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別亂說話,這是什麼地方,你也敢提這些事?這件事讓我想一想,你不要亂來,否則任何後果你來承擔。”
女人焦急的撂下話,轉身就走。
男人憤憤不平,即使心中有很多不滿,也只能默默的跟上。
張晴坐在公交車上,思緒飄遠。
陳冰想要攬下這個項目,可競爭實在太多,陸氏那麼大的企業,根本看不上這種小的施工團隊,這可是個大餅,做下這個項目,肯定能富起來。
可是,他屢屢碰壁,拿不下。
張晴得知老公的難處,決定自己去試一試,她找到負責這個項目的陸榮升,要挾他把這個項目給陳冰,他們如願得到了,可噩夢也開始了。
由於材料不齊,許可證辦不下來,工地經常遭到相關部門抽查,一查就要停工。
上面說是撥款了,可款在哪裏?他們是沒看見一分錢,還往裏搭錢。
每次去找陸榮升,陸榮升的態度都很好,但就是在打太極,根本不處理問題,這樣的問題一直拖着,逼得他們不得不出去接私活,維持生活。
直到,牆體出現裂縫。
報上去,無人管。
他們索性也不管了。
再後來,工人鬧到總公司,便有了顧夏去查看的事情,也就是那天,出事了。
這個埋在那的定時炸彈,終究還是炸了。
張晴嘆氣,如果把一切都告訴顧總,她能幫忙處理嗎?陸榮升能放過她嗎?
她算是徹底領教陸榮升了,她們這種普通人,根本就鬥不過這些資本家,人家隨隨便便就能讓你從天堂跌入地獄,過的生不如死。
況且,她的兒子還一直在陸榮升的身邊當保鏢。
若是她說了,兒子怎麼辦?
張晴很糾結,待公車到站,她回到家,卻見工人們都堵在她家門前,鬧着,“我們的工錢什麼時候才能結。”
“工錢已經拖欠了三個月,再不發,我一家人都沒辦法活下去了。”
大家把她圍堵着,叫囂着要錢。
無論她如何扯着嗓子解釋,讓他們再給點時間,可那些人根本不聽,非要今天馬上立刻就拿到錢!
張晴實在沒辦法,一個人抵不過這麼多人,在大家推推搡搡之間,跌坐在地,看着這鬧哄哄的一切,直到警察來了。
警察一來,鬧事的人才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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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晴以爲是哪個好心人幫自己報警,可警查卻上前問,“陳冰呢?他在不在?”
張晴的心咯噔一下,想起了顧夏那句話:判多久,我不知道。
她臉色慘白道,“我……也不知道,出事後他就不見了。”
警察皺眉,“他要是回來,馬上通知我們,讓他積極的配合調查。”
張晴應着,一身冷汗的回了家,確定那些人都走了,她才走到院子後面,打開了水井蓋,往下爬。
陳冰就藏在底下,睡在角落裏。
張晴不安,“警察剛纔來找你了,咱們這麼躲着也不是辦法,要不,我去找那個顧總,跟她說明一切,讓她幫我們?”
“她能幫嗎?”
“現在陸氏是她管,出了這種事她肯定也想解決,而且,如果我能幫她解決我弟的案子呢?”
男人一愣,看向她,沉默。
張晴起身,“我去給她打電話。”
“等等,先讓兒子回來。”男人叮囑,張晴臉色凝重的點頭。
*****
顧夏正準備回去。
她今天答應了陽陽,要早點回家休息。
因爲她肩膀的傷其實還沒好。
顧夏接到電話,是陌生來電。
“喂。”
“顧總,是我,張晴,陳冰的老婆,我有些話想當面跟您談,您有時間嗎?”
“明天吧,明天你來我辦公室。”
“這件事不方便在陸氏談,顧總現在有時間嗎?除了工地的事情,還有我弟張益達的事情,我知道望生停工了,是因爲我弟的案子不解決,你們不能動工,如果我可以提供一些線索呢?”
顧夏:“好,你把地址發給我,我現在過去。”
“您能自己來嗎?我只相信你。”
“嗯。”
顧夏真的只能自己去。
喬蕊已經被她安排去處理其他事情,而陳放也趕去海上娛樂城,處理那邊的事。
她只能自己去赴約。
可張晴發的定位很遠,且偏。
顧夏開車在路上,查看四周圍都是工地,這邊是江城正在開發的區域。
張晴要告訴她的事情是有多不可告人,才必須選擇這樣的地方?
還是……
她的心裏多了一分懷疑。
她將定位轉發給翟若凌。
跟着導航,終於抵達目的地,這是一處已經爛尾的酒店大樓。
顧夏看了看四周,沒看見張晴。
她再打過去,也無人接聽。
顧夏走入大廳,發現地上竟有一個包。
撿起一看,包裏有張晴的身份證,和一些零錢。
“張晴?”
她來過,可人卻不見了?
“張晴?”
顧夏喊着,空擋的地方,盡是迴音。
難道張晴是遇害了?
顧夏趕緊要離開,可剛走到門口,就看見幾個人手裏拿着鐵棍,正面走來。
他們均穿着黑色的衣服,健壯如健身教練,並不像是混社會的人士。
這就只有一種可能,是誰僱傭的保鏢或者打手。
估計張晴也是被他們抓走了。
顧夏後退,緊張,“誰指使你們的?”
“陸榮升?我已經報警了,警察很快就會過來。”她拿出手機,找出通訊記錄,那的確有報警電話。
那其實是夏明悅的號碼,被她改成了報警號的暱稱。
三個男人將她逼回打聽內,似乎根本不屑她說的,又或者根本聽不懂?
顧夏感覺不到他們有任何的退縮和害怕。
她這才感覺不妙,以她自己的能力,根本逃不出去。.七
而且,這三人,也不是來綁架她的。
而是要她的命!
顧夏捏緊了拳頭,退後之餘,轉身就跑。
男人見她跑了,也快步追上。
顧夏從樓梯處不停的往上跑,看見對方追上來,則將地上的建築廢棄品拋下去,打在對方身上,可這些對他們根本就沒什麼用。
她氣喘吁吁的跑到三樓,再往前,竟已經是死路,而對方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