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琴愣了一下,立刻收起臉上的潑辣,捂着自己膝蓋一瘸一拐的迎上去,哭喊着告狀,“陸總,張總監,你們要為我做主啊!南知意給公司闖了這麼大的貨,我不過是好心說她幾句,她不領情也就算了,還對我大打出手,簡直太惡劣了。”林琴指着南知意,添油加醋的控訴,“要是繼續留她這種有暴力傾向的人在公司,以後大家都沒法安心工作。”
“林琴,你不要臉!”張欣簡直活久見,氣的上前為南知意說話,“陸總,張總監,事情根本不是這樣的!”
“行了!”張荷厲聲打斷,“吵來吵去,只會讓別人看笑話,有什麼事,等回公司之後再說。”
語畢,她嚴肅的看向南知意,“你來的正好,過來向劉廠長倒個歉。”
張荷和陸真的身後還跟了個微胖的中年男人,對方聞言,眯眼打量南知意,“你就是那個弄錯數據的員工?嘖,現在的年輕人做事總是馬馬虎虎,幾個數據都覈對不清楚,還出來上什麼班,早點回家嫁人相夫教子,免得給人添麻煩。”
說着,劉廠長又轉向陸真繼續說教,“陸總,雖然你年輕有為,但這經驗嘛,肯定是要比我少些的。我看你閤眼緣,才好心提醒你兩句,以後招人啊,少招這些小姑娘,小姑娘毛躁沒有定性。”
南知意聽不下去,冷聲打斷,“是我弄錯了數據,還是貴廠推卸責任想趁火打劫還不一定。我看您這場裏基本都是女員工,既然您嫌女人毛躁,那為什麼還招這麼多女人?難道是女人跟好拿捏,工資更低?還任勞任怨?”
服裝廠裏的員工幾乎都是些年紀比較大的婦女,聞言表情紛紛都有些變了。
“你!”劉廠長沒想到南知意居然一點兒不給他面子,氣的眉毛都要倒豎起來,“果然是婦道人家,伶牙俐齒,我不跟一般見識!”
剛說完,他就轉向陸真撂狠話。
“陸總,今天的事兒我本來打算給你個面子,收你些賠償款就算了。但剛才你也看見這女人是怎麼說我的,這麼多人看着,我以後還怎麼在廠裏立足?”
“我把話放在這兒,今天只要你把這個女人開除,讓她跪下給我道歉,那一百萬賠償款我不要了!”
南知意眉心緊蹙。
陸真竟然答應賠這傢伙一百萬?
劉廠長有恃無恐,一百萬和一個員工,誰都知道該怎麼選。
他囂張的瞪了南知意一眼,等着她向自己低頭道歉。
“劉廠長會提出這樣的條件,我實在是沒想到。”陸真淡聲開口,他眉眼溫和,氣質儒雅,即使生氣的時候也不易讓人察覺。
但熟悉他的人知道他這是已經開始生氣了。
劉廠長以為陸真是在奉承自己,還得意的擺擺手,“就當是我幫你們公司清理門戶了。”
陸真嗤笑一聲,“不需要。”
劉廠長臉上的笑容凝固,有些茫然的看着陸真,“什麼?”
張荷見狀,立刻上前打圓場,“劉廠長,我們陸總不是那個意思……”
“我公司的每個員工都很優秀。”陸真直直凝視劉廠長,溫和卻強硬的聲線蓋過張荷的,“並且,我公司的優秀設計,大多都出於女設計師之手,她們充滿了創造力,為這個世界展現了不同的美。如果沒有她們,新創也不會跟貴工廠合作。”
“你什麼意思?”劉廠長終於反應過來,有些底氣不足的威嚇,“陸真,你想清楚再說話,不要給臉不要臉。你要是不讓這個女人現在就跟我磕頭道歉,可是要賠償我一百萬!”
陸真冷冷睨了他一眼,轉首向急的不行的張荷吩咐,“現在立刻讓人準備解約書。”
“陸總!”張荷急切的上前,低聲提醒,“你忘了,這家工廠是柳家推薦,因為這點兒小事就和他們解約不太好吧?”
劉廠長聽陸真說要解約也懵了,“你竟然要和我們工廠解約?”
他為了接這個項目,可沒少送你塞錢。
提前備的那些材料更是幾乎花光了他所有的積蓄。
要是和新創的合作無法達成,他虧定了。
“劉廠長和新創的理念不同。”陸真淡聲開口,既回答張荷也是給所有人但,“道不同不相為謀。”
劉廠長咬咬牙,“解約可以,但你們得佩我違約金,還有剛才談好的賠償,總共五百萬!”
張荷倒吸了口氣氣,“劉廠長,按照我們的合約,違約金也只有十萬,加上賠償一百萬,也才一百一十萬。您現在要價五百萬,未免有些獅子大開口了吧?”
劉廠長鐵了心想敲一筆,毫不讓步,“你們有錯在先,還想節約,自然不能按照合同來。總之,想節約就賠我五百萬,否則我就去曝光你們。打官司我也奉陪,到時候事情鬧大了,我看還有哪個工廠敢跟你們合作。”
張荷咬牙,只能試圖勸陸真,“陸總,事情鬧大了確實對我們沒有好處……要不我們各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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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林琴眼睛一轉,立刻火上澆油的衝南知意喊,“南知意,你看看,都是因為你,現在陸總要損失五百萬!平時陸總對你那麼好,你要是還有點兒心就別在那兒幹杵着,還不過來給劉廠長下跪道歉!”
張荷也看了過來,委婉的勸,“南知意,大局為重。”
陸真皺眉,側身擋住南知意,再開口時語氣已經有些冷了,“我說解約,你們是不是聽不明白?”
“陸總,沒事兒。”南知意衝陸真遞了個放心的眼神,走上前,直直看向劉廠長。
以為她要低頭,林琴幸災樂禍,“你早點兒識趣的站出來不什麼事都沒了?非要搞得大家都難做。”
南知意理都不理她,冷聲開口,“剛才你說的那些,都是建立在我給貴廠發了錯誤數據的基礎上。也就是說,只要我證明,出錯的不是我,所謂的賠償金我們新創就不用給了,是吧?”
劉廠長愣住。
南知意上前逼近,“不止如此,要是我能證明,出錯的是貴廠,那剛才您的一系列行為,我是否也可認定為有敲詐的性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