得答應下來。
二人一邊走,一邊有一句沒一句的說着話。
很快就到了,顏知歡目送他進屋後,方纔離開。
然而就在回去的路上,一處人煙僻靜的地方,突然蹦出來一矇頭垢面,衣衫襤褸,腳踩破布鞋的乞丐,攔住她的去路。
他手裏端着一個破碗,遞到顏知歡的面前。
顏知歡從懷裏掏出荷包要給他一粒碎銀,卻被他一把搶走。
乞丐搶了錢袋二話不說撒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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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知歡猝不及防,看了一眼逃跑的乞丐,忙追趕過去,“你站住。”
乞丐一路跑到海邊,製鹽所的後面。
顏知歡心生疑惑,這傢伙難道是故意引她來此?
乞丐跑到製造所的後面方纔停下,顏知歡跑到他跟前,氣喘吁吁地問道,“你是有什麼要告訴我嗎?”
乞丐點了點頭,指了指地。
顏知歡蹲下瞧看,伸手摸了摸,驚奇發現這泥沙下面有東西。他緊忙拂開上面附着的一層泥沙,下面赫然是一塊木板,她將其打開,底下是一處通道。
她看了一眼乞丐,“我下去。”
乞丐再次點頭。
她下了通道後,驚訝的發現這裏直通製造所。
這也說明,爲何那日鐵柱和鐵生在守夜時,大門沒有任何人闖入,卻發生了意外,原來他們是從這裏進來的。
顏知歡在通道里有了意外收穫,她在不起眼的角落發現一把匕首。
她撿起來細細的看了看,便揣進懷裏,打算回去拿給慕謹宸。
她又打量一番,見沒有其他收穫,便原路上去。等她上去時,乞丐早已不見了蹤影。
顏知歡滿心疑惑,這乞丐到底是何意?就爲了讓她發現這把匕首以及密道嗎?
她百思不得其解,快步回知府府去找慕謹宸。
慕謹宸此刻正在與曹知府商討此案。
顏知歡得知他所在後,來不及換衣裳,直接入內,開門見山道,“謹宸,我知道製造所的大門爲何沒有任何闖入的痕跡。”
“爲何?”慕謹宸挑眉問道。
“在製造所的後面有一個密道,直通裏面,我還在裏面發現一把匕首。”顏知歡從懷裏掏出匕首遞給慕謹宸。
慕謹宸一時沒接,目光停留在她溼淋淋的髮絲以及衣裳上,“下雨怎麼沒打傘?”
“先不說這個,這匕首你看看。”顏知歡迫切地說道。
慕謹宸脫下外披披在她的身上,“別感冒了。”
顏知歡愣了一下,隨即欣然接受,“我沒事。”
慕謹宸接過匕首端詳一番,與傅墨舟私下煉製的那批同等材質。
“可看出什麼來?”顏知歡急切地詢問。
“就是一把普通的匕首。”慕謹宸目光幽深,淡淡地說道。
“普通的匕首?”顏知歡眉心一皺,她在密道里發現這匕首,絕對是殺人兇手無意間遺落的。
慕謹宸將匕首收下,便將顏知歡打發,“你先回去換身乾淨的衣裳,莫要感染風寒,這些事還有我。”
顏知歡點了一下頭,轉身離開。
慕謹宸握着匕首的手驟然收緊,他已然明瞭事情的真相……
顏知歡回屋後,沐浴更衣,她泡在浴桶裏回想那個乞丐的模樣,總覺得好似在哪裏見過,卻又一時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