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臉上露出感動之色,就見禁衛軍隨着那些人之後涌了進去,三兩個人制住一個絕王府的侍衛,將他們用繩索捆起來。
因爲有大批量禁衛軍的加入,原本處於劣勢的端王護衛終於鬆了口氣。
哪怕是絕王府的侍衛們再厲害,也雙拳難敵四手,很快都被逮捕。
沒過多久,凌亂的院落變得安靜了許多,那些反抗不了的絕王府之人,也都被捆成一長串,被人押着跪在地上。
皇上倒是沒有將怒火遷怒於這些屬下,而是站在原地等着那些人將宮祀絕給抓回來。
他這樣不管不顧的闖入端王府,肯定會在京城之內掀起軒然大波。
又過了半個時辰,青竹和風花也被抓了起來。
不過因爲風花是女子,還是晏南柯的貼身丫鬟,避免了被五花大綁的麻煩。
她低着頭跪在旁邊,給當今聖上磕頭,一邊哭一邊說着:“皇上,我家王妃半夜在菩提寺被壞人抓走了,當時我也在場,爲首的人就是這個太后身邊的宮女。”
聽到太后也被牽扯進來,皇上頓時皺眉:“你說她是太后的人?”
風花咬牙想了想,輕輕點頭:“王妃說過,確實在後山太后的宮女之內見過她。”
她相信王妃所言,絕對不會有假。
聽到這個消息的皇上臉色更加黑沉,一雙眸子裏隱含暗芒,好像濃墨一般無法化開。
“那你們爲何不去找太后,而是來到了端王府?”
風花開口回答皇上的話,“是這宮女所言,她說是端王下令讓她抓人的!”
端王連忙矢口否認,“皇上,你可不要聽那宮女胡說,老臣一直好好待在家中睡覺,這根本就是飛來橫禍。”
皇上臉色更加暗沉,冰冷的目光在風花和青竹臉上掃過,“僅憑着這宮女的幾句話,你們就大張旗鼓來此,當真讓朕覺得可笑至極。”
他明顯覺得他們這個決定做的很愚蠢。
“你們可知道,擅闖王府那是要掉腦袋的罪名,你們可承擔的起,絕王他能承擔的起?”
風花臉色蒼白,卻是一點兒沒有後悔。
她跪在地上道:“只要能找到王妃,奴婢願意以死謝罪,願意接受任何懲罰。”
風花的眼神很是堅決。
她的人生,是晏南柯拯救的,從她將她帶到身邊的那一天開始,她的命就已經是王妃的了。
“哼,你一個小小丫鬟,就連接受懲罰的資格都沒有,立刻讓宮祀絕出來見朕!”
此時,宮祀絕的手下已經盡數被抓,剩下的人也全都奔着他追去。
青竹作爲宮祀絕的左膀右臂,不忍心看着王爺被責罵。
他低聲道:“皇上,王爺這麼做也是迫不得已,畢竟王妃失蹤事關重大,絕對不能按照平日裏那邊走流程,所以從這宮女口中審問出地址之後,王爺纔會立刻趕過來!”
端王聲音冷漠:“雖說可以理解,可萬一你們故意扯這種幌子強行親入別人家中呢?”
皇上也道:“不管他有什麼原因,錯了就是錯了。”
端王立刻拱手,對着皇上控訴:“如果皇上不嚴厲責罰此等行徑,恐怕以後這京城就要大亂了啊!”
他這麼說有些過了。
京城之內,但凡是有權有勢的人家,都不可能隨便被人闖進來。
除非那個人不要命了。
唯有宮祀絕這個瘋子纔敢這麼做,才能這麼做。
哪怕是守備森嚴的端王府,也完全拿他無可奈何。
整個玄武司也訓練着上萬精兵,這次可都被宮祀絕帶來了。
這也是皇上生氣的主要原因,因爲宮祀絕很明顯是在利用職權謀私。
宮天宇眼珠轉了轉,他立刻上前一步道:“端王叔息怒,我倒是覺得這其中別有內情。”
端王微微怔住。
因爲他發現,三皇子進門之後,第一件事不是斥責絕王,甚至爲絕王求情。
他們兄弟二人的感情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這莫名其妙的關係,讓端王沉默了一下。
宮天宇見端王有所感,他再接再厲,“端王叔,是因爲嫂嫂出事,王兄纔會變得這般急躁,還請您多加體諒。”
端王嘴角抽搐了一下。
三皇子這話是什麼意思,莫非是讓他原諒宮祀絕的所作所爲?
這可真是太稀奇了。
這次事件過錯方明顯就是宮祀絕,只要他追究下去,責罰是免不了的。
甚至,皇上會直接拿走他手中的所有權勢,那個玄武司也將不復存在。
結果如今,三皇子竟然開口爲他求情!
端王眼神糾結的很,不明白他不在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
“殿下,您這般爲絕王着想,恐怕有人不能領會你的好意。”
宮天宇恭敬道:“端王叔,不如這樣,您讓他搜一下,如果什麼也搜不到再治王兄的罪如何?”
在端王的印象之中,三皇子好像不是這種老好人。
如果在以前的時候,宮祀絕落難,他絕對毫不猶豫的落井下石。
可現在因爲三皇子的立場讓他變得有些爲難。
皇上眯起雙眼,“不管究竟能不能找到,他這份責罰也是逃脫不掉。”
端王盯着宮天宇的眼睛,見他不像是在開玩笑。
他琢磨了一下,沒準三皇子是打算在皇上面前表現的寬容大度,在乎兄弟,是個賢德之人。
他也不能拆他的臺,端王正色:“既然三皇子開口求情,那本王也不能不給您這個顏面,那就按您說的辦。”
宮天宇悄悄的鬆了口氣。
雖然禁衛軍還在去追宮祀絕,但是行動力明顯降了下來。
端王已經准許了他在王府之內搜查,那些禁衛軍也就不再攔截。
宮祀絕一間一間房間的檢查過去,一雙眸子逐漸變得越發暗沉。
血絲在眼底蔓延着,眉心的蓮花也越發鮮豔。
延展着的花瓣,讓宮祀絕的頭有些疼,甚至眼前都在陣陣發暈。
一個院子查完,一無所獲。
兩個院子,三個院子……
不知道究竟打開了多少個門,猶豫端王府之大難以想象,光靠着他一個人,想要找到偌大府邸之內被藏起來的一個人,十分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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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祀絕忽然停下腳步,一只手輕輕扶着牆壁。
另一只手揉着眉心,眼睛輕輕閉了起來。
他如今距離上一次發病過去纔沒多久,身體精神,都還沒有徹底恢復。
如今受到這樣大的刺激,隱約有了復發的徵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