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說,安總這次真是太高估自己了。”
一位年輕的律師忍不住插話。
語氣不滿道:“慈善基金的洗錢操作本來就已經夠冒險了,現在還被人抓住了把柄。程立的律師成步唐可不是喫素的,他早就盯上我們了。”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那位摔文件的律師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打斷了年輕人的話。
“我們現在的任務是想辦法解決問題,而不是在這裏互相指責。”
“解決?怎麼解決?”
年輕律師不甘示弱地反問道。
“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指向我們,尤其是那份祕密賬本,已經被成步唐掌握。我們就算再怎麼辯駁,也逃不過法律的制裁。”
“那你的意思是,我們就這麼坐以待斃?”
摔文件的律師猛地站起身,臉色鐵青。
“我們可是安家的律師團隊,拿了安總的錢,就得替她分憂解難。難道你想現在就捲鋪蓋走人?”
年輕律師被他的氣勢壓得說不出話,只能低下頭,不再吭聲。
會議室內再次陷入了沉默。
“好了,現在不是內訌的時候。”
坐在會議桌盡頭的律師重新戴上了眼鏡。
他的語氣平靜了許多。
“我們現在的首要任務是找到新的替罪羊,控制住輿論。至於慈善基金的事情,我們必須想盡一切辦法撇清關係。”
“還找新的替罪羊?”
年輕律師擡起頭,眼中帶着疑惑。
“現在還能找誰?”
“安順風。”
那位律師簡短地回答。
“他是安家的二把手,而且慈善基金的事情他多少也參與了一些。如果把他推出去,或許能暫時穩住局面。”
“安順風?他可是安總的親弟弟!”
年輕律師驚呼出聲。
“安總會同意嗎?”
“安總現在已經沒有選擇了。”
摔文件的律師冷哼一聲。
“爲了保住安家的根基,犧牲一個弟弟算得了什麼?再說了,安順風一直以來都在安從雪的陰影下,早就對她心存不滿。這次的事情,或許也是他自找的。”
“可是……”
年輕律師還想再說什麼,但被那位眼鏡律師擡手製止了。
“沒有可是。”
“我們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安順風是唯一的選擇。儘快聯繫他,想辦法說服他主動站出來承擔責任。”
年輕律師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會議室的氛圍依舊沉重。
但每個人心裏都清楚,他們已經沒有選擇,只能繼續向前走。
“好了,散會吧。”
眼鏡律師站起身,目光掃過衆人。
“各自回去準備,儘快把事情辦妥。記住,這場官司,我們絕對不能輸。”
律師們紛紛起身,默默地收拾好手中的文件,陸續離開了會議室。
只剩下那位摔文件的律師還坐在原地,手中的文件被捏得皺皺巴巴的。
他低下頭,低聲喃喃自語:“程立,這次你贏了,但安家不會就這麼認輸的。”
他站起身,將手中的文件狠狠摔在桌上,轉身離開了會議室。
摔文件的律師走到走廊盡頭的窗邊,點燃了一支菸。
“安家這次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他自言自語道。
“不僅損失了慈善基金,還把安順風搭了進去,真是得不償失。”
他轉身離開窗戶,走向電梯。
電梯門打開,他走了進去,按下了一樓的按鈕。
電梯緩緩下降,他從西裝口袋裏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是我。”
他的語氣低沉。
“安排一下,我要和安順風見一面。”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恭敬的聲音:“好的,先生。我馬上安排。”
他掛斷電話,將手機放回口袋。
與此同時,安順風正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裏。
他眉頭緊鎖,手裏拿着那份關於慈善基金的調查報告。
安順風將手中的報告狠狠地摔在桌上,煩躁地抓了抓頭髮。
那份報告像一塊千斤重的石頭壓在他的心上。
他的手指不自覺地敲打着桌面,發出沉悶的聲響。
報告上的數據像一把利刃,直指安家的核心,而他,作爲安家的二把手,首當其衝。
桌上的電話突然響起,打斷了他的思緒。
安順風皺了皺眉,伸手接起電話。
電話那頭,是安家律師團隊的聲音,語氣急促且沉重。
“安總,我們已經仔細研究了目前的情況,律師團隊的建議是……您最好主動承擔責任,這樣能儘量減少對安家的整體影響。”
電話那頭的聲音雖然恭敬,但每個字都像釘子一樣釘在安順風的心上。
“什麼?!”
安順風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讓我承擔責任?你們瘋了嗎?!”
“安總,這是目前最穩妥的方案,否則事情一旦失控,安家的損失將無法估量。”
“滾!”
安順風怒不可遏,猛地將電話摔在地上。
“憑什麼是我?!”
他低聲咆哮,一拳砸在桌上,桌上的文件隨之震動。
安順風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陰翳,隨即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他要打給浮濁勢,畢竟按照他自己所掌握的信息來看。
只要自己如了浮濁勢的夥,那保住自己還是可以的。
“浮濁勢,我是安順風,我現在需要你的幫助。”
電話接通後,安順風的語氣甚至帶着一絲哀求。
“情況我已經聽說了,現在局勢對你們安家非常不利。”
“我知道!”
安順風的語氣有些失控。
但他很快壓住了情緒。
“浮濁勢,我現在沒辦法了。安家已經打算犧牲我,我不能坐以待斃。”
浮濁勢沉默了片刻,隨即說道:“你現在最好的辦法是暫時離開A市,避避風頭。我會安排人接應你,等事情平息後,你再回來。”
安順風最終,點了點頭,聲音低沉:“好,我聽你的,之後我就入你的夥。”
掛斷電話後,安順風迅速起身,從保險櫃中取出幾份重要的文件和一大疊現金,塞進一個公文包裏。
“我不能留在這裏……不能坐以待斃……”
他低聲喃喃,快步走向門口,推開門後,走廊裏空無一人。
他鬆了一口氣,迅速離開了辦公室。
就在他離開後不久,安從雪接到了助理的彙報。
她的臉上沒有驚訝,反而露出了釋懷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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