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沈知言跟我說你們在這邊，我就趕過來看看。”
浮濁勢整了整領帶。
“不過看來是我多慮了。”
程立聽到這話，當然知道浮濁勢擔心的是什麼。
“浮家主這是把教堂當成什麼地方了？以爲我會在這種地方對沈清茹動手？”
“你少在那陰陽怪氣的。”
沈清茹冷哼道，浮濁勢好歹算是自己的幫手，多少得給他說句話。
“我送清雅回家。”
說完，程立對站在一旁的田中吩咐道：“田中，你把清雅和啓明送回機場。”
田中立刻點頭答應，轉身對林清雅說道：“夫人，請跟我來。”
林清雅遲疑了一下，看向程立。
“別擔心，我很快就會回來。”
聽到程立的話，林清雅這才釋然地點點頭，俯下身抱起程啓明：“啓明，我們先跟田中叔叔回去。”
看着他們安全離開，程立才稍稍鬆了口氣。
隨即轉過身來，看向沈清茹和浮濁勢。
“沈清茹，浮濁勢，我有些事情想和你們談談。”
浮濁勢微微一愣，隨即點頭同意，而沈清茹則是狐疑的打量着程立。
“有什麼話就說吧，”
沈清茹的有些不耐了，不過她心裏明白，程立找她談話肯定不是無的放矢。
“你應該很清楚，我們之間的合作既是因爲我們的共同利益，也是因爲在某些事情上有着同樣的敵人。”
沈清茹輕輕挑眉，她當然知道程立指的是葉若汐。
在過去的一些商業競爭中，沈家確實因爲葉若汐而喫過虧。
“所以呢？”
她沒有承認，卻也沒有否認。
“我想把握住這次機會。”
程立繼續說道，“共同對付葉若汐，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浮濁勢倒是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這個提議聽起來不錯啊。
但一旁的沈清茹卻挑脣輕笑：“不過我這麼聽起來覺得你打算拉着我一起跳火坑呢？”
“話可不是這麼說。”
程立輕鬆地聳聳肩，“與其說是跳火坑，不如說是我們聯手搭起一道堅固的防線。畢竟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我們可以暫時化干戈爲玉帛。”
浮濁勢心中暗暗贊同程立的話，畢竟在商業鬥爭中，聯合纔是更具威力的方式。
“行吧，反正無事可幹，拉着你當擋箭牌也不錯。”
沈清茹斜斜瞥了一眼程立。
她可真實刀子嘴豆腐心啊。
程立對她的反應正中下懷，畢竟他並不指望沈清茹會完全聽從他的建議，只要她願意暫時合作便是最好的結果。
“我會在霓虹爲你安排一些事情，”
程立繼續補充，“這樣你也可以藉此影響那邊的局勢，對我們都有好處。”
“好吧，我們暫時合作。”
在達成共識後，浮濁勢像是卸下了萬斤裏的負擔。
可算能有個方向給他了。
而沈清茹同時也在思索着接下來的動作。
她與程立之間的恩怨糾葛雖然還未解開，但此時此刻，兩人有了共同的敵人，表面上已然和解。
然而又有什麼事情一成不變呢？
在商業這種詭譎多變的領域種，時刻保持警惕、隨機應變，才能真正掌握住自己的命運。
程立也自知這個聯合可能只是權宜之計，但在有些事情上，不得不學會妥協。
畢竟……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嘛。
沈清茹率先開問：“說吧，程總，你葫蘆裏又在賣什麼藥？”
程立聞言並不惱，反而是隨意地說道。
“也沒什麼複雜的，就是想在霓虹推出‘程立的米’這個概念。”
“概念？”
沈清茹不是很理解成立的話。
“就這麼一個空殼，還指望用它撼動霓虹的老牌公司？程總，莫非你是準備靠情懷感化市場？”
“不不不，”
程立搖了搖頭，乾脆地打斷她，“我要的是直接和那些老牌公司打一場價格戰。”
教堂裏頓時就冷場了。
沈清茹很快緩過神來，當即諷刺道：“價格戰？真是簡單又粗暴啊。程立，這聽起來很像那些初出茅廬的小白爲了求生拼死一搏的操作，不太符合你的風格啊。”
“是嘛？但我倒覺得它簡單有效。”
程立解釋：“霓虹的米價高得嚇人，關稅更是壓得底層消費喘不過氣。如果我們以低價攪局，不僅能迅速佔領市場，還能讓那些壟斷米業的大佬一個個頭疼得半夜睡不着覺。”
“那如果你頂不住呢？”
沈清茹繼續追問，像是一個對老師答非所問的學生感到無奈的家長。
“程總，您就這麼有把握，不怕賠得連褲衩都剩不下？”
程立聞言，好像聽到了上面笑話一般。
隨即指了指自己的心臟位置。
“你也清楚，我程立是個喜歡冒險的人。頂不住就頂不住唄，大不了這家業不要了，從頭再來。”
說到這，他低頭摸出根菸，又想起這是教堂，隨即聳聳肩將煙放了回去。
“沈清茹，我和你不同，我對家業沒有那麼多的眷戀。抱着舊的東西不撒手，永遠成不了贏家。這一局，我賭得起，就這麼簡單。”
程立總是這樣，自信裏面帶着不服輸的執拗。
沈清茹心裏清楚，這個男人看似輕佻，但實則有勇有謀。
再加上那幾分瘋狂的韌性，他往往能在看似不可能中殺出一條血路。
畢竟自己都吃了程立好多虧了不是？
想到這裏，沈清茹才欣然答應。
“好啊，程總。”
“我倒要看看你這次又能讓這局棋玩出什麼花來。”
“你這是什麼態度？”
程立聞言隨即調侃道：“信不過我啊？”
“信你？”
沈清茹露出譏誚的笑，“我信的是這個計劃沒有比之前更糟糕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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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圍觀全程的浮濁勢此時適時地插話：“我倒覺得程總的這個計劃值得一試。雖然激進了些，但如果真的打開市場，這背後的收益絕對不可估量。”
“浮家主，話雖如此，風險同樣不可低估。”
很顯然，沈清茹並不打算放過任何可能的漏洞。
“沒錯，但風險和收益永遠是共根同生的。”
浮濁勢微一頷首，緩緩說道，“不過我喜歡冒風險，因爲只有冒過了，纔有可能坐擁自己手裏的江山。”
沈清茹一時間啞口無言，只能在心裏暗罵倆人一句：“瘋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