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福音一聽他說刺殺,想起來老魏,林蘭等人還在上面和皇甫牧的人在打鬥呢,雙眸裏就閃過了擔憂之色。
皇甫瑾見此卻誤會了,俊眸一眯,譏嘲道:“沒有弄死本王,現在知道擔心自己了”
林福音心裏一黯,這人真是將她忘得徹底。
“你還沒說你到底是何人,背後的主子是誰”皇甫瑾其實沒什麼耐心,但也不知道爲何,對於這個女刺客,卻覺得自己異常的有耐心。
主要是這個丫頭犯了這麼大的事,不但不知道害怕,還常常神遊天外,這太讓他好奇了。
難道自己對這個女刺客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林福音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反問他:“皇甫瑾,你記得老魏嗎”
不知道她爲何說起老魏,皺眉道:“廢話,本王當然認識老魏”
“那林蘭,林荷,林菊呢”
“什麼亂七八糟的”皇甫瑾輕嗤,他的身邊可沒有什麼林蘭,林荷,林菊。
且這是大魏人的名字,他如何認得
林福音見他如此反應,不動聲色的皺了皺眉,接着問道:“那老六呢”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左顧而言他,可笑”皇甫瑾俊臉更冷了。
林福音卻不依不饒的接着問:“那你還記得六年前,你到了大魏的一個村落,救了一個差點被火燒死的小姑娘爲你的寶馬接生的事情嗎”
皇甫瑾聞言正要呵斥,腦子再次針扎一般的疼,他當下臉色更冷,“你這個女刺客,到底要做什麼”
林福音見他根本是將與她所有有關的事情都忘了個乾淨,心裏才緊張起來。
皇甫牧給他下的毒實在是太厲害了
恐怕只能找到巫醫看看是否有辦法幫他解毒了,但林福音心裏卻沒有譜,這個將人忘記的毒有解藥可解嗎
兩人各懷心思,皇甫瑾反轉了幾次穿插着野兔的木棍後,野兔肉已經烤好了,他也不懼燙,撕了一個野兔後腿就朝林福音丟了過去。
林福音也實在是餓了,忙伸手接了,先喫飽再說。
皇甫瑾見她喫的香甜,心裏更加複雜,雖然也餓的狠了,但和林福音大快朵頤相反,他突然覺得沒了胃口。
而林福音這邊喫完了一個野兔後腿,又找他要。
皇甫瑾目光復雜的看了她一眼,又給她扯了一條野兔的前腿扔給了她。
林福音喫完了野兔的前腿後,再次看向了皇甫瑾,見他手裏的那只野兔後腿還沒啃完,就豪邁的走過去,從架子上將剩下的那只兔子前腿也扯了下來繼續喫。
皇甫瑾目光一頓,看着她越喫越香的樣子,忍不住冷笑:“一個女子,這麼能喫”
林福音見他將她忘記後,恢復了他本來的性格,有些不習慣,忍不住刺了他一句,“不是我這個女子喫的多,而是你這個大男人喫的少”
皇甫瑾被她一噎,冷哼一聲,低頭去啃他的野兔後腿去了。
似乎是報復她一般,接下來皇甫瑾開始與林福音搶兔肉喫。
林福音本來就不是他的對手,加上已經受了傷,更是搶不過他,只得看着他將剩下的大半兔肉搶了去。
哀怨的哼了一聲,林福音鼓起了腮幫子盯着他看。
皇甫瑾卻覺得被她看着,他反而喫的越香。
林福音心在流淚,這若是以前的皇甫瑾,他自己不喫都會留給她喫的,怎麼會是這麼一副小氣吧啦的模樣,還和她一個傷員搶喫食呢
皇甫瑾在林福音的目光下將兔肉啃完,才覺得十分暢快。
走到烘烤的衣服邊伸手摸了摸,發現已經幹了,將林福音的外衫先丟給了她,“換了若是病了,本王就將你丟在這深山老林裏喂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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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林福音皺了皺眉,見皇甫瑾這廝一邊讓她換衣服,但人卻站在一邊,便面無表情的看着他道:“瑾親王這是想看着本宮換衣衫麼”
皇甫瑾一聽她用的是本宮自稱,眼神一閃,但接下來卻沒好氣的道:“你這個女刺客別妄想在本王面前裝神弄鬼看着你換衣衫怎麼了”
“沒想到北戎的瑾親王還有看女人換衣衫的嗜好,真是開眼界了。”林福音故意譏諷他。
皇甫瑾見她如此伶牙俐齒,俊臉一黑,甩了一句,“小人與女子難養也”後,拿着他的外衫去了一處灌木叢後面。
林福音見他落荒而逃的背影,脣角忍不住翹起,若不是不合時宜,她真的想大笑一場。
而如今嘛,她也只能苦笑了。
熬着痛將自己溼透的衣衫換下來,蹣跚走到火堆邊將換下來的衣衫搭在了木棍上繼續烘烤。
而皇甫瑾去換衣衫後,好一段時間都沒有再出現。
林福音看天漸漸黑了,心裏有些緊張了,忘掉了她的皇甫瑾不會是將她扔在這裏,自己走了吧
他此刻已經認定她是害他的女刺客了,不管她死活這再正常不過了,所以丟下她他自己走了,這是非常有可能的
林福音一邊烘烤自己換下來的衣衫,一邊茫然四顧,直到衣衫全部幹了,皇甫瑾依然沒有回來。
無奈之下她再次換了衣衫,等她剛換好,皇甫瑾已經拎着兩只毛色美麗的野山雞和一大把各色草藥回來了。
見到他回來的那一刻,林福音鼻子一酸,蹣跚的撲過去,“皇甫瑾,你終於回來了,我我還以爲你丟下我不回來了”
被她抱個滿懷,皇甫瑾的身子一僵。
“滾”隨即就爆出了這麼一個字。
林福音身子也是一僵,但她已經想好了,既然他將她忘記了,那這回她就主動來追他吧。
“不滾”林福音咬牙道,雙手依然抱着他的脖子。
皇甫瑾一手拎着兩只野山雞,一只手拎着一大把草藥,樣子十分尷尬。
“皇甫瑾,你知道嗎,你被人下藥將我忘了”林福音輕聲道。
皇甫瑾卻嗤笑一聲,“不管你這個女刺客用什麼手段,本王都不會上當的,省省吧”
說完這句後,他用將草藥扔下,一把將林福音從他懷裏給扯出去了。
“若不是你是個女人,本王早就一掌將你劈死了。”皇甫瑾語氣冰冷如霜,顯然是真的生氣了。
但林福音根本不怕他生氣,他越生氣,越說明自己其實對他還是有吸引力的嘛,否則如他所說,早就一掌將她劈死嘍。
皇甫瑾生氣其實是在生他自己的氣,今日本來確實是想將她扔在這裏任她自生自滅,但一想到她那雙漆黑如墨的杏眸時,他心裏竟然捨不得了。
不但捨不得,想到她受傷了,就去給她採了草藥。
不但如此,又想到她那雙因爲失血過多異常蒼白的小臉,又跑去爲她打兩只野山雞來補身子
“皇甫瑾,我告訴你,我不是什麼陷害你的女刺客,我是大魏的天貴大長公主你不記得我也沒關係,但你們北戎老皇帝殯天了,但你扶持你的十皇弟皇甫牧登上了皇位,他不安好心,是他陷害你,這個總記得吧”林福音小心的看着他,希望他不要將這些都忘了。
否則她解釋起來不難,讓他相信卻難了。
皇甫瑾腦子裏確實還記得先帝殯天后,他帶兵進京勤王,之後放棄皇位扶持皇甫牧登基的事情,也還記得他去了皇宮喝了皇甫牧端來的茶後,回到他的府邸後頭疼的厲害的事情。
但即使很努力的想了,但腦子裏還是沒有關於眼前這個女人的記憶。
“我記得我當時我頭疼後面發生了什麼”皇甫瑾也不知道爲何,心裏告訴自己不能相信眼前的這個女人的鬼話,但還是忍不住的問了她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