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怎麼說,二人是天生一對呢?
陳識月一句話,霍青行便知道該怎麼做。
銀針扎進去不過片刻,人便重重的栽倒在地,連哼都沒帶哼一聲,只是落地的時候,驚動了周遭的食人藤,以至於食人藤當時躁動了片刻。
好在,最後都安分了下來。
“動作快點,我們出去。”陳識月略有些忌憚的看着周遭的食人藤。
霍青行當即把人背上,二話不說就朝着外頭衝。
只是等他們出去之後,才發現……
“冬梅?”
陳識月心驚。
人呢?
外面怎麼一個人都沒有了?
出什麼事情了嗎?
“冬梅?”陳識月連喊兩聲。
無人迴應。
“不對勁,要小心!”霍青行心中的不安,越發濃烈。
該不會是衝着背上這人來的吧?
又或者……
“月兒,走!”霍青行幾乎沒太考慮,既然瞧出了不對勁,那就趕緊走,不能給任何人可趁之機。
然而,還是晚了一步。
沒看見冬梅和三個護衛,也沒瞧見廢物三兄弟,只瞧見一條巨蟒忽然間從樹上落下,直衝霍青行而來,速度之快,快如閃電。
陽光下,蛇鱗綻放着瘮人的寒芒。
陳識月心驚,“小心!”
霍青行的反應速度自然是極快的,蛇落下的那一刻,他已經揹着人竄開,避開了巨蟒的攻擊,轉身間又穩穩的落在了陳識月的身側。
把人放下之後,陳識月快速將手中劍遞過去,“劍!”
“長陰!”男人忽然開口,“回來!”
眼前人一身殺氣,顯然不是泛泛之輩,若是長陰跟他死磕,只怕是要死在他的手裏,這廝眼神銳利,尤其是護犢子一般護着陳識月。
嗯。
很不舒服。
很不爽快。
巨蟒快速抽身而去,躲在了男人的身後。
黑衣斗篷,藏頭露尾。
霍青行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止不住微眯起眸子,將陳識月擋得嚴嚴實實,“長樂門的走狗,耍這些個陰招又有什麼用?有本事明刀明槍的來,藏頭露尾算什麼本事?”
男人不說話,只是那黑衣斗篷之下,似乎有一雙眸子直勾勾的盯着陳識月,那是一種無法言說的欲念,看得人渾身不舒服。
陳識月躲在霍青行的身後,面色黑沉得厲害,她知道這人是衝着自己來的,心裏的厭惡幾乎無法掩飾,以至於霍青行都能感受到,來自於陳識月的呼吸微促。
![]() |
![]() |
![]() |
她呀,生氣了。
“你是何人?”霍青行冷劍在手,“我這劍要麼對敵,要麼對仇,不殺無名之輩。”
黑衣斗篷的男子伸手一指,意思很明顯,他要陳識月,“把人給我,我就告訴你……我是誰?你應該對我是誰,很感興趣才對。說不定抓住了我,對你……有很大的助益。”
“你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要是不抓你,似乎說不過去。既然是很大的助益,那麼你是死是活就沒那麼要緊了。”霍青行冷笑兩聲。
男人退後兩步,“冥頑不靈!”
“他會用毒!”陳識月提醒,“莫要大意。”
霍青行面色微變,“用毒?”
“外邦來的。”陳識月又道,“不是個好東西,會不擇手段,你小心點。”
霍青行冷劍在手,“先試試。”
摸摸底。
陳識月能說出這些話,就足以說明,她在這人手裏吃過虧,且吃過大虧,所以才會如此防範,既是連陳識月都吃過虧,那這人……留不得。
“他身上是子蠱。”陳識月補充一句。
霍青行都要邁開步子了,愣是被這一句給拘了回來,“殺了他,會對你有什麼影響嗎?”
他自信可以弄死這廝,但……
媳婦是自個的,不能有所損傷。
“我不清楚。”陳識月是真的不清楚。
霍青行猶豫了,那這該不該殺?
罷了!
先不殺,留活口,只要留活口,哪怕此番他逃脫了,來日也會重新找上門,彼時把人一抓,嚴刑拷打之下必定會吐出真話。
下一刻,霍青行已經持劍出手。
許是沒料到霍青行的功夫這麼高,男人一開始還真是沒怎麼在意,以為霍青行與之前那些人差不多,可沒想到只一招過後,他就吃了悶虧,被霍青行一劍劃傷了胳膊。
巨蟒旋即衝出來搭救,卻還是晚了一步,要不是它這堅硬的蛇鱗保護,只怕也要被霍青行一刀兩斷,劈成兩截。
有那麼一瞬,男人似乎想明白了什麼,“毒先生是你殺的?”
連同毒先生那幾條蛇的慘死,也都是眼前這男人的手筆?
“我管他什麼毒先生還是醫先生,只要敢為非作歹……就該死!”霍青行縱身而起,陡然間他袖中似乎有什麼東西揮灑出來。
說時遲那時快,霍青行腕上一抖,登時劍花直出,愣是將氣勁凝結於此,迅速將一股子東西全部反彈回去。
驚得男子連連後退,斗篷揮灑,這才避開了此劫。
待霍青行站穩,陳識月快速迎上去,“怎麼樣?有沒有沾着什麼?”
瞧着她一臉焦灼的模樣,霍青行搖搖頭,“他連我衣角都沾不着,你都提醒過我了,我豈能讓他如願?只不過,這小子如你所言,的確是個不擇手段的腌臢東西,只敢暗戳戳的動手。”
“沒事就好。”陳識月鬆了口氣。
怕就怕,霍青行吃暗虧。
“你是誰?”男人咬着牙,捂着受傷流血的胳膊,巨蟒也在他身側盤踞着,不敢輕易出手,可想而知緊張無比,“你到底是誰?”
能傷他的人,其實並不多。
好俊俏的功夫!
“我是誰……為何要告訴你?你都裝模作樣,我為何要坦白呢?”霍青行冷笑兩聲,若有所思的環顧四周,“不過嘛……給你兩個選擇,要麼帶着你的人,現在就滾!要麼我就不客氣了,你們所有人都給我留下,我就費點力氣,讓你們都在這不歸林中一起長眠。”
陳識月深吸一口氣,“莫懷疑,他有這個能力,你已經交過手,心裏沒數嗎?”
男人退後兩步。
的確是心裏有數。
若是霍青行再度出手,這裏的人都加起來,怕也不及他一人。
“試試?”霍青行瞧着他血淋淋的胳膊。
寒光劍,鋒利無比,所向披靡。
男人嗤笑兩聲,“我們還會再見的,想走出這不歸林,可沒那麼容易。你們以為這就贏了嗎?呵,可笑!不過是蚍蜉撼樹,且讓你們得意一回,過不了多久,你們就笑不出來了!”
“是嗎?”霍青行忽然拂袖。
石子從手中脫出,頃刻間一黑影從樹上落下,死死捂住了血流不止的脖頸,落地那一刻止不住的嗚咽與掙扎,很快就嚥了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