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面色全變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很清楚這是在兜圈子,甚至於不知道究竟兜了多少圈,場面很尷尬,處境很危險。
“姑娘別慌,肯定還有出路的,要不然這出入口不至於弄得這麼隱蔽,所以這地方,肯定藏着點什麼,又或者是曾經藏過什麼,才會弄得這麼彎彎繞繞的。”迎春環顧四周,“也許我們經過的某一個路口,恰好有一個祕門什麼的?”
陳識月也覺得這話有道理,“那我們放慢腳步,慢慢的重新走一遍,就以這裏為起始點。”
“好!”冬梅點頭,“我就不信我們這麼多人,還走不出這麼個地方。”
四個護衛是一組,陳識月和冬梅、迎春一組,一組負責一面牆。
“出發!”
陳識月下令。
什麼叫摸着牆壁走路?
現在便是。
每個人都負責幾塊磚,往前走的時候分外小心,不敢錯過一絲一毫的異常。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有護衛忽然喊了聲,“等會!”
這裏!
這塊磚,好像是鬆軟的?
“這裏好像可以摁下去。”護衛低語。
衆人止步,緊接着便是面面相覷。
迎春第一時間護着陳識月往後退,冬梅和兩名護衛亦相隨,只留下兩名護衛在前面看着,隨時等着摁下去。
確定他們都退到了安全之處,兩護衛對視一眼,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然後快速摁下了那塊磚。
只聽得轟隆一聲響,伴隨着一道石門緩緩打開。
衆人目不轉睛的盯着,愣是不敢吱聲。
下一刻……
“小心!”
“嗖嗖嗖”的箭雨襲來,若不是迎春動作快,猛地拽住兩護衛往後退,只怕站在門口的二人都要被射成篩子。
差一點!
真的只是差一點!
好險!
瞧着落在地上的,散亂的箭,所有人都是倒吸一口冷氣,一時間不知道要說點什麼,每個人都臉色都難看到了極點。
想了想,陳識月撿起了地上的箭,悄默默的遞給了冬梅,然後努努嘴。
冬梅秒懂。
一伸手,箭登時丟進了門內。
下一刻,內裏又是噼裏啪啦一陣。
衆人:“……”
好險。
見此情形,迎春和兩護衛撿起了地上的箭,紛紛遞給冬梅。
冬梅力氣大,能丟得更遠一些。
又一箭丟進去,內裏瞬間又響起了一陣異動,好像還伴隨着暗器或者是箭矢碰撞巖壁的聲音,很明顯這裏面還是有機關的。
見此情形,待聲音消失之後,冬梅又連續丟了幾支箭進去。
及至最後一支箭丟進去,裏面再也沒了動靜,衆人如同泥塑木雕一般,安安靜靜的站在原地,翹首盯着敞開的石門。
石門是開了,可愣是沒一人敢進去。
誰知道這裏面還會有什麼?
安靜了片刻,陳識月小心翼翼的沿着巖壁往前挪動,迎春的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想喊又不敢喊,怕驚着陳識月。
姑娘的膽子太大了,哦不,應該說姑娘的好奇心委實太重了點。
“好像沒事了!”陳識月低低的開口。
迎春也跟了上去,探頭往內看。
一道門,七個腦袋分兩排,紛紛探頭往裏面瞧,只看到滿地的暗器凌亂,還有地上塌陷過後的痕跡,牆壁上也有不少的孔洞,應該都是方才暗器彈射出來的地方。
這地方,還真是機關密佈啊!
護衛示意他們不要輕舉妄動,兩個先上前探探路,其他人遠遠的跟着便是。
青石板,乾燥而乾淨。
不似那邊陰森寒涼,水汽充盈。
只有乾燥,才能保證這些暗器在如此環境裏,還能鋒利如初,不至於生鏽成鈍器,失去原本的價值。
雖然地面有些塌陷,但邊緣還是留了通道,這大概也是防着盜墓者要挾後人來盜墓,給後人留下的一條生路吧!
凡事,不可做得太絕。
可見這墓主人,是個對後生晚輩極為仁慈之人。
沿着邊上的小路走過去,一行人還來不及鬆一口氣,便鑽進了一個山洞內。
洞內昏暗,內裏到處都是分岔口,四通八達的,時不時還會有怪異的聲響傳來,不知來源於何處,只聽得人毛骨悚然,尤其是這樣昏暗的世界裏,總覺得有什麼東西一直跟着他們似的?
陳識月嗅着空氣裏的氣味,眉心微微擰起,偶爾會有腥臭味,偶爾會有屎臭味,偶爾還會有點不知名的香氣,偶爾還會有青草香。
她走得很小心,只管留意前方,這洞窟那麼大,到底怎麼才能走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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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血寶馬在哪呢?
那個該死的兇手在哪?
還有便是,林序呢?
他們之前說的,好像是抓到人了,可這一路走來,到處都是甬道,到處都是山洞,一道還有一道,一洞又是一洞,就像是沒個幾年,走不出這破地方了!
“好像有水聲。”在一個分岔路口,冬梅豎起耳朵。
陳識月也聞到了空氣裏的水汽潮溼,“在左邊!”
“走!”
左邊。
一行人快速朝着左邊走去,有水有風的地方,往往有出口,而且人要在這裏生活,水是必須要有的,否則吃喝拉撒怎麼解決?
左邊這邊水汽充盈,大家緩步朝前走,一路上不斷有冷風襲來,溼噠噠的,讓人有些不適,到了最後,身上都有些溼噠噠的。
護衛取出了油布,快速遮擋在前方,既可以防水又能保溫。
須知,在這樣的地方失溫,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如此一來,倒是舒服了不少,潮溼之感消失了些許,繼續朝前走了一段路之後,護衛停了下來,“姑娘,前面有橋。”
橋?
這地方還有橋?
陳識月探出頭來,瞧着前面那鐵索橋,“有種去閻王殿的感覺。”
迎春:“……”
冬梅:“……”
但事實就擺在眼前。
因為暗河奔騰,水汽太大,也可能是洞窟內外溫差太大,導致暗河上霧氣騰騰,將這一條鐵索橋籠得如夢似幻,若是霞光萬丈,倒是宛若仙境。
但此刻四下昏暗,只有暗河奔騰,一條鐵索橋孤零零的掛在上面,真的就跟奈何橋似的,讓人瞧着不寒而慄。
“這橋……”迎春皺眉,“姑娘不要輕舉妄動,咱不知道這橋是否穩固?也不知道橋對面還有什麼人,咱這貿貿然的……不能輕易冒險。”
這是別人的地盤,他們不能輕舉妄動。
陳識月當然分得清輕重,這條鐵索橋甚至可能是個陷阱,所以得看看還有沒有別的什麼出路?驀地,她神情一怔,伸手一指,“那邊是不是可以過去啊?”
迎春探頭。
冬梅探頭。
護衛探頭。
哎呦,還真是,但被迷霧水汽遮掩得若隱若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