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僧人名冊

發佈時間: 2025-10-30 17:57: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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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婉雖然不知道這是畫的什麼地方,可安定王在生死存亡之時留下來的東西,肯定非常重要。

溫婉將香囊小心翼翼貼身放好,隨後才沿着原路返回,離開枯井。

兩名侍衛等得心急,正擔憂她的安危,見她平安出來,才鬆了一口氣。

拂雲寺已經人去樓空,沈御也了無音訊。

溫婉想了想,便領着兩名侍衛一路趕往豐城。

換上便裝的侍衛,雖和端朝普通百姓有區別,但邊關城市,魚龍混雜,有錢人帶幾個打手護衛也不是新鮮事。

更何況溫婉一看就是大戶人家養出來的嬌小姐,因此便成功矇混過關。

他們趕到的時候,天色已暗,便尋了個普通客棧住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溫婉便趕往豐城衙門。

兩名侍衛畢竟是漠北人,唯恐在衙門裏露了破綻引來事端,便在衙門前尋了個茶攤等候。

溫婉戴着紗帽塞了碎銀子給門房,直言是衙門文書的親戚,待衙門文書一頭霧水出來之後,她便拿出了何擎的信物。

何擎在豐城經營多年,他的名頭還真是好用。

“姑娘要看豐城範圍內,所有寺廟僧人登記造冊的名錄?”

衙門文書驚訝的問。

溫婉應聲,“對。”

衙門文書看溫婉的目光裏,禁不住多了些探尋。

端朝寺廟裏的僧人要在衙門登記,這個規矩還是兩年前朝廷頒佈下來的命令。

就連剛進衙門的小輩,如果沒有經手過這事兒,都不一定知曉,可面前這姑娘卻如此清楚底細。

衙門文書堆着笑容,“姑娘是何將軍介紹來的,按理說,我一個小小的文書不該多問,可如今是多事之秋,咱們大人前些日子剛叮囑過,來歷不明的人都不能帶進衙門,所以小的不得不冒昧的問一句,姑娘您是……”

這文書說得已經很委婉了,這種小人物生存的法則就是,態度一定要好,但事情辦不辦,還得仔細掂量。

換了前些日子,他一見信物就把人領進去,事情辦了還能得些賞銀,可現在上面有令,他不敢拿自己的飯碗冒險。

溫婉也皺了皺眉,似沒想到事到臨頭竟然還有這等變故。

隨即,她輕聲道:“我叫何妙。”

“何妙?”衙門文書仔細一想,頓時眼神頗亮,“原來您就是何將軍的嫡親妹子啊,您快進來,我帶您去文書庫看名冊。”

“有勞了。”溫婉淡聲道謝後,便跟着文書進入豐城衙門。

*

文書庫在衙門偏廳的後院。

一個獨立的大院子,屋子很多,每一間屋子門口都掛着竹牌。

衙門文書找到存放雜物志的屋子,拿了鑰匙打開門鎖。

平時這屋子鮮少人來,所以兩人推門進去之後,揚起塵沙漫漫。

衙門文書嗆咳一陣,才打着噴嚏取來木梯,他搭着梯子,從架子最上方取下一本名冊。

他拍了拍名冊上的灰塵,才將名冊遞給溫婉。

“何姑娘,您慢慢看,我去給您沏杯熱茶。”

衙門文書一邊說話一邊打噴嚏,似乎是被這裏的灰塵刺激得不輕。

溫婉輕聲應了。

衙門文書便匆匆往門外走,邊走還邊抱怨。

“那幾個負責打掃的老東西,定是又偷間耍滑,這屋子裏的灰都一尺厚,等改明兒一定要在大人面前說道說道。”

他的聲音漸漸變小,顯然是走遠了。

溫婉拿着冊子走到窗戶邊上,藉着光亮開始翻看冊子。

這本冊子上記錄了豐城境內所有寺廟的人員名錄,從日期上來看,冊子上是一年多前記錄的。

“一年前的,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在裏面找到有用的信息。”

溫婉皺着眉頭呢喃了一句。

她一連翻了十幾頁,才找到了拂雲寺的記錄。

拂雲寺登記的僧人一共三十二人,有老有小,每個人大致寫了皈依佛門前的籍貫。

突然,溫婉目光一凝。

她震驚的看着名冊上最後一個名字。

“這是……”

她還來不及驚訝,就聽門外響起了腳步聲。

溫婉趕緊將名冊合起來,又轉身走到角落裏的書架,隨手將名冊藏了進去。

房門被推開,衙門文書領着一羣人闖了進來,跟在他身後的,是衙門裏的十幾個衙役。

和先前的和顏悅色形成鮮明的對比,此時的衙門文書一張臉氣得紅成一片。

他指着溫婉怒道:“你究竟是什麼人,怎麼敢冒充何家嫡女?好大的膽子,真當我們豐城的官吏是擺設嗎?”

穿幫了?

溫婉瞪大了眼睛,滿臉疑惑,她到底是哪裏露出了馬腳?

還是說,這衙門文書是在虛張聲勢?

溫婉內心慌張,面上卻不顯絲毫,她淡聲道:“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你何以肯定我是冒充的?莫非是聽信了什麼間人的挑撥離間?”

她擺出氣勢,冷笑道:“你說我的是假的,難不成,我給你看的信物也是假的?”

信物是真的,衙門文書親自查驗過。

“信物是真的,但你一定是假的!”

衙門文書說着往旁邊退了一步,替身後之人讓出道路來。

衙門文書又大聲道:“因為,真的何家嫡女在這兒!”

十幾名衙役退到兩旁,一身綠色綢衣的女人緩步走來。

還真是何妙本人!

溫婉:“……”

她頓時內心慌得一批,完蛋,冒充正主兒被人當場拆穿,等待她的會是個什麼死法?

先前她進衙門的時候還在疑惑,為何這衙門文書一聽“何妙”的名頭,就立刻行了方便。

原來,是因為提前就得到了知會,知道何妙會來?

所以,不是這衙門文書好騙,剛好趕巧罷了。

何妙雙手環胸,一步步往前走,擡手就要去掀溫婉戴着的帷幔。

“今天本小姐倒是要瞧瞧,到底是哪裏來的女騙子,竟然敢冒充我!”

眼看何妙的指尖已經碰觸到帷幔,溫婉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兒。

溫婉心如死灰,已經在考慮,一會兒要不要向何妙求饒,興許能讓自己死得輕鬆一點兒。

突然,門口的方向,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

“何姑娘。”

三個字,語氣很淡,卻讓何妙動作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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