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我才緩過神來,拖着沉重如灌鉛的步伐往醫院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荊棘上,疼痛難忍。
回到醫院,沈澤成看到我失魂落魄的樣子,立刻快步迎了上來。
他的眼神裏滿是擔憂與關切。他二話不說,將我緊緊地抱在懷裏,彷彿要用他的懷抱為我築起一道堅固的堡壘。“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他的聲音溫柔又焦急,輕輕拍着我的背,試圖安撫我那顫抖的身軀。
我靠在他的懷裏,眼淚終於忍不住奪眶而出,所有的委屈和恐懼在這一刻徹底決堤。
“高露西,她太過分了……她居然開車撞我!”我泣不成聲,話語裏滿是絕望與無助。
沈澤成輕輕拍着我的背,安慰道:“別和這種小人一般見識,氣壞了自己不值得。我一定會幫你報仇的。”
說着,他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他的眼神裏閃過一絲狠厲,與平日裏的溫柔判若兩人:“喂,是我。限制沈明成在國內所有的消費,讓他連高鐵和飛機都坐不了。他不是喜歡亂花錢嗎,這下讓他花個夠。”
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每一個字都像是一顆定心丸,讓我慌亂的心漸漸安定下來。
掛了電話,沈澤成滿眼疼惜,溫柔得近乎虔誠地凝視着我。他擡手的動作緩慢而輕柔,彷彿在觸碰世間最珍貴、最易碎的寶物,用指尖輕輕拭去我臉上的淚水,那帶着溫度的觸感,卻無法立刻驅散我滿心的惶恐與不安。“好了,別擔心了,他以後蹦躂不起來了。”他的聲音低沉,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可我的心,依舊被恐懼的陰霾籠罩着,難以平靜。
我用力吸了吸鼻子,試圖平復那如驚濤駭浪般的情緒,心裏稍稍有了些慰藉,但這短暫的安寧轉瞬即逝。就在這時,沈明成的電話像一記重錘,狠狠砸破了這好不容易得來的平靜。
剎那間,我感覺全身的血液都被凍住,手腳變得冰涼。每一根神經都在瘋狂尖叫,恐懼如同洶涌的潮水,瞬間將我淹沒。我深知沈明成的狠辣,一想到安安可能會被他當作威脅我們的籌碼,我的呼吸變得急促而沉重,心臟在胸腔裏瘋狂跳動,彷彿要衝破胸膛。雙手不受控制地死死攥緊衣角,指節因為用力過度而泛白,指尖都微微顫抖起來。
沈澤成敏銳地察覺到我的恐懼,他迅速伸出手,將我的手緊緊包裹在他寬厚的掌心,那溫暖而有力的觸感,給了我些許支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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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低下頭,用堅定得近乎熾熱的目光注視着我,語氣中滿是讓人安心的力量:“別害怕,我會掌握好分寸的。”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像黑暗中的一道光,可我的心,依舊被擔憂撕扯着,無法完全安定。
沈澤成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內心的波瀾,接聽了電話,隨後按下揚聲器。
幾乎是瞬間,沈明成那充滿憤怒與瘋狂的咆哮,如同一頭受傷的野獸在嘶吼,從電話那頭轟然傳來:“沈澤成,你是不是想讓你們的兒子死!”那聲音尖銳又刺耳,帶着濃濃的惡意,讓我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聽到這句話,我的心猛地一沉,彷彿墜入了無盡的黑暗深淵。
恐懼如洶涌的潮水,將我徹底吞噬。眼眶瞬間被淚水填滿,眼前的世界變得模糊不清,腦海中全是安安可能遭遇危險的可怕畫面。
雙腿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站立都變得有些不穩,整個人搖搖欲墜。
沈澤成的眉頭緊緊擰成了一個“川”字,眼神中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驚惶與擔憂,但他很快就調整好了情緒,表情冷峻,眼神中透露出一種令人膽寒的堅毅。
“只要你放了我兒子,這種沒有意義的紛爭可以結束,而且我也保證之前的仇怨不跟你算。”
沈澤成的聲音低沉而壓抑,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帶着深深的隱忍與憤怒。
他緊緊握着電話,指關節因為用力過度而微微泛白,額頭上也滲出了細密的汗珠,那是他內心緊張與憤怒的最好證明。
然而,沈明成卻像是聽到了世間最荒謬的笑話,電話那頭傳來他瘋狂而肆意的哈哈大笑聲,那笑聲尖銳得如同夜梟的啼叫,每一聲都像一把利刃,狠狠刺痛着我們的耳膜。
“哪裏會這麼簡單!”他的聲音中充滿了得意與張狂,彷彿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安安我要定了,要不了多久,孩子的戶口就下來了。”
我一聽這話,整個人徹底慌了神,感覺天旋地轉,彷彿腳下的大地都在崩塌。
我下意識地死死抓住沈澤成的胳膊,指甲幾乎都嵌進了他的肉裏,聲音帶着哭腔,顫抖得不成樣子:“怎麼辦,他怎麼能這樣……我們的安安……”
沈澤成拍了拍我的手,試圖安撫我,可我的情緒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這一次,他表現得異乎尋常的鎮定,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讓人安心的強大力量,那是一種為了保護家人,不惜一切的決絕。
“戶口又不是血緣,你最好掂量一下。”
沈澤成冷冷地說道,他的聲音裏沒有一絲溫度,彷彿來自千年的寒淵。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警告,緊緊盯着電話,彷彿這樣就能穿透屏幕,讓沈明成感受到他的威懾。
“她這個當媽的可不一定能接受。”
沈明成故意挑釁道,聲音裏充滿了惡意,像一條隱藏在暗處的毒蛇,隨時準備發動致命一擊。
沈澤成緊張地看向我,眼神中滿是關切與擔憂,彷彿在詢問我的想法,又像在尋求我的力量。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用盡全身的力氣,大聲迴應道:“血緣關係是切不斷的,就算孩子落在你名下,還是我生的!”我的聲音堅定而有力,帶着身為母親的決絕與勇氣,那是一種為了孩子,可以與全世界為敵的堅定信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