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裏誰都能聽的出來是在諷刺，程立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遠山社長，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別生氣，程先生。”
遠山和一解釋道：“我只是覺得，既然程先生能夠接受古明地小姐對令夫人的“特殊關照“，那我們之間的合作一定會很愉快。”
沈清茹在一旁看得直想笑，她知道程立現在一定在暗自咬牙。
但她不知道的是，在遠處的古明地心啊，好像真的也對程立動心了。
“程立會不會接受我和清雅醬一起上呢？”
古明地心暗暗想道，不過這個時候又有人來買米了。
也算是打斷了她的思量。
視角回到程立這裏，他也不知道古明地心都在想着要和自己老婆一起上他了。
程立還在覺得古明地心就純純給自己帶帽子！
程立此刻的臉色陰沉得可怕，他盯着遠山和一那張帶着揶揄笑容的臉，心裏的怒火已經快要壓制不住了。
就在這時，遠山和一似乎察覺到了什麼，連忙擺了擺手。
“啊，程先生，請允許我收回剛纔的失禮。我只是覺得古明地小姐是很負責任的人，而且她對林女士的關心，應當是出於對合作夥伴的絕對忠誠。”
“負責任？”
程立冷笑。
“你覺得一個對別人妻子圖謀不軌的人，能算是負責任？”
沈清茹在一旁笑得更開心了。
“程立，你這就不懂了。古明地小姐對你夫人的感情，可比某些人專門拆散別人家庭的行爲要純粹多了。”
這話明顯是在暗指當年程立和林清雅的事。
程立正要發作，沈知言卻適時地插了進來。
“程立，你先別急。”
沈知言輕咳一聲，“遠山社長的意思是，既然古明地小姐對你夫人有這種感覺，那她就一定會盡心盡力地照顧好林夫人。這樣的人，絕對是可以信任的盟友。”
遠山和一連連點頭：“是的是的，就是這個意思。程先生見諒，剛纔是我措辭不當。”
程立的怒氣這才稍微平復了一些，但臉色依然不太好看。
“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聽到有關這方面的話題。”
遠山和一見程立不再追究，這才繼續解釋。
“好了，玩笑歸玩笑，我還是很真心地希望能與程先生合作。當然，我這個人做生意講究一個原則，砝碼一定要擺對。程先生，這次我們合作的關鍵是什麼，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程立聞言反問道：“遠山社長何不直說？”
“還是程先生爽快。”
遠山和一目光一轉，落向了坐在一旁的沈清茹，“霓虹米市這麼大的蛋糕，誰都想分上一塊，但如果程先生想打開這個市場，有個關鍵信息我必須得提醒一聲。”
“哦？”
程立倒是老樣子什麼一臉平淡，但沈清茹卻已經皺起了眉頭，她最討厭這種喜歡繞圈子、不把話一次說明白的對話方式。
“霓虹的消費者要求嚴格，並且購買習慣極端忠誠。他們一旦認準了品牌，就算別家的產品性價比高，也不太可能輕易換掉。”
遠山和一擡眼看向程立，表情意味深長，“所以要在霓虹賣米，程先生若不立一個獨屬的品牌，光是想靠規模效應衝擊價格，是白費力氣。”
程立聽到這話，隨即嘲諷：“聽起來就像霓虹人買米是來喫‘心理作用’的。高價供三餐，窮也得窮得有品質，對嗎？”
遠山和一聽完笑了笑，對程立的幽默感也有了幾分欣賞：“哈哈，程先生說得不錯，可以這麼理解。但歸根結底，這是一種市場文化。若是程先生無法單獨打造一個被認定的品牌，那恐怕這個市場，遲早會像我和古明地小姐所看到的那樣，米是賣出去不少，但喫進嘴裏的並不多，大都是被別人當場面上的嚼舌頭了。”
“我明白了。”
程立點了點頭。
“遠山社長的意思，是讓我打造一個品牌，成爲霓虹消費者認定的唯一。這對於我來說，確實有些挑戰性，但也未必做不到。”
遠山和一聞言挑了挑眉，他還真的對程立的從容有些好奇了。
“程先生，聽你的意思，是已經有所籌謀了？”
“如果連擔起這個挑戰的底氣都沒有，我又何必來找你和古明地小姐合作呢？但遠山社長，我現在更感興趣的是，你們霓虹的高端市場這麼講究牌面，那當前這些掌控市場的舊勢力，不會甘心讓我們踩着他們頭頂翻身吧？”
程立朝遠山和一追問道。
“程先生果然是一語中的。你說得沒錯，霓虹的米商雖然看起來鬥得厲害，但是真的要讓出陣地，哪怕區區一個角落，他們也是死守。”
遠山和一對程立解釋。
在一旁聽了很久的沈清茹此刻也插了句：“所謂的米商，不過是些打腫臉充胖子的角色罷了。他們連底層消費者都無法解決溫飽問題，卻還把米價擡得高得離譜，好像每一粒米都鑲了金邊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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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小姐說得沒錯，可問題就在於，米價的虛高以及市場的失序，已經成爲了霓虹某些人的‘面子問題’。你們想打破這個局面，必然會觸動一些人的利益。”
程立聽着遠山和一的解釋，隨即分析道：“遠山社長，我倒是覺得，問題並不是米商有多強勢，而是他們從來沒有遇到過真正的威脅。如果他們的牌面是靠撐起虛假的繁榮而立的，那麼我們要做的，無非是精確地朝它的脆弱點砸一錘，看看它到底有多難以爲繼。”
遠山和一聽完，笑容逐漸收斂了些，似乎在認真權衡程立的信心。
片刻後，他才緩緩開口：“程先生倒是膽識過人。你說的‘脆弱點’，可有具體的想法？”
聽到這話，程立直接用手機打開了三國演義，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在座的人都愣了一下。
遠山和一有些不解地看着他，不知道他這是要做什麼。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
程立輕聲念道。
遠山和一眼前一亮，三國演義的名氣，可是早就傳到了霓虹這裏。
他立刻就明白了程立的意思。
“繼續擡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