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鄭天豪虛弱地吐出兩個字,一臉不解的問。
程立愣住,難道真失憶了……
“是我,我是程立。”
“程立……”鄭天豪喃喃低語。“可我不認識你。”他接着說道。
“沒關係,我認識你就行了。你叫鄭天豪對吧?”程立打算從零開始認識鄭天豪,讓他對自己產生信任感。
“是的,我確實叫鄭天豪,我怎麼在醫院?還有我叔叔鄭成龍呢?他怎麼不來看我?”鄭天豪四周看了看,發現並沒有叔叔鄭成龍的身影,不解的問道。
“你先好好休息,有什麼事等你出院了再說。”
“好吧。”
“我去打個電話,你先好好休息。”程立拿起外套起身。
“好。”
程立走出病房後,拿起手機給葉千語打了電話。“千語,鄭天豪真的失憶了,他已經不記得我了,包括他叔叔鄭成龍的死。”
“程總,鄭天豪的失憶可能對之後的線索有些麻煩。”
“嗯,等等看吧。”
“對了,程總,我這邊已經查到了一些眉目。關於叫“吳梅”的女人其實是個假名字,身份證號碼也是假的,‘夜鶯’的基本信息是查到了,確實是沈氏集團沈長青的貼身祕書。”
果然……
“好,辛苦了,我知道了。”
程立掛斷電話後,揉了揉眉心,鄭天豪的失憶無疑給案件的偵破增加了難度,但同時也意味着,他暫時脫離了“夜鶯”的威脅。
現在最關鍵的是,要儘快找到證據抓住“夜鶯”,從她口中得到更多關於沈長青和鄭明之死的真相。
隨後他又來了到醫院,此時鄭天豪在安靜的昏睡中。
程立坐在病牀邊,靜靜的觀察着鄭天豪,目前,鄭天豪的家人都不在他身邊,只能由他來照顧了。
“夜……”鄭天豪彷彿正做着一個可怕的噩夢,額頭冒着冷汗,眼睛緊閉,痛苦的喃喃低語。
“鄭天豪?”程立輕拍着他,想讓他從噩夢中醒來。
“夜……夜鶯!”這時鄭天豪突然驚醒,大喊一聲。
夜鶯?
“鄭天豪,你見過夜鶯對不對?”程立趕忙問道。
鄭天豪不停地搖着頭,似乎並不想聽到這個人的名字一般。
“我不知道……我什麼也不知道……”
“沒關係,你好好想想,你想想當時夜鶯跟你說了什麼,爲什麼你會無緣無故的自殺。”程立安撫着他的情緒。
“自殺?我?我怎麼會自殺?我不可能會自殺的!”鄭天豪逐漸清醒過來,不解的問道。
果然遺書有貓膩,鄭天豪的自殺也是被人安排的。
程立安撫着鄭天豪的情緒,拿起手機按下錄音鍵,耐心引導着他回憶起當時情況:“別害怕,慢慢想,那天有人來探監的時候,她都說了些什麼?”
鄭天豪抱着頭,痛苦地呻銀着,眉頭緊鎖,眼珠在眼皮下快速轉動,顯然在努力回憶。
他斷斷續續地說着:“我只記得她穿着一件黑色的風衣,戴着墨鏡和口罩。”他猛地擡起頭,眼神中閃過一絲恐懼,“她…她威脅我……”
程立突然想到之前看過監控錄像中的“吳梅”。黑色風衣,墨鏡,口罩,以及身高所有特徵都與“吳梅”吻合。
“看來‘夜鶯’確實是吳梅。”他心中暗道。
而此時沈氏集團的沈長青在辦公室裏有些坐立難安了。
辦公室裏還有一位四十歲的女人,身材苗條,歲月並沒有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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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皮膚依然光滑細膩,臉上淡淡的妝容顯得精神煥發。這個女人便是‘夜鶯’。
“小夜,鄭天豪居然沒有死,現在可怎麼辦?”六十多歲的沈長青身穿黑色西裝,頭髮有些花白,眼角的皺紋清晰可見,一雙深邃的眼睛透漏着老謀深算。
“沈總,您放心吧,那小子是比較命大,但據聽說已經失憶了。警察不會查到我們這裏的。”
“可是有幾個廢物被抓了。”沈長青握緊了拳頭。
“沈總,那幾個不成才東西不必放在心上,我已經全部打點好了,您儘管放心。”
“那就好,你辦事我放心。”沈長青這才放下心來。
警局內,程立找到警員組長想詢問案件的情況。
“警官,黑衣人那邊有什麼進展?”
警員組長放下手中的文件,說道:“黑衣人交代了受沈長青指使銷燬證據的事實,但對‘夜鶯’的身份卻一無所知,只說是一個女人。”
“能安排我單獨見見他們嗎?或許我能問出點什麼。”
警員組長略一沉銀,點了點頭:“可以,跟我來吧。”
程立跟着警員組長來到審訊室。
審訊室裏,燈光昏暗,空氣中瀰漫着一股壓抑的氣氛。
黑衣人坐在審訊椅上,低着頭,一言不發。
程立拉過一把椅子,坐在黑衣人對面,目光銳利地盯着他。
“我知道你害怕‘夜鶯’,但你現在都自身難保了,你還有什麼好顧慮的?”程立語氣低沉,帶着一絲威懾。
“哼!”黑衣人冷哼一聲,別過頭。
程立也不生氣,繼續說道:“你幫沈長青做了這麼多違法的事,就算你不說,警察也能查出來。與其這樣,不如主動交代,爭取寬大處理。”
黑衣人沉默了幾分鐘,終於開口了:“我只是奉命行事,很多事情我並不知情,我只知道上面的人脈很牛,就算你查出點什麼,我也不會怎麼樣。”
“爲什麼?”程立不解。
黑衣人扯出一絲冷笑,說道:“僅靠你們的力量還是太渺小了,我實話告訴你,我就算現在在審訊室裏,之後說不定也不會怎麼樣,有可能會安安全全的走出去!”
“閉嘴!囂張什麼!”警員組長氣急。
“切!~”黑衣人冷哼一聲。
程立從審訊室出來後,臉色陰沉得像暴雨將至的天空。黑衣人的話,像一根刺,深深地紮在他的心頭,讓他感到一陣難以言喻的不安。
沈長青的勢力,遠比他想象的要複雜和龐大,甚至能把手伸到警局內部。
他下意識地摸了摸口袋裏的那張紙條,指尖感受着紙張的紋理,心中更加確定,這張紙條的祕密至關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