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次見他,是怎麼過的關?”
“切!”
浮濁勢撇嘴,顯然不想多提,不過現在也不是藏着掖着的時候。
“我?我帶着一箱子金條去的。那老東西見錢眼開,直接放我進去了。不過你可別學我,他現在胃口大了,光靠錢可不一定能打動他。”
說完,他故意衝着程立調侃:“你不是挺能耐嗎?自己想辦法吧,別指望我給你鋪路。”
程立樂了,拍了拍浮濁勢的肩膀:“行啊,你這嘴還是這麼硬。不過你放心,我有我的招兒。”
轉頭瞧向古明地心:“古明地會長,你在霓虹混了這麼久,不會連個山田正雄都搞不定吧?”
古明地心聞言,也是十分生氣,對於山田正雄看着也有不少的怨氣。
“程總這話說得輕巧。山田正雄不是我搞不搞得定的問題,是他壓根不把我放眼裏。霓虹農業這塊,他早就插了手,我的大米計劃沒少被他卡脖子。”
她說到這兒,還對着空氣中揮出了幾拳,壯膽似的。
“不過,他要真敢再跟我作對,我也不是沒手段收拾他。”
浮濁勢聽着這話,忍不住插了一句:“你?收拾他?你一個搞農業的,能有什麼手段?別到時候把自己搭進去,連累我們跟着喫掛落。”
古明地心懶得搭理他,轉向程立:“程總,你要是真能說服山田正雄,我倒是可以給你搭個線。不過醜話說在前頭,他那人陰得很,你別指望靠幾句好話就把他哄住。”
“放心,我有分寸。”
說罷,程立眯起眼打量着前方越來越窄的巷子。
“不過這地方……還真有點意思。浮濁勢,你在這兒混了這麼久,有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給我透透底?”
浮濁勢被這話噎了一下,差點沒一腳踹過去。
“你他M少陰陽怪氣我!我在這兒混,是爲了生意,不是爲了幹髒活兒!不過……”
“南千住這地方,晚上可不太平。山田那老東西手底下的人,經常在巷子裏收拾不聽話的傢伙。上次我來的時候,就撞見他們把一個倒黴蛋按在牆上,拿刀子劃了滿臉血。”
“喲呵?聽你這意思,這老傢伙挺有意思啊?”
程立嘴上逞強,手卻不由自主摸向褲兜。
這一帶橫着走可不成,得先摸清底細。
古明地心聽着兩人的對話,心裏直樂。
她瞥了眼程立那副裝腔作勢樣,嗤笑道:“程總,你要是真怕,不如現在回頭。我可不想回頭還要幫你收拾爛攤子。”
程立“嘖”了一聲,轉頭衝她咧嘴一笑。
“怕?我程立字典裏還沒這字兒。倒是你,古明地會長,別到時候山田那老東西給你下套,你還傻乎乎往裏跳。”
三人正說着,前方的巷子忽然暗了下來。
“停!”
浮濁勢猛地剎住腳步。
“到地兒了。前頭就是那老狐狸地盤。”
他瞟了眼程立:“你……真想好了?那老傢伙可不是善茬。”
程立沒吱聲,只盯着前方。
昏黃路燈下,幾個凶神惡煞般人影晃了出來。
棍棒在手,煙霧繚繞,一個個橫肉滿臉。
領頭那人掃了他們一眼,吐了口菸圈,懶洋洋地開了口:“喲,這不是浮家主嗎?怎麼,又帶新人來送死?”
浮濁勢眯起眼睛,右手不着痕跡地握緊了拳頭。
這些人他再熟悉不過,都是山田正雄手下的打手,專門負責收拾不聽話的人。
程立睬都不睬對面喫人的眼神,他竟然是也不慌張,反而摸出根棒棒糖開始撕糖紙。
塑料紙嘩啦嘩啦響,巷子口那幫馬仔喉結都在抖,這時候敢在他們老大面前搞事情?
“怎麼,山田老先生這是不歡迎我們?“
領頭的黑衣男扯起半邊嘴:“程總這是說笑了。山田先生可是特意讓我們來迎接您的。“
那狗腿子歪着脖子斜睨古明地心。
“不過,有些人可就不在歡迎名單上了。“
古明地心聞言就鼓起了腮幫子,正要說話,程立卻先一步開口。
“既然山田先生這麼有誠意,那我們就別在這兒杵着了。“
程立輕輕轉動眼珠,悄悄觀察着古明地心的表情。
“古明地會長,你看這樣如何?“
古明地心的嘴脣動了動,像是在思考什麼,最後還是點了頭。
黑衣人看到她同意,紛紛讓出一條道來。
程立率先走在前頭,接着浮濁勢和古明地心跟在後頭。
巷子越走越深,光線也越來越暗。
走進深巷,光線漸漸消失,程立的目光不時在左右遊移,以確保周遭環境沒有危險。
視線掃到牆角堆積的木棍和鐵管時。
喲?這不就是讓囂張的人不再囂張的良藥麼?
開什麼玩笑,他們可不會把選擇權交給別人,一定要把主動權把握在自己手裏。
就算要人帶路那也是得自己以強盛的姿態去的,不然見到了那個山田正雄,豈不落了氣勢?
這還怎麼談生意?
程立腳尖一挑,一根鋼管便穩穩落入手中。
浮濁勢見狀,也撿起了一根木棍,冷笑着看向對面的混混們。
“送死?”
程立掂了掂手中的鋼管,“我倒想看看,今晚誰送誰去見閻王。”
那羣混混見兩人拿起武器,也不再懶散,紛紛握緊了手中的傢伙什。
領頭的男人掐滅菸頭,冷聲道:“不知好歹!兄弟們,給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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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立直接掄起棍子就朝光頭砸了過去。
那一下又快又狠,棍子帶着風聲直奔光頭面門,光頭反應倒也不慢,擡手用鏈條一擋。
“砰”的一聲,木棍和鏈條撞在一起,震得他手腕發麻。
還沒等他罵出聲,浮濁勢已經從側面撲了上去,鐵管狠狠砸在他膝蓋上。
只聽“咔嚓”一聲,光頭慘叫着跪倒在地,捂着腿滿地打滾。
“操!你他M真敢動手!”
後面的幾個嘍囉愣了一下,隨即罵罵咧咧地衝上來,有的掏出匕首,有的抄起旁邊丟棄的啤酒瓶。
一個矮個子剛衝到程立面前,還沒來得及揮刀,就被一棍子掄在下巴上。
牙都飛出去兩顆,整個人仰面摔倒,哼都沒哼一聲就暈了過去。
浮濁勢更是下手沒輕沒重,鐵管掄圓了往人身上招呼,專挑關節砸,沒幾下就撂倒了兩個。
地上躺着的傢伙滿臉是血,哀嚎聲跟殺豬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