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南知意身上。
顧母最先做出反應,蹙眉質問道:“知意,茜茜說的是真的嗎?”
“媽,我的話還能有假嗎?”顧茜茜不給南知意開口的機會,“不信的話,你們把陳媽叫出來對峙,是陳媽親口告訴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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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母沒有猶豫,立刻讓人去叫陳媽。
陳媽沒一會兒就來了,得知事情經過後,猶豫的看了眼南知意的方向,點頭道,“確實是這樣,當時知意說想親手為家主做‘八珍魚羹’,我不好攔着,就帶她去廚房了。在廚房裏,我千叮嚀萬囑咐,讓她一定用單獨的廚具,許微小姐對魚過敏,是一點兒魚腥都沾不得的。”
“這些,廚房裏的其他人都能為我作證。”
顧茜茜得掃向南知意,悄然勾脣,“陳媽是顧家的老人了,以前南知意還在咱們家做傭人的時候,陳媽和她的關係也不錯,陳媽總不可能冤枉她吧。”
“依我看,她就是嫉妒微微姐,所以故意在廚房裏動了手腳,居心不良。”
說着,顧茜茜就衝向了南知意,擡手要打,“你這個惡毒的女人,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
南知意來不及閃躲,就在耳光要落下的瞬間,顧西洲擋在了她的面前,“鬧夠了沒有?”
顧茜茜看着自己被擋下的手,氣急了,“哥,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護着她!嚴重過敏可是會出人命的,南知意分明就是想害死許微姐!”
顧母也開了口,淡聲幫腔,“西洲,茜茜說的沒錯。微微在我們顧家出事,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我們要如何跟許家交代?”
南知意看不到顧西洲的表情,可如果換做是她,此時也會讓開。
畢竟,現在所有證據都指向她。
“就算陳媽說的是真的。”顧西洲冷沉的聲線壓過顧母的,“但不代表南知意是故意的。陳媽是顧家的老人,南知意也在顧家呆了七年,她的為人我清楚。”
南知意心臟狂跳,她看着顧西洲挺拔的背影,心中情緒翻涌。
“好了。”一直沉默的顧父拍桌,“好好的一頓家宴,鬧成現在這樣,傳出去只會讓人看笑話,都別吵了。”
顧茜茜不死心,“還不是怪南知意……”
話還未說完,顧茜茜就被顧父威懾的眼神定在了原地,“西洲說的沒錯,知意的人品信得過,我相信只是一場意外。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注意,適可而止。”
顧茜茜咬牙,狠狠地瞪向南知意。
就在這時,許微突然痛呼出聲,“我的肚子……好痛。”
南知意眉心跳了下,心中升起抹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下一秒許微的腿上就留下一道血痕來。
“血……”顧茜茜倒吸口涼氣,“許微姐流血了!”
許微低頭看了一眼,無措的咬脣,“孩子……我的孩子。”
“西洲,還愣着幹什麼!”顧母如夢初醒,連聲催促,“快帶微微去醫院啊!”
顧父這次也皺了眉,讓司機立刻備車。
顧西洲回頭看了南知意一眼,想開口說些什麼,可話還未出口就被許微的哭聲打斷。
顧西洲注意力被轉移,立刻抱起許微快步往外走。
衆人跟在身後,浩浩蕩蕩,飯廳只剩下南知意一個人。
她看着顧西洲逐漸消失的背影,心中煩亂。
將給顧父買的點心放到餐桌一角後,南知意便打算離開,可沒走幾步就被陳媽攔住了去路,一如她來時一樣。
陳媽捏着手,有些不知所措,“剛才,你為什麼不解釋?”
從顧茜茜跳出來指證南知意開始,她就沒有為自己辯解過一句。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南知意淡淡的扯了扯脣角,“更何況,我沒有證據。”
這裏是顧家,顧茜茜和顧母一向不喜她。
要是兩人鐵了心要誣陷她,她就是有口也難辨。
所以,語氣浪費口水,不如沉默。
陳媽面色變了變,“知意……對不起,我也是沒有辦法。”
“我一直很感激您。”南知意笑着打斷,“我記得剛來顧家的時候,什麼都不懂,被其他傭人欺負,是您站出來保護我替我說話。那份情,就在今天抵了吧,下一次我不會再忍。”
說完,她便繞開怔然的陳媽離開。
顧家大門外,司機已經載着顧西洲和許微走了。
南知意出來不是時候,剛好跟顧茜茜和顧母撞了個正着。
“怎麼,心虛了,想跑?”顧茜茜沒有一點兒好臉色,“南知意,我告訴你,微微姐肚子裏的可是我哥的孩子,要是她跟孩子有個三長兩短,我第一個不放過你。”
南知意目光平靜,不卑不亢的回擊,“今天晚上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想顧小姐應該比我清楚。”
顧茜茜眼神有些閃爍,顧母皺眉開口,“知意,我知道你這些年跟在西洲身邊不容易,對西洲有怨氣。但人貴有自知之明,就算許微沒有回國,你和西洲也是不可能的。”
“不管今晚的事真相如何,我都希望你以後能跟西洲保持距離,可以嗎?”
顧母的語氣還算好,但看着南知意的眼神卻冷的厲害。
南知意無所謂的扯扯嘴角,“求之不得。”
顧茜茜還想為難南知意,但被顧母攔下了。
南知意打車離開顧家老宅,回到自己的老房子時整個人疲憊不堪。
一整晚,她的情緒彷彿在坐過山車。
南知意沒有給自己時間去思考自己的情緒為何還會被顧西洲左右,簡單洗漱後便強迫自己睡覺,第二天照常上班。
她說到做到,第二天便又拉黑了顧西洲的聯繫方式,到公司後更是找了張荷交涉,以後自己不再出面和顧氏做任何溝通,她只負責設計工作。
出乎意料的張荷並沒有勸她,而是爽快的點頭答應。
南知意重新投入到工作中,並且開始準備自己的比賽作品。
就這樣平安無事的過了一週,就在她都要忘了顧西洲存在的時候,男人毫無徵兆的出現在了她的門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