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老闆!”
我懶洋洋敲了兩下櫃檯,聲音裏夾着一絲試探的味兒,“你瞅瞅,那個啥‘夜鶯’會所,紋身師傅到底啥來頭?隨便弄個花樣就能混進去?”
老闆“哼”了一聲,眼角斜斜掃過來,“咋,你當那是街邊小混混隨便塗兩筆就能蒙人的地兒?那師傅手藝硬核,紋出來的玩意兒活靈活現,貼在身上跟真的一樣!”
他壓低嗓子,停了一下,“不過聽說啊,這傢伙以前可不是啥善茬,手上血腥味重得很,後來才金盆洗手,窩在這兒擺攤。”
我眉毛一挑,手指在櫃檯上輕輕敲着節奏,自個兒嘀咕,“嘿,這味兒夠衝!一個殺人狂轉行給人紋身,這反差忒帶勁了!”
腦子裏念頭飛轉,要摸透南千住這潭渾水,這會所八成是個切口,可硬闖肯定不行,得琢磨個法子溜進去。
古明地心這會兒晃了過來,手裏拎着一袋廉價大米,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這米爛得要命,霓虹底層的日子咋過成這樣?”
她擡頭瞅我一眼,語氣有點不服氣,“程立,咱再合計合計,把關稅整低點咋樣?”
我斜她一眼,嘴邊掛上抹笑,“喲,你這菩薩心腸還真像個聖母!先別急,米價的事兒放後頭,眼下有更硬的茬要啃。”
我扭頭衝老闆喊,“夜鶯會所今晚有動靜不?”
老闆眯起眼,上下打量我幾秒,才慢吞吞開口,“今晚沒啥戲,不是十五號,大人物都歇着。”
他頓了頓,咧嘴露出個耐人尋味的笑,“不過聽說最近那兒冒出個新傢伙,拳腳功夫硬得很,空手道耍得跟職業選手似的。”
這話一砸下來,我眼底躥起一簇火花,“空手道?嘿,那可有點看頭!”
腦子裏“嗖”地蹦出浮濁勢那張欠揍的臉,這貨是沈清茹的舔狗,打架還賊猛,要真是他,今晚倒能撈個機會。
我隨手從貨架上抓了瓶礦泉水,擰開咕咚灌了一口,心思已經開始盤算咋用這情報搞點事兒。
“走吧,去會會這幫人。”
程立拍了拍古明地心的肩膀,轉身就要出門。
“誒,等等!”
古明地心一把拉住他,低聲道,“你不會真想直接闖進去吧?那紋身師傅可不是好惹的,萬一動手怎麼辦?”
程立回頭看了她一眼,咧嘴一笑,“動手?那不正好,我也好久沒活動筋骨了。”
他說着,隨手把礦泉水瓶往櫃檯上一扔,帶着古明地心大步走了出去。
南千住的夜色濃得像化不開的墨,街道兩旁的霓虹燈閃爍着璦昧的光。
程立和古明地心沿着老闆指的方向走了十來分鐘,遠遠就看見一座低調卻氣勢不凡的建,夜鶯會所。
門口果然站着一個男人,穿着一身黑色和服,手邊放着紋身工具,臉上橫着一道刀疤,眼神冷得像條毒蛇。
程立停下腳步,低聲嘀咕:“這傢伙看着就不像善茬,估計真動手我得費點勁。”
他摸了摸下巴,轉頭對古明地心說:“你在這兒等着,我去試試水。”
“別吧!”
古明地心急得一把拽住他胳膊,“你這人怎麼老想着硬碰硬?萬一出事怎麼辦?”
“出事?”
程立挑眉,笑得有點痞氣,“那就讓沈清茹那瘋婆子來救我唄,反正她有雙重人格,總有一個會捨不得我死。”
他拍開她的手,大步朝紋身師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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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擡頭看了他一眼,冷冷道:“沒紋身,滾遠點。”
程立也不惱,靠在旁邊的牆上,點了根菸,慢悠悠道:“我聽說這兒有個空手道高手,我想見見。紋身的事兒好商量,你開個價。”
紋身師傅眯起眼,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嗤笑道:“就憑你?那傢伙可不是隨便能見的。先證明你有資格再說。”
他說着,起身活動了下筋骨,骨節咔咔作響,氣勢瞬間逼人。
程立吐了口菸圈,眼底閃過一絲興奮,“行啊,那就試試。”
他隨手把菸頭扔在地上踩滅,順勢抄起旁邊一個破舊的木箱子,猛地朝紋身師傅砸了過去。
“喂!你瘋了!”
古明地心在後面喊得嗓子都啞了,可程立壓根沒理她。
那木箱子被紋身師傅一拳砸得四分五裂,木屑飛得到處都是。
他冷哼一聲,一個箭步衝上來,拳頭直奔程立面門。
程立側身一閃,肘部狠狠撞向對方肋下,嘴裏還唸叨着:“肘擊好使,夠疼。”
紋身師傅喫痛悶哼一聲,反手一抓想鎖住程立胳膊,卻被他一記膝擊頂在腹部,整個人踉蹌着退了兩步。
“嘖,真硬。”
程立揉了揉發麻的膝蓋,咧嘴一笑,“再來?”
紋身師傅捂着肚子,眼神陰沉得能滴水。
他喘了幾口氣,咬牙道:“你特嘛找死。”
話音未落,他猛地衝上來,一腳踹向程立胸口,速度快得像道黑影。
程立反應也不慢,雙手交叉一擋,整個人被踹得後退了好幾步,撞在牆上發出一聲悶響。
他呸了口唾沫,罵道:“媽的,真有點本事。”
他抖了抖胳膊,正要再上,卻聽見會所裏傳來一陣腳步聲。
一個年輕男人走了出來,身形挺拔,氣勢凌厲,正是浮濁勢。
他掃了眼場上的情況,皺眉道:“老黑,幹嘛呢?門口鬧什麼?”
紋身師傅冷哼一聲,“這小子想硬闖,我教訓教訓他。”
浮濁勢的目光落在程立身上,眼神一凝,隨即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喲,這不是程總嗎?怎麼,親自來我這兒送死了?”
程立拍了拍身上的灰,咧嘴回道:“送死?不至於。我就是聽說你在這兒混得風生水起,來看看熱鬧。”
他頓了頓,語氣一轉,“不過你這看門狗挺兇啊,我差點沒扛住。”
浮濁勢臉色一沉,緩緩走下臺階,“程立,別以爲你有點小聰明就能在我面前蹦躂。我可不會手軟。”
程立哈哈一笑,眼底卻冷了下來,“你確定要跟我動手?別忘了,我可是她最捨不得弄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