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
“沒有爲什麼。”他的態度就好似,不跟歐陽若生孩子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顧夏雖不能理解,但這也是他和歐陽若的事情,她並不想多問。
“那我不管,總之你不能打我孩子的主意。”
無論如何,她都不會將孩子交給他們,一定要自己帶在身邊,讓她的孩子能夠從小就感受到母愛,這是她缺失的,她不希望她的孩子也缺失。
陸靳北還欲說什麼,門口卻響起了敲門聲。
緊接着,身穿警服的兩個男人走了進來,“你好,是顧夏女士吧?”
顧夏站起來,“我是。”
“我們是城南派出所的,是這樣,下午我們同事在商場抓到的那位張伊娜,她不是企圖傷害你嗎?在被我們收押審問後,她一直表示,你要殺了她,她不得已才反擊。”
“我要殺她?”
顧夏略感無語,彷彿聽見一個笑話,一直都是張伊娜在故意惹麻煩。
“你們可以去公司調查,一直都是她在找我的麻煩。”
“這些我們會去核實,現在問題嚴重的是,這個張伊娜在半個小時前,因服毒而搶救無效,已經死了。”
顧夏一怔。
警察觀察着她的表情,又道,“根據我們的調查,她跟你的確是有些個人恩怨,在今天商場事發之前的半個小時,她還在商場與您的父親顧演武見過面,兩個人不知道說了什麼,我們現在懷疑,張伊娜手裏的毒藥是你父親顧演武提供的,顧小姐,顧演武有聯繫過你嗎?你有沒有向他表達過你對張伊娜的不滿?讓他對張伊娜做什麼?”
警察每句話都帶着引導性……
好似在挖了一個坑,等着顧夏往裏掉。
陸靳北皺眉,“注意你們的用詞,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你們這種帶有引導性的猜測,也可以算是誹謗。”
他冷聲提醒着,那位說話的男人這才擠出笑容,“我們這就是想跟顧小姐多瞭解一些情況。”
顧夏:“我跟顧演武沒有任何聯繫,他也沒有主動聯繫過我,另外有一點我需要聲明,我對張伊娜沒有任何不滿的情緒,我跟她之間的矛盾就是她故意撞了我的車,後來也是因爲這些事,她一直在找我的麻煩。”
“那你有沒有讓房東將她趕出去,把她的東西都丟了?”
顧夏無語,剛要回答,卻聽見陸靳北說:“我讓的。”
顧夏微愣。
“房子是我的,我當然有權利決定租給誰,這跟顧夏無關。”
“據我們瞭解,那間房的房東是一對中年夫婦。”
“那你可以再去了解,我已經買了那一整棟樓!”
警察:“……”
顧夏:“……”
陸靳北:“張伊娜的死和顧夏無關,如果你們還有需要了解的,可以跟她的律師談。”
言下之意,便是不要再問顧夏這些問題,顧夏也可以拒絕回答。
警察又問了幾句,這才離開,臨走時,遞給顧夏一張名片。“如果顧演武聯繫你,請及時與我們聯繫。”
顧夏看着他們走遠,又看了看名片,滿腹疑惑。
張伊娜的死真的跟顧演武有關係嗎?
還有她爲什麼要選擇自殺?並且在自殺前都不放棄要詆譭她?
張伊娜這麼做,真是只是因爲那些矛盾嗎?還是背後有人操控?
顧夏感覺到這件事的不簡單。
她回到病房,“你除了把張伊娜趕出去,還做過什麼?”
“也沒什麼,只是把她的名字發出去,讓她在這個城市找不到地方住,找不到工作,買不到喫的?就這樣……”
顧夏:“……”
這還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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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麼做,就無異於讓張伊娜在江城沒有活路了。
怪不得張伊娜那麼狼狽的去公司門口堵她,讓她放過她。
陸靳北皺眉,“你該不是同情她?”
顧夏自嘲的揚起嘴角,“我看着這麼善良嗎?”
她並不同情這樣的人。
比起寬容大度,她更喜歡風水輪流轉。
憑什麼好人就應該無止境的選擇原諒別人,讓自己難受,壞人得逞?
她更喜歡自己所受的委屈,以正當的方式還回去。
只是,她在擔心,有人在幕後操控着一切,陸靳北這麼做,加上她的不原諒,才導致張伊娜極端的選擇了自殺,落入了別人的圈套!
這還真是一招,看鷸蚌相爭漁人得利!
那這個漁人是誰呢?
會不會是那個冒充她,把視頻發到公司內網的人?
“陸靳北,你有沒有想過,可能我們都落入別人的圈套了?接下來,張伊娜的死,可能會被媒體拿出來炒作,你猜,他們最想要深挖的新聞是什麼?”
“當然是通過你,挖出你我的關係。”再伺機攻擊陸氏,製造更大的陰謀。
顧夏點了點頭,看來他並不是什麼都不知道。
也對,老謀深算的他,又怎麼會落入別人的圈套裏而渾然不覺。
而且,這件事看着好像針對她,可又好像最終是要針對陸靳北。
“你該不會一早就知道整件事有人設計吧?”
“比你早一點。”
“那你還把那棟樓買了,把她趕出去,你這麼做,不是更落人口實。”
他不是最怕被媒體挖出關於他們的事情?
這會兒怎麼明知故犯了?
顧夏有點搞不懂他的想法了,作爲一個成功的商人,他向來最懂得權衡利弊,爲何卻走了最危險的路,讓自己可能面臨巨大的損失?
難道,他有更深的謀算?
可他卻說:“難道要我看着她欺你,什麼都不做?”
他沉着臉,“我說過,沒有人可以肆意欺你。”
顧夏聽着,心中本平靜的心湖,像是突然投入一顆石頭,捲起層層漣漪,一時間竟接不上他的話了。
“你放心吧,我會處理好。”
“那……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顧夏不知,他是如何打算的。
“讓我想想……”
他皺着眉頭,好似真的不太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顧夏看着他,這一刻,她才真正感受到,與他相比,她真的就是小白菜了。
這個男人的謀算,遠比她想的長遠,如果他真的要算計她,她大概連骨頭都不剩。
後來有一天,她才明白,從一開始,她也在他的謀算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