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若凌剛從浴室出來,溼漉漉的頭髮滴下水珠,他隨性的繫着浴袍,走到落地窗前,先點了根菸,深吸一口,煙霧繚繞中,漸現男人幽深的視線。.七
他看着窗外,若有所思。
身後是焦急的腳步聲,保鏢入門,“二少爺,顧小姐已被人救了,至於圍堵她的人我也查清楚了,是公司一個叫張伊娜的挑事,人都是她找去的。”
“讓她消失。”
他不帶感情的說着,泯滅了手裏的煙,眼中多了份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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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顧夏剛抵達公司旋轉門,張伊娜就跑到她面前,攔住她。
“顧夏,我能跟你談談嗎?”
顧夏打量她一眼,張伊娜看着極爲狼狽。
只是一個晚上,她就變成這樣了。
“我沒什麼話跟你說。”
“我跟你道歉,是我不該看你的車便宜就故意撞你,但你曝光了那段監控視頻,害得我丟了工作,我真的是氣不過,才一時衝動,你能不能放過我,給我一條生路?”
她真的沒辦法了,只能來哀求她。
直到昨晚,她才真正意識到,自己惹了多大的麻煩,她本以爲顧夏就是個毫無背景,連她母親都不重視她的小丫頭,卻不想她藏得那麼深,根本就是招惹不起的人。
從男友那回到自己的住處,卻被房東連夜趕了出來,所有的酒店都拒絕她入住,她只能在公司附近的石凳坐了一晚。
如果顧夏不能夠原諒她,恐怕她是無法在這個城市待下去了。
張伊娜說着,想去抓住顧夏的手,顧夏卻擡手避開,甚至往後站了一步,絲毫不買賬的說,“你昨天給我生路了嗎?”
“我是孕婦,肚子裏有兩個孩子,就是三條命,你給過我的孩子一條生路?既然你昨晚可以做的那麼絕,今天有何顏面要我原諒你?”
如果不是那個叫章胥的護着她,恐怕等不及陳放他們出現,她已經去見了閻王爺。
面對一個曾經想要她命的人,她一點都同情不起來!
“顧夏,我真的活不下去了,我的事被曝光,所有人都知道我做的那些事,我現在找不到房子更找不到工作,你還不解氣嗎?”她眼眶通紅。
“這也是你自找的。”
顧夏冷冷的說着,“你不配得到我的原諒。”
如果她把車修好,或者態度好一點,事情都不會發展到這一步!
張伊娜明明是一個很有想法的設計師,也是因爲年紀輕輕拿了冠軍,獲得了好的資源,明明就是一手的好牌,卻打的稀爛。
顧夏要走,想起什麼,看向她,“視頻不是我發出去的,我敢做就敢認,你好自爲之。”
“顧夏!”
張伊娜想追進去,卻被門口的保安攔住,她再也不是這裏的員工,再也進不去!張伊娜失魂落魄的走出去,轉身看翟氏這棟寫字樓,這裏曾經是她做夢都想要進來的公司,在她剛步入這個行業時,滿心只想做好自己的設計,可一路走來,當初那個眼睛裏只有設計的張伊娜,已經不見了。
她失去了一切,也失去了自己。
顧夏一進設計部,楊總監就叫她去總裁辦。
顧夏知曉,翟總這次找她,應該是爲了翟若凌的事情。
也不知這件事怎麼就傳到了公司,謠言四起,甚至有人在議論顧夏肚子裏的孩子是翟若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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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夏來到總裁辦,範特助先將她拉到一邊,“到底怎麼回事?你不會真的……”
“沒有。”
範特助見她一臉平靜,這才皺眉道,“沒有就好,趕緊進去。”
辦公室裏,翟越在看項目資料,見她進來了,摘下眼鏡,喝了一口茶,“來了。”
“翟總,我和翟若凌之間沒有任何關係,昨天他……”
“我知道,你不用跟我解釋。”
“……”
看來,知子莫若父啊。
翟若凌想要耍的花招,在翟越的面前根本就是小孩子把戲。
“倒是我應該跟你說聲對不起,你一個女孩子,那小子這麼說,毀了你的名聲。”
翟越一臉的抱歉,“應該沒給你帶來什麼困擾吧?公司的謠言你不要理會,我會叮囑下去,讓他們不要議論。”
顧夏很意外,沒想到翟越會同她道歉。
她還以爲,翟越會讓她和翟若凌保持距離,不要做非分之想。
“謝謝翟總。”
翟越擺擺手,“不用跟我說什麼謝,我自己的兒子是什麼樣,我比誰都清楚,他要是真心實意想跟你在一起,那我高興都來不及。”
他知曉,翟若凌無非是想叫他難堪。
顧夏淺笑,“那翟總您今天叫我來,是有什麼事嗎?”
“有,兩件事,第一件事是我有個朋友讓我在公司找一個有想法的設計師幫她做一套高級定製禮服,我覺得你比較適合,另外,這次公司評選你是最佳設計師,爲期一個月的米蘭學習,你要準備一下,手裏的工作也都要安排好,別耽誤了這次上新,上次的銷售量很不錯,期待你能有所超越。”
翟越說完,又有些顧慮的看了看她的肚子,“只是,你這身體,喫得消嗎?”
“應該沒問題,如果我有難處,一定會及時告知公司。”
翟越點了點頭,“行,回去準備吧。”
顧夏要走,想起一件事。
之前翟總提到過她的父親……
她突然有點好奇關於那個男人的事情。
因爲那日在醫院,她險些摔倒,那個及時攙扶她的人,讓她覺得心裏有很大的謎團。
“你還有事?”
翟越見她沒走,顧夏想開口,桌子上的座機卻響了,翟越接了電話,顧夏只好離開。
算了,一個拋妻棄子的男人,有什麼好問的。
一定是她想多了,那個人怎麼可能會是他,母親不是說她的生父早就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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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時,顧夏準備去接溫麗華出院,卻在此時接到了警察的電話,讓顧夏去一趟。
警局,警察把一張穿着監獄服的男人照片遞給顧夏,“你認識嗎?”
照片上的男人,眼睛那有一道疤,眼神兇狠,和那個鴨舌帽的男人一模一樣。
“這不就是前段時間在我媽病房外徘徊的男的?”
“是,他叫顧演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