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葉若汐一定會去檢查對不對？”
“那當然。反過來說，能讓她一點紕漏都不能出，出一點就得完蛋，這難道還不算穩贏？再說了，你琢磨琢磨，咱這邊失誤的機會簡直多如牛毛，輪到她，可一丁點疏忽都毀了整個局勢。這種博弈，她坐得住？”
沈知言聽完，捂着胸口深呼吸了好幾次。
“程總，我收回之前對你的評價……你這人，是真沒臉。”
不過程立卻不在乎，反而繼續說着。
“猜猜看，當葉若汐發現前十六個集裝箱全是泡面調料包…”
沈知言聽到這話，差點沒一口氣背過去。
他扶着牆，半天才緩過神來，眼神裏滿是難以置信。
“你這人……真是……”
他搖着頭，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麼好。
程立倒是一臉輕鬆，繼續說道：“第十七個集裝箱裏，纔是真正的大米。不過嘛，那時候葉若汐估計都氣瘋了，哪還有心思去查最後一個？”
“我算是明白了。”
沈知言深吸一口氣，“你就是想讓葉若汐以爲你在搞什麼大動作，結果發現全是泡面調料包，氣得跳腳。等她反應過來上當的時候，你早就把真正的計劃都佈置好了。”
程立笑眯眯地點點頭：“聰明。不過這還不是最絕的。”
“還有？”
沈知言一臉驚恐，“你還能更缺德？”
“那當然。”
程立慢悠悠地說，“你猜猜那些調料包是什麼口味的？”
沈知言突然想到了什麼，臉色瞬間變得精彩起來：“該不會是……”
“沒錯，全是咖喱味的。”
程立得意地眨眨眼，“霓虹最愛的口味。葉若汐肯定以爲我是在暗示什麼，結果白白浪費時間去查這些毫無意義的線索。”
沈知言扶着額頭，只覺得一陣眩暈。
他現在終於明白爲什麼沈清茹以前總說程立不要臉了，這種損招，也就程立能想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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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嗎？”
沈知言忍不住說道，“我現在特別慶幸自己站在你這邊。”
程立挑了挑眉：“怎麼說？”
“想當初我也喫過你的虧。”
沈知言苦笑着說，“那會兒我還在替沈清茹出謀劃策，結果每次都被你套路得死死的。現在想想都覺得後背發涼。”
程立笑得更開心了：“所以說，與其當別人的靶子，不如跟我一起當那個放冷箭的人，對吧？”
“你這話說的……”
沈知言無奈地搖搖頭，“不過確實，看着別人中招比自己中招舒服多了。”
“行了，說這麼多，我們該出發了。”
程立看了看手錶，“再不去接他們，清雅該着急了。”
“你開車？”
沈知言問道。
“嗯，田中在外面等着。”
程立站起身，整了整西裝，“你要一起去嗎？”
沈知言擺擺手：“算了，我還得處理一下這邊的事。再說了，大小姐現在看到我，估計又得唸叨個沒完。”
程立輕笑一聲：“她現在可沒工夫唸叨你，估計正在教堂裏跟清雅鬥嘴呢。”
說着，他拿起桌上的車鑰匙，朝門外走去。
剛走到門口，又像想起什麼似的，回頭看向沈知言：“對了，那些調料包的事，先別告訴別人。”
“放心，我又不是傻子。”
沈知言翻了個白眼，“不過你最好快點，再晚點怕是要出事。”
程立離開米攤，驅車前往沈知言提到的教堂。
車窗外的街景飛速掠過，他的腦海中卻浮現出林清雅和沈清茹可能在教堂裏劍拔弩張的畫面。
畢竟，這兩個女人一個是他現任妻子，一個是前妻，關係複雜得堪比一團亂麻。
“希望她們別把教堂給拆了。”
程立自言自語道。
車子在教堂門口停穩，程立整了整西裝，深吸一口氣，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修羅場。
然而，當他推開厚重的木門時，眼前的一幕卻讓他愣在了原地。
林清雅和沈清茹正坐在教堂的長椅上，兩人有說有笑，氣氛竟然出奇的和諧。
程啓明則在一旁的兒童區玩耍，完全沒有察覺到大人們之間複雜的關係。
程立站在門口，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打破這詭異的和諧場面。
就在這時，林清雅先注意到了他的到來。
“程立，你來了。”
林清雅笑着朝他招手，“快過來坐。”
沈清茹聞言也轉過頭來，原本柔和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眼中滿是嫌棄。
“哼，我就說怎麼突然有股臭味。”
程立挑了挑眉，也板着臉走了過去。
“我倒是沒想到，你們兩個居然能和平相處。”
“怎麼，你是希望我們打起來嗎？”
林清雅反問道。
程立攤了攤手，“那倒不是，只是有點意外而已。”
沈清茹冷哼一聲，“程立，你少在那自作多情。要不是爲了生意，我根本懶得跟你們有任何交集。”
“是嗎？”
程立意味深長地看了沈清茹一眼，“那你現在怎麼還不走？”
沈清茹被問住了，一時語塞。
林清雅見狀，趕緊打圓場：“好了好了，我們都是成年人了，何必這樣針鋒相對呢？”
程立聳了聳肩，不再多說什麼。
他走到程啓明身邊，蹲下身子，溫柔地摸了摸兒子的頭。
“啓明，玩得開心嗎？”
小傢伙擡起頭，眼睛亮晶晶的，“爸爸，這裏好多好玩的玩具哦！”
程立笑着點點頭，“那就再玩一會兒吧，一會兒我們就回家。”
就在這時，教堂的大門再次被推開，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進來。
“大小姐！”
浮濁勢的聲音在教堂內迴盪。
他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沈清茹身邊，上下打量着她：“您沒事吧？我聽說您在這邊…”
話說到一半，他才注意到程立也在場。
浮濁勢居然會這麼快就來了。
看來沈知言那邊的消息傳得夠快的。
“我能有什麼事？”
沈清茹不耐煩地說，“你怎麼來了？”
“我…”
浮濁勢欲言又止，目光在程立和林清雅之間遊移，“我聽說您和程立…”
“哦？”
程立突然插話，“沈知言告訴你的？”
“沒錯，我本來是要找你來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