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言笑了笑，伸手指了指頭頂：“這裏可不止兩層，程立。”
電梯門緩緩打開，迎賓小姐微微欠身，用標準的日語說道：“貴賓請跟我來。”
程立和沈知言對視一眼，跟着她走進了電梯。
電梯裏裝修考究，鍍金的扶手和暗紅色的地毯彰顯着這裏的不凡。
迎賓小姐按下了“5”這個數字，電梯緩緩上升。
“沈知言，你看起來對這裏很熟悉？”
程立低聲問道。
沈知言聽到這話，也只能輕咳一聲，略顯尷尬的迴應：“以前陪大小姐來過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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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停在五樓，迎賓小姐帶着他們穿過一條幽暗的走廊。
沈知言趁機湊到服務員耳邊，用流利的日語低聲說了幾句話，還不着痕跡地塞了一張紙幣過去。
服務員的表情微微一變，隨即恢復如常，將他們帶到了一間裝修精緻的包間。
“兩位貴賓請稍等，我這就去請店長過來。”
等服務員離開後，程立挑了挑眉：“你跟她說了什麼？”
“沒什麼，”
沈知言在座位上坐下，“就說我們是葉家的老朋友，想見見店長敘敘舊。”
不一會兒，包間的門被輕輕推開。
一箇中年男人走了進來，身材略顯消瘦，臉上帶着謹慎的笑容。
“兩位貴客好，我是月下的店長，安川悠史。”
程立注意到，在聽到葉家兩個字時，安川悠史的眼神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安川先生，”
沈知言開門見山，“我們是爲了上個月那天晚上的事來的。”
安川悠史的表情瞬間變得僵硬，他快速看了一眼房門的方向，壓低聲音說：“兩位請稍等。”
他快步走到門邊，仔細檢查了一下門鎖，這才重新回到座位上。
“我知道你們說的是哪天。”
安川悠史的聲音幾乎是氣聲，“那天的監控錄像，我確實留了一份。但是…”
“但是什麼？”
程立追問道。
“葉若汐那個瘋子，”
安川悠史的聲音中帶着恐懼，“如果她知道我把東西交給你們，她一定會…”
“別擔心，”
程立打斷了安川悠史的話，“我向你保證，葉若汐不會知道是你提供的信息。我會保護你的安全。”
聽到這話，安川悠史愣了一下，目光在程立和沈知言之間遊移，似乎在判斷這句話的可信度。
“程先生，您不知道葉若汐有多可怕。就在上個月，我們的財務總監……”
他的聲音微微發顫，“他死得很不正常。”
“怎麼說？”
沈知言微微前傾身體。
安川悠史環顧四周，確認沒有人偷聽，這才繼續說道。
“那天晚上，我在監控裏看到財務總監接了一個電話。他的臉色突然變得慘白，整個人都在發抖。第二天早上，他就被發現在我們現在的包間裏上吊自殺了。”
“但你覺得這不是自殺？”
程立敏銳地問道。
“當然不是，”
安川悠史苦笑，“他前一天還在跟我討論要給女兒買什麼生日禮物。而且……”
他壓低聲音，“他的脖子上除了繩索勒痕，還有其他淤青。”
見他越說越害怕，程立也立馬安慰他。
“所以我們會保護你的。”
聽見這話，安川悠史才冷靜了下來。
過了一會，他終於做出了一個巨大的決定。
“我…我把那段監控備份了。”
安川悠史從懷中掏出一個黑色的U盤，“這裏面有完整的記錄，包括山本的異常反應和葉若汐的全程行動。我本來想…但是我不敢…”
“你做了正確的決定。”
程立接過U盤，隨即表示。
“有了這個，我們就能讓葉若汐付出代價。”
聽見這話，安川悠史的眼中閃過希望之色，卻又很快被恐懼覆蓋：“可是…她會找到我的…她的手段…”
“這個，拿着。”
程立從口袋中取出一張名片，遞給安川悠史，“這是古明地心的聯繫方式。如果你感到有危險，立刻聯繫她，告訴她你是我介紹的。”
安川悠史接過名片，雙手略微顫抖。
他翻來覆去地看了幾遍，最後小心翼翼地放進了內袋口袋。
“程先生，沈先生，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感謝你們。”
安川悠史深深鞠了一躬，“你們可能剛剛救了我一命。”
“不必言謝。”
沈知言淡淡地說，“對付葉若汐，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
安川悠史點點頭，在確認U盤已經安全交接後，他的神情似乎放鬆了一些。
他站起身，恢復了一些店長的職業素養，微微彎腰：“兩位，請允許我送你們出去。爲了不引人注目，我們可以從員工通道離開。”
程立和沈知言跟着安川悠史穿過一條隱蔽的走廊。
安川悠史小心翼翼地打開一扇不起眼的側門，確認外面沒有可疑人物後，才讓兩人離開。
“再次感謝你們。”
安川悠史在門口深深鞠躬，“如果…如果有任何需要我幫忙的地方，請隨時聯繫我。”
程立和沈知言在確認安川悠史已經安全地回到店內後，這才離開。
“沒想到葉若汐的手段這麼狠。”
沈知言皺着眉頭說道，隨手將西裝外套的鈕釦解開，“不過，這也在預料之中。”
程立掂了掂手中的U盤。
“這東西價值連城，但也是個燙手山芋。”
他將U盤收進內兜，“得趕緊把它帶回去，找人分析一下里面的內容。”
“安川悠史冒着生命危險給我們提供這個線索，我們得好好利用起來。”
沈知言說着，跟上了程立的步伐。
回到家中，古明地心已經在客廳等候，沈清茹也在一旁坐着，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微妙。
看到程立和沈知言回來，古明地心站起身，關切的問道。
“怎麼樣？有收穫嗎？”
程立將U盤拿出來在手指間轉了一圈：“比預想的要好得多，安川悠史給了我們一份大禮。”
沈清茹冷哼一聲，交叉雙腿坐在沙發上：“就這麼一個小小的U盤？值得你們大費周章？”
聽着這話沈知言好沒氣的看了自己家大小姐一眼，正要說話，程立卻擺擺手示意他不必理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