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山洞裏的狀況,霍青行有些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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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不方便說,那便不說吧,我也不是非要知道,只是這裏面的食人藤還是得當心,怕就怕哪天裏面養不活了,鑽出來傷及無辜。又或者,哪日為有心之人利用。”陳識月這話剛說完,就聽得霍青行長嘆一聲。
喲,這還真有事?
“那人的功夫有些熟悉,我似乎是在哪兒見過。”霍青行猶豫了片刻,其後回過神來,“那人似乎有點……”
霍青行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那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陳識月一怔,“腦子不好?”
“嗯!”霍青行點點頭,“我試了一下,發現他真的有點腦子不太好,說話的時候會前言不搭後語,甚至於不太會說話,咬字都是磕磕絆絆的。”
聞言,陳識月皺起眉頭,“按理說這滿洞內的食人藤都是他養的,不至於是個傻子啊!”
“也許不是傻子,而是因為某種原因,導致的腦子不清楚,你是大夫,應該知曉有多少種緣由會導致這樣的結果?”霍青行發散思維。
陳識月仔細的想了想,的確有這樣的可能,只不過當時山洞內太黑,她未來得及仔細觀察,可看得出來,那個黑影出手的時候略顯佝僂,若是因為舊傷導致,所以身形和腦子都出了問題,那就說得過去了。
“能養出食人藤的……應不是泛泛之輩,這東西要麼長於深山老林之中,要麼為關外所有,要想養……首先你得有這個能力,拿到種子或者是子藤。”陳識月分析,“這人……怕不是尋常人。”
廢物三兄弟說了,這怪人一直在山洞裏待着,可見不會輕易出來。
“可能不是長樂門的人。”霍青行道,“但我還是覺得,有些熟悉。”
陳識月皺起眉頭,“熟悉?不會是熟人吧?”
“太黑了,看不清楚。”霍青行也不敢肯定,“對方可能也認出了我的路數,交了幾次手就跑了,這山洞內全是食人藤,我當時險些被藤蔓纏住,只能就此作罷!”
對方認出來了?
那就說明神志沒有完全迷糊,還是留有一線清醒的,只是……可能因為某種原因,控制不住他自己。
“他似乎有點怕我。”霍青行又補充了一句。
陳識月回過神來,更覺得不可思議了,“怕你?”
霍青行鄭重其事的點點頭,“對!”
這還真是出乎意料。
陳識月擡眸看向洞口,轉而又跟霍青行對視。
“等明日,我再進去看看。”霍青行知道她的意思。
眼下天黑,諸事不宜。
“嗯!”陳識月點點頭。
不過……
“你方才做噩夢了?”霍青行問。
陳識月面色微變,“是,也不是。”
霍青行:“……”
“的確是噩夢,但這噩夢卻很真實,在這裏有一個人,他身上也有蠱蟲,且我與他的蠱蟲為子母蠱。你明白子母蠱的意思嗎?”陳識月素來長嘴,可不會刻意藏着掖着。
子母蠱?
霍青行知道。
“我是母蠱,他是子蠱。”陳識月音色微沉,可見這事壓在心裏,委實不舒服,“他現在知道了我的存在,可能會糾纏上我,身邊還養着一條大蛇,那蛇很大……興許會藏在某個地方,突然發動襲擊。”
霍青行環顧四周,“你覺得他現在……在找你的路上?”
“嗯!”陳識月點頭,“正是因為感知到了他的靠近,我才會做噩夢,一下子驚醒。我不喜歡他的靠近,像是對待獵物一般的瘋癲,簡直就是病態!”
霍青行握住她的手,“莫憂,現在有我在,絕不會讓那人靠近你分毫。”
陳識月輕輕的靠在他肩頭,“有你在,我什麼都不怕!何況,我為主,他為下,雖說能相互呼應,但他到底是奈何不了我。”
只是,會像吸血螞蟥一樣,一直跟着她不放……
想想都覺得煩人!
但,無可奈何。
黑暗中,有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周遭冷風瑟瑟,寒意密佈。
冬梅繞了一圈,沒在附近發現異常,便也稍稍放下心來,這才重新回到火堆旁,“倒是沒發現什麼異常,想來這不歸林還是有些緣由的。”
長樂門的人不敢輕易進來,說明這不歸林還真是有點門道!
“怎麼了?”瞧着陳識月站起身來,冬梅和霍青行同時出聲。
陳識月面色不悅,“好像就在附近。”
他在找她,驅動了蠱蟲的力量,因為距離的問題,所以她有所感知。
以前他不知道世上還有人能承受得了蠱蟲的力量,所以從未往那一處想,如今知道了……就開始發瘋,遠距離倒是無法察覺,但是距離太近就會相互感應。
這,就是他口中的天生一對。
冬梅旋即持劍起身,“少將軍,您保護姑娘,我去周圍再看看!”
“好!”霍青行示意一護衛也跟上。
兩個人,有個照應。
那人神龍見首不見尾,能藏匿在黑暗中,必定不容小覷,得以防萬一。
可惜的是,冬梅找了一圈,也沒找到那人。
“該死的,藏得還挺好的?”冬梅咬牙切齒。
護衛低語,“會不會是姑娘想太多了,若是真的出現了,那長樂門的人不得跟着來?人多了勢必有大動靜,可這瞧着……也沒什麼動靜呢!”
“姑娘絕對不會說謊。”冬梅一口否決,“姑娘說的一定是真的。那人肯定就在附近,只不過在我們來之前,又悄無聲息的藏了起來。”
只是,會藏在哪兒呢?
“這地方黑漆漆的,一眼望去除了樹還是樹。”護衛皺起眉頭,“先回去吧!”
找不到人也沒辦法,這畢竟是人家的地盤,何況那人詭異得很,他們也是交過手,若是真的動手……未必是那人的對手。
少將軍,或許可以一搏。
見着冬梅回來,陳識月便明白,他們應該沒找到蹤跡。
“不妨事,那人詭異得很,找不到他才是尋常。”陳識月笑着寬慰,“看得出來,他在長樂門應該職位不小,說不定是個大人物。”
霍青行想了想,“說不定,他知道上柳居士的蹤跡!”
眼前驟然一亮,陳識月含笑望着他。
巧了。
她與他的想法,不謀而合。
“他能聞着味來,必定會跟着我走,瘋子的想法是不會受人左右的,但可以受蠱蟲蠱惑。”陳識月壓低了聲音,“等到出了這山林,我要撬開他的嘴。”
霍青行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到時候我給月兒遞撬棍,再好的牙口,也得給我撬出點東西來。”
“即使如此……那就多謝少將軍了。”陳識月笑盈盈的迴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