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接過名片,斂眸壓下心底的情緒。
沈母出事的時候,她還在讀大學,得到消息趕回來,就看到被沈立捧回來的骨灰盒。
她連自己媽媽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老師,我……”
沈棠還想說什麼,卻被霍梅直接打斷。
霍梅看着沈棠,眼裏滿是疼惜,“這些年,老師也有做的不對的地方,明明是你媽媽臨死前把你託付給我的,我卻沒能照顧好你。”
“老師應該給你道個歉。”
沈棠當即扶着霍梅的胳膊,搖了搖頭,“老師,這件事跟你沒關係,是我太不聽你的話。如果我早知道現在是這樣的結果,我當初……”
她的聲音猛地止住。
如果早知道現在的結果,她可能還會做出跟當初一樣的選擇。
畢竟那時候,章澤衍也是真真切切的幫過自己,他不是一開始就是爛掉的,他也好過。
“當初怎麼樣都是過去的事情。”
霍梅從沈棠的表情中看出她想說什麼,拍了拍她的胳膊,輕聲道,“以後你的日子要好好過,不能讓任何人影響到你,老師我還等着看。”
沈棠認真的點了點頭。
“老師,我媽媽當初住院時的病歷你那邊還有嗎?”
她掀眸看着霍梅,不甘心的問道,“我就找幾個人問問,如果當初真的是意外,我也不會糾結這件事,但要不是意外,我也想還我媽媽一個公道。”
“沈棠,你媽媽只想要你好好的。”
霍梅看着沈棠的眼睛,一字一頓道,“你要是繼續對這件事這麼執着,只會讓你媽媽在天上都爲你擔心,你想要這樣嗎?”
見霍梅都說了這樣的話,沈棠只能壓下自己那還想問的心思。
“老師,你怎麼……”
謝瑜的聲音忽然在門外響起,等看到沈棠跟霍梅在一起時,才停下所有的聲音。
他走到兩人跟前,挑眉道,“好端端的怎麼表情怎麼難看?難不成小師妹你又惹了我們老師生氣?她現在年紀大了,可經不起你再跟她吵架。”
“你在這裏胡說八道什麼?”
霍梅當即拿起旁邊的抱枕打了下謝瑜,“你師妹從來都是乖的,可沒有做出什麼讓我生氣的事情,倒是你,這段時間一直不見人影,你在做什麼?”
謝瑜當即避開霍梅的問題。
他說道,“我有自己重要的事情要做,老師你也該給我點自由,不該在這裏一直問我。”
霍梅皺了皺眉頭,見謝瑜一直不說,也懶得再說其他的。
“你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
霍梅重新坐在了沙發上,接着看了眼時,“時間不早了,你送你師妹回去,這裏不好打車。”
“現在就回去?”
謝瑜有些驚訝的看了沈棠一眼,而後說道,“不打算留在這裏喫飯嗎?”
“喫什麼飯?”
霍梅瞪了謝瑜一眼,“你以爲你師妹跟你一樣的嗎?她現在家裏可還有人等着,你這種沒對象的人怎麼能跟你師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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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棠原本心情還不好,被霍梅這麼一說,倒是沒忍住笑了出來。
“師兄,麻煩你送我回去。”
她看着謝瑜,輕聲道,“老師說的沒錯,我家裏現在確實是有人等着。我要是自己在外面吃了飯,不回去跟他一起喫飯,只怕他心裏會有意見。”
謝瑜聞言,眸底閃過一絲暗色,最終什麼都沒說。
兩人上車後,謝瑜單手握着方向盤,目光看着前面,輕聲說道,“師妹,我最近聽說不少你跟周越景之間的事情,你是不是真的跟他……”
“是他。”
沈棠剛剛在裏面就察覺到謝瑜的眼神變化,也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麼,“師兄,之前我說想帶來給你們看的人就是他,我跟他是領了證的關係。”
所以外面那些人在說什麼都是假的。
聽到他們兩個已經領證,謝瑜臉上的表情也放鬆下來。
“那就好。”
謝瑜笑着說道,“既然你們兩個已經領證,那就找個時間把人帶回來給我們看看。我跟老師都是你的孃家人,他要是欺負你,我們可不依。”
沈棠聽到謝瑜的話笑了起來,只是笑着笑着,整個人的氣息就低了下來。
“怎麼了?”
正好前面是紅綠燈,謝瑜回頭看到沈棠失落的模樣,當即皺眉道,“難不成真的被我給說中了,那周越景真的有做欺負你的事情?”
“跟他沒有關係。”
沈棠深吸一口氣,把剛剛霍梅告訴自己的說的事情簡化後告訴了謝瑜。
“我只是想知道,我媽媽當年去世是不是意外。”
她眼底的難過跟悲傷更甚,聲音放的極低,“要是知道那時候媽媽的處境這麼難,我一定不會吵着要去A市念大學,我會守在媽媽身邊。”
說不定這樣,就不會有意外。
謝瑜重新啓動車子,安慰道,“棠棠,你也不知道後面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這些都跟你沒有關係。而且,老師不告訴你,一定是有她的道理。”
沈棠自然是知道這點的,只是心裏還會不舒服。
“沈立那邊,我幫你查。”
在沈棠準備下車的時候,謝瑜將車窗降下,對着外面的沈棠說道,“你不用想太多,要是當年的事情真的跟他有關係,我會幫你查清楚,你不要自己私下裏行動。”
沈棠微愣,接着對謝瑜道謝。
在車子離開後,身後也傳來熟悉的男聲。
“沈棠。”
沈棠聞言眼睛瞬間亮了起來,轉過身看到周越景時,渾身的氣息都活躍了起來,“周越景?你怎麼會現在還在家裏?不是說公司有事情嗎?”
前段時間周越景一直都在家裏陪着她練琴,公司裏也堆了不少的事情。
她原本以爲,他這次去公司,一定會好好的消失幾天。
“王叔說你出門了,我想着回來等等你。”
周越景視線越過沈棠,若有所思的落在已經看不見的那輛車上,意味深長道,“只是我沒想到,我這邊剛回來,就看到你從你師兄的車上下來。”
“沈棠,兩次都不請他進來坐坐,你是覺得我們現在的身份拿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