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伸張正義之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俠客。”林序居高臨下的睨着他,“你們逃了這麼多年,過了那麼多年的逍遙日子,也是時候該還債了!”
劉承虎咬牙切齒,可這會他身上有傷,又重銬加身,根本動彈不得。
當然,眼前還有霍青行和林序,縱然他們有能力掙開鐐銬,也跑不這公堂,何況外面還有這麼多的衙役守着。
死局。
“另外,還查出點別的東西。”衙役上前,“大人,當初失蹤的那幾個人,您可還記得?”
縣令險些坐不住,抓驚堂木的手,直接抖了抖,“什麼意思?”
“失蹤之人的衣物還有隨身之物,都在付家的地窖裏被找到了。”衙役說這話的時候,若有若無的將目光落在劉承虎身上。
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那幾個失蹤的人?”縣令呼吸微促。
衙役點點頭,“師爺說,他會帶着那些證物趕回來,但此刻應該是繼續找罪證。不僅如此,地窖裏似乎描繪着古怪的圖形,師爺說可能是什麼邪術之類。”
他說得也不清楚,畢竟也不明白師爺的意思,反正古古怪怪,弄不清楚。
“圖形?什麼圖?”縣令不解。
衙役忙不迭將一張紙遞上去,“師爺臨時描的,咱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五個角落裏,都擺放着一些瓶瓶罐罐的,卑職當時回來得着急,也不知道那是個什麼情況?”
縣令伸手接過,看着圖紙上的五芒星標記,愣了好半天,“師爺可有說是什麼緣故?”
“師爺猜測,有點類似於五行八卦之類的,具體他也沒弄清楚。”衙役湊近了開口,“要不然,等師爺回來再說?”
畢竟師爺讀書多,想來知道得也多。
“又是一樁樁命案,又是一條條人命。”縣令揉着眉心,“本縣已經無法用言語形容,你二人的罪孽,殺人無數,死不悔改!”
底下百姓已經義憤填膺,想要衝上去打死這兩人,一個接一個的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濫殺無辜,隨意剝奪他人性命。
樁樁件件,都是罄竹難書。
陳識月聽出來了,這付家還藏着別的祕密?
等會。
“馬車路過時的那幾具屍體?”陳識月轉過彎來。
霍青行沒吭聲,只將目光落在正前方。
付家的一雙兒女此刻灰頭土臉的,愣是說不出半句話來,被押在一旁跪着,大概他們也知道自己會有什麼下場吧?
以前人人都豔羨的付家姑娘,端莊賢良,溫柔賢淑,為多少女子的典範,多少男兒眼巴巴的盯着她。
可是現在呢?
有這樣一對殺人如麻的父母,這輩子……哦不,下輩子可以重新做人了!
“走吧!”霍青行低語。
這裏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尤其是三日醉之事,該說的都說清楚了,他們已經沒有留下的必要,剩下的那些事情,都與他們無關,只管交由縣令處置。
退出公堂的時候,捕頭也悄然跟了出來,“月大夫?”
“捕頭大人,現在我們也沒什麼話要說了,剩下的事……”陳識月有些為難,“那都是官府的事情,只待來日若要作證再喚我便是。”
捕頭點點頭,“有勞月大夫,要不是你們,怕是沒那麼順利。”
其實劉承虎那個問題,他也想問一問,他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何覺得身份不俗,好似什麼事都能查到?這一連串的線索,就跟天上掉下來似的。
當年追尋了那麼久,讓這些賊人逃出生天,可卻在這幾人手中,逆風翻盤,將老底都掀翻了,委實有點做夢一般的感覺。
“人在做,天在看,是老天爺饒不了他們。”陳識月深吸一口氣,“惡有惡報,那都是他們活該,不是說金都的人快到了嗎?那應該快了吧!”
捕頭頷首,“應該是的,不過有些細節還是需要查清楚的。”
“那就是縣令大人的事情了。”陳識月道,“我們這些草民沒辦法摻合太多,畢竟無權無勢的,總不能把自己也搭進去吧?何況我本就有事在身,要不是因為付姑娘的事情而耽擱,這會早就走了。”
聽得這話,捕頭略有些尷尬的扯了扯脣角,抱歉的拱手,“當日是在下的不是,給諸位賠個禮,還望三位多多包涵。”
“都過去了,若非留下,也抓不住這樣一對惡人。”陳識月看了一眼公堂方向。
這兩人,該死!
目送三人離去的背影,捕頭長長吐出一口氣,現如今只等着大人下令,將這對賊人關押至牢籠,其後再等證據、證人送達,金都那邊的人趕到,一切就可以告一段落了。
離開衙門的時候,陳識月的心情還是略有些沉重。
“你想做什麼就去做,湊熱鬧也可以。”霍青行偏頭看她,“求知欲是好事,沒什麼見不得人的。”
林序嘿嘿笑着,“我知道月大夫想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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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嘛,這麼新奇的事兒,不得趕緊去湊個熱鬧?
付家。
陳識月探了個頭,湊了個熱鬧,就被站在門口的師爺迎了進去。
“我……我就是來看看,沒什麼意思。”陳識月慌了,“這些事情我委實不知情。”
師爺連連點頭,“我自是知曉月大夫不知情,但你能從陳年老湯裏查出三日醉,就說明月大夫的學識絕非泛泛可比,我這廂正發愁,月大夫正好能幫我提提建議。”
話很委婉,尊重給夠。
陳識月進了地下室,不得不說,這奪命夫婦還真的有兩把刷子,地下室的入口建造得很是隱祕,居然在花園的假山底下,從假山的山洞進去,然後挖空了底下。
旁人見着,只當時尋常荷花池。
可其實呢?
荷池底下別有洞天。
“居然這麼隱蔽!”林序感慨。
誰能想到,這底下這麼大?
“畢竟十多年的挖掘與拓寬,老鼠洞都能挖出個宮殿來。”師爺解釋,“城外的莊子亦是如此,這裏還有不少銀子裝箱,來不及挪走呢!”
說起這個,師爺嘆口氣。
來不及挪走的,還有幾個瓶瓶罐罐,以及詭異的圖形。
七拐八拐的,終於停在了一道石門前面。
陳識月看了眼師爺,心下砰砰亂跳,駐守的衙役快速推開了石門。
哪怕站在門口,也足以看見裏面的驚悚佈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