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雅揉了揉眼睛，扯出比哭還難看的笑意說道：“沒什麼，你回來了。工作累不累？”
程立看了林清雅許久，表情一臉的不解。遲疑的說道：“不累，還好。”
“孩子睡了嗎？”程立看了一眼四周，發現沒有孩子的身影，便又問道。
“嗯，睡了。”林清雅點了點頭。
沉默許久，林清雅終於問程立：“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啊？”程立聽到林清雅的問題，愣了一下。“沒有啊，我能有什麼事情瞞着你。”
說罷，程立起身走到飲水機旁，接了一杯水，飲水機發出輕微的嗡嗡聲，水流傾瀉而下，在寂靜的客廳裏格外清晰。
林清雅看着此刻避而不答的程立，心頭的疑慮更重了。
她語氣平靜地又問道：“今天中午，你是不是和沈清茹在一起？”
程立手中的水杯微微晃動，灑出幾滴水，在光潔的木地板上暈開一小片水漬。
他故作鎮定地回答：“你怎麼知道的？……我們是碰巧遇到的，隨便聊了幾句。”林清雅看着程立慌亂的樣子，心沉了下去。
她站起身，走到程立面前，目光直視着他，語氣懷疑地問道：“只是隨便聊了幾句？”
程立放下水杯，走到林清雅身邊，輕輕摟住她的肩膀，柔聲說道：“真的只是隨便聊了幾句，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
林清雅用力推開程立，眼眶泛紅，聲音略微有些沙啞，哭着說道：“程立，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訴我，你沒有騙我！”
“我跟沈清茹真的什麼也沒有！你要相信我！”
“我閨蜜張靜茹她親眼看見你們兩個在西式餐廳糾纏不清！這難道是假的嗎？”林清雅眼含淚水，聲音微顫的說道。
程立愣住了，也避開了林清雅的目光。
“靜茹她……她一定是看錯了。”他急忙解釋，“我和沈清茹只是碰巧在餐廳遇到了，說了幾句話而已，真的只是一場巧合。”他說話時，沒有看林清雅的眼神。客廳裏靜悄悄的，只有牆上掛鐘的指針發出輕微的“滴答”聲。
“巧合？”林清雅的情緒突然激動起來，淚水奪眶而出，“程立，你把我當傻子嗎？！靜茹說的清清楚楚，你們在餐廳裏糾纏不清，這怎麼可能是巧合？！”
林清雅從口袋裏掏出手機，將張靜茹發來的短信遞到程立面前，“你自己看！這難道也是巧合嗎？！”她顫抖着手，指着手機屏幕上的文字，淚水模糊了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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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立接過手機，匆匆掃了一眼短信內容，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他無力地辯解：“清雅，你聽我解釋，我和沈清茹真的只是談生意……”
“談生意？”林清雅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淚水忍不住的往下掉，說道：“你和她談生意需要在餐廳里拉拉扯扯嗎？程立，你騙我！你根本就是在騙我！”
她哭得更加傷心，身體微微顫抖，彷彿隨時都要暈倒。
“爲什麼你就是不相信我呢？”程立無奈的問道。
見隱瞞不住，他只得承認與沈清茹見面，但仍舊辯解道：“清雅，我承認我確實在餐廳見到了她，但只是偶然遇到的。我們什麼都沒有！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他伸手想要去拉林清雅的手，卻被她一把甩開。
“你給我放手！偶然遇到？你當我信嗎？！”林清雅有些失去理智的質問，“程立，你告訴我，你還愛着她嗎？你還愛着沈清茹嗎？！”
她緊緊地盯着程立的眼睛，想要從他的眼神中找到答案。
程立慌亂地否認：“不，不是的，清雅，你說什麼呢！你誤會了，我不愛她了，我只愛你！我心裏只有你一個人！”
“你騙人！”林清雅哭着跑回臥室，關上了門，“砰”的一聲巨響，在寂靜的客廳裏迴盪，也重重地敲擊在程立的心上。
他頹然地坐到沙發上，雙手捂住臉。他應該告訴清雅的，不應該閉口不提的……
窗外，城市的燈光閃爍，映照着程立落寞的身影。
“清雅……”程立低聲呢喃，聲音裏充滿了無力。
程立無力地癱坐在沙發上，目光呆滯地望着散落在地上的紙巾。
他顫抖着伸手撿起一張，上面還殘留着林清雅的淚痕。
然後緊緊地攥着紙巾，指關節泛白，彷彿要將它捏碎一般。
客廳裏的鐘表滴答作響，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程立卻感覺像是過了一個世紀。程立深吸一口氣，緩緩起身，走到臥室門前。他擡起手，想要敲門，卻又猶豫地放下。
“清雅，怎樣才能讓你相信我呢……”站在臥室門外的程立喃喃低語。
程立在臥室門外徘徊許久，最終輕輕敲了敲門，低聲喚道：“清雅，你開開門，我們好好談談。”
臥室裏沒有迴應，只有微微的啜泣聲隱隱傳來。
他心急如焚，再次敲門，語氣更加焦急：“清雅，求你了，開開門，別讓我擔心。”程立用力地拍打着房門，發出砰砰的聲響，一下比一下重，彷彿要將門板砸穿。
屋內啜泣聲停止，隨後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像是有人在慌亂地擦拭眼淚，又像是有人在整理凌亂的衣衫。
程立緊張地站在門外，手心裏全是汗，他甚至能聽到自己急促的心跳聲。
臥室門終於打開了。一條縫隙，然後緩緩拉開，露出林清雅憔悴的面容。
林清雅雙眼紅腫，淚痕未乾，頭髮凌亂，神情憔悴。
她穿着家居服，柔軟的棉布料子貼在她單薄的身體上，更顯得她楚楚可憐。
林清雅冷冷地看着程立，眼神裏充滿了委屈。
“別敲了，孩子此刻在睡覺。你想說什麼？”林清雅無力的說道。
程立看着林清雅憔悴的模樣，心疼不已。
他伸手想要擁抱她，想要將她擁入懷中，安慰她，告訴她一切都是誤會。
然而，他的手伸到一半，就被林清雅躲開了。她像是躲避瘟疫一般，迅速地後退了一步，與他保持着距離。
程立的手僵在半空中，然後緩緩收回，無力地垂在身側。
他只得收回手，語氣懇切地說道：“清雅，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程立說話的聲音有些沙啞。
“什麼都別說了，我想自己靜一靜。”林清雅打斷了他的話，無力的說道。
這時，程立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一條短信提示音。
程立煩躁的看了一眼手機：“程立，我是沈清茹。能否有時間見個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