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洲僵住，無助的看向南知意，“老婆……痛……”
不等南知意反應，Angel見鬼般瞪大眼睛，“你，喊知意什麼？”
顧西洲趁機從她手下逃脫，快步竄到南知意身後，受委屈的小媳婦般揪着南知意的衣襬，“老婆……我有好好表現，可她好厲害，一眼就看穿了。”
南知意心情複雜的安慰，“不是你的錯。”
是她太自以為是，覺得顧西洲能騙過季唐和秦昊，就也能騙過其他人。
她忘了，Angel和顧西洲血脈相連，有些東西即使顧西洲能做到和正常時一模一樣，也會被Angel看出異樣。
“知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Angel表情嚴肅起來，“西洲受的不是刀傷嗎？為什麼會……”
Angel看着顧西洲低着頭畏畏縮縮的模樣，“變傻”兩個字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她自成年後便把“事業”當做藉口，離開了顧家。
她對整個顧家都沒有太多的喜愛，饒是如此，看着曾經天之驕子被所有人誇讚為“天才”的顧西洲變成這幅樣子，她的心裏還是十分震撼。
Angel無法接受這一事實，甚至懷疑這是不是顧西洲和南知意聯手演的一場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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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南知意接下來的話，卻讓她的心跌倒了谷底。
“周啓華被抓的事，您應該知道吧？”南知意壓了壓心跳，將之前在醫院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整個顧家，她唯一相信的人就是Angel。
之前她沒有提前告訴Angel是不想把Angel牽扯進麻煩之中，可現在看來，她想瞞也瞞不住了。
“周啓華那個混蛋！”Angel聽完憤怒不已，“居然敢對西洲下毒手，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這事兒周美蘭知道嗎？”
周美蘭，正是顧母。
南知意微微思忖，“我不確定，當時發現顧西洲不對勁兒後，我立刻讓秦助理對外封鎖了消息。但周啓華因為挪用公款被捕，消息應該會傳到顧夫人的耳朵裏。”
至於警方會告訴她多少，南知意就不得而知了。
“呵，她自然是都知道的。”Angel冷笑一聲，從包裏摸出煙盒，點了支菸，“周美蘭從以前起就對周啓華百般縱容，周啓華會變成如今這幅樣子，有一半都是周美蘭的原因。我只是沒想到，在周啓華和西洲之間，她竟然也站在周啓華那邊。”
南知意以前就感覺到Angel對顧夫人有些不喜，但她沒有多想，只當是自己想多了。
如今看Angel的反應，她才確定自己沒有猜錯。
“你們不知道吧，今天的週年慶，也出自她之手。”Angel嘲諷，“那天她帶着茜茜半夜找上我，明裏暗裏都是讓我找你將西洲帶回顧家的意思。我不知道你和西洲之間過去發生過什麼，但我沒有多管閒事的愛好。”
南知意聽到Angel的話，有些心虛的低下頭。
當初她跟Angel坦白在顧家當過傭人的時候，特意隱去了和顧西洲的舊情。
那時候她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再和顧西洲有牽連。
Angel微微呼起，白色的煙霧模糊了她的眉眼，“周美蘭看出我不想插手，就搬出了週年慶的事壓我。我雖然常年不管顧氏的事，但也是顧氏的股東，我沒有選擇，所以給你打了那通電話。”
南知意驚訝，她沒想到顧夫人為了周啓華，居然做到這個地步。
看來，今晚這場宴會，必定不會安寧。
“你不該呆西洲來的。”Angel皺着眉熄滅了手中的香菸，眼神凝重了幾分，“他這幅樣子，只要和周美蘭說上幾句話，就會穿幫。”
顧西洲不服氣，“可剛才我騙過了所有人！”
南知意抿了抿脣，試圖掙扎，“顧茜茜和許微都沒看出來。”
“知意，你真這麼想？”Angel嘆息，認真看向南知意，“那你剛才為什麼急着打斷許微？茜茜剛才在氣頭上，所以一時沒有察覺，但只要讓西洲和她們再多呆一會兒，你覺得她還看不出來？”
南知意沉默了。
因為Angel的話完美戳中了她的心思。
再被許微和顧茜茜攔下的那一刻，她其實就知道自己的計劃可能懸了。
“我可以。”顧西洲見南知意失落，有些着急的強調，“老婆，你相信我，我真的可以。”
Angel瞪他一眼，“臭小子，你連我都沒瞞過，你可以什麼？知不知道今天現場來了多少人，要是讓那些人知道你變成了現在這幅樣子，不僅顧氏完了，你也完了。”
顧西洲愣愣的立在原地，似乎不太理解Angel的那些話。
Angel深吸口氣，看向南知意，“你現在就帶着西洲離開，我來幫你們打掩護，外面按些人不敢在我面前多嘴。”
Angel已經將話說到這一地步，南知意也只能同意。
顧氏和顧西洲的未來，她賭不起，也不敢賭。
“好……”南知意點點頭，“我知道了。”
Angel打了個電話，讓人把她的車開過來，“你們在這兒等一會兒，我再找人拿兩套衣服過來，離開的時候別被人看到了。”
說完，Angel就出去了。
休息室裏安靜下來。
沉默許久的顧西洲冷不丁的開口，“我是不是很笨。”
南知意差異的看他一眼，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說這些，“你，只是變得和以前不太一樣。”
顧西洲皺眉，“可我還是我，為什麼大家都不能接受現在的我？”
顧西洲努力的思考，頭部突然傳來一陣熟悉的疼痛。
他皺眉捂住腦袋，痛苦的閉上眼，“老婆……我的頭，要裂開了。”
“頭？”南知意呼吸一窒，連忙碰住他的臉，“看着我，說清楚，是不是頭痛？具體哪個位置？”
男人這是頭疼的毛病犯了？
醫生不是說是心理原因嗎？
以前的顧西洲是因為許微才鬧啥這個毛病的。
可現在的顧西洲什麼都記不得了，為什麼還會頭痛？
顧西洲劍眉緊緊拎着，一副隨時要哭出來的表情，他死死的抓着南知意的手，彷彿只要自己稍稍鬆開南知意就會消失一樣，“老婆，不要離開我，我會變聰明的，變得和以前一樣聰明，你不要丟下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