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兒子？”
程立也很疑惑，程啓明抓沈知言幹啥？
你兒子簡直是個小魔王。
問我‘叔叔你有沒有偷我爸的錢’，當時我腦子裏就炸了，慌得我跟他解釋說我是你員工。
結果這小鬼直接一個虎撲，抓得我這叫一個慘。
“你可真沒出息，讓個小孩搞得這樣狼狽。下次我家啓明要是再問你這種話，就告訴他：‘偷你爸的錢？我可算是你沈叔了，那叫合理報稅。’”
程立調侃道，說着還一腳踹開了要衝上來的保安。
沈知言接過話頭，哼笑道：“你這教育方式，怪不得啓明成了小資本家，沈大小姐有次還跟我吐槽你。”
程立聞言，又是一腳踹走檔案櫃旁一個微動的身影，撇了一眼地上的保安，說：“她吐槽我？無所謂，反正你應該已經習慣了她雙重人格的輪流輸出。沈清茹和林清雅在一個地方？這個場景可夠勁爆的。”
沈知言扶着牆晃了一下：“勁爆？可能是要爆炸了纔對。我才離開兩小時，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經給你夫人展示壓路機壓過我摸擬的手藝了。”
正說話間，衆人已經來到了葉家公司樓下了。
出了葉家公司，程立不慌不忙地站定在公司門前不遠處的一個簡陋攤位旁。
說是攤位，其實就是一羣人看着一大堆大米袋子堆一起了。
程立站在攤位邊，雙手插兜，懶洋洋地打量着眼前的大米。
他瞥了一眼沈知言，揚了揚下巴：“怎麼樣，我這個米攤？”
沈知言面色複雜地掃了一眼地上的大米袋，又看了看用竹竿搭起的簡陋遮陽棚，忍不住笑出了聲：“程總，您這是轉行了？乾脆改叫‘地攤立’得了。”
“不懂了吧，這可是高端操作。等會兒貨到了你就知道，咱這攤位可是要在霓虹米業掀起一場風暴的。”
程立對沈知言解釋道。
沈知言左右看了一下攤位的佈置，從貼着捲起邊角的花裏胡哨紙板廣告到地上亂成一團的大米袋，怎麼看都只值個兩百塊：“程總，實話說，我倒是佩服您能把米攤搞得這麼寒酸。您這架勢，是打算先讓自己看着像個‘失敗商人’迷惑對手吧？”
程立卻毫不在意，低頭故作認真地整理了一下紙板上的字跡，隨後一拍手：“沈知言，幫我看攤，先賣幾袋。目標不需要多，只要有兩三單成交，我們目標就算達成了。”
沈知言瞪着眼睛，聲音有些破音：“哥，我聽錯了吧？你讓我賣米？！”
程立一臉老神在在，拍拍沈知言的肩膀。
“你看，你站在這攤位上，地道的霓虹米攤賣家形象，誰會懷疑你的背景？而且不費勁，你只管吆喝就行，行動成本低，看着簡單吧？可作用大得很。”
沈知言撇了撇嘴，雙手抱胸：“咱倆頭腦的差距我一直知道，但程總，這事兒也太沒技術含量了。況且……你又跑哪兒了？”
程立聽到這話，轉身正要邁步，卻被沈知言叫住了。
“等等，你是不是有別的打算？說實話吧，程總，你幹事向來不簡單，純粹地擺這米攤，那可太不像你了。”
程立擡了擡眼皮，笑容裏透着張揚，“想不到啊，沈知言，跟了沈大小姐這麼多年，這腦子終於開竅了。”
他慢悠悠地踢了踢旁邊的大米袋，繼續道，“這攤米上了新聞，背後就會有故事。要是哪裏發生供應問題，市場自然就會跟着起波瀾。”
沈知言忽然反應過來：“你是故意的？區區一千斤大米，居然讓葉若汐的人親手盯着？”
“一千斤足夠了。反正這只是一個信號……告訴他們程立準備進入霓虹米業了。這一點就夠讓葉若汐坐立不安。”
沈知言眯了眯眼，又仔細打量了一眼攤位，“這麼說來，你倒真是處處算計啊。這攤米擺在這兒，不光是用來賣，還是用來放出煙霧彈。這裏賣着‘低端’的大米，背地裏卻是一次戰術上的佈局和試探。”
程立笑得更深，“但也不能太沒規矩。先幫我看着，我去把林清雅和程啓明接回來，順便看看沈大小姐有沒有搞出什麼幺蛾子。”
沈知言一臉無奈地擺擺手，看着程立轉身離去的背影，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真有你的程立，這麼沒下限的方式，卻偏偏讓人挑不出毛病。”
“還沒完。”
程立說着，靠近沈知言的耳朵。
“我還訂購了一千斤的國內米，在路上來着呢。”
沈知言一腳踢開腳邊的米袋，揚起的粉塵嗆得他直咳嗽：“咳咳…又是一千斤？嘖，程立，你是覺得現在進口大米有多廉價，還是覺得你的時間多寶貴，硬要用這點貨來搞事？能不能解釋一下，就運這一千斤的意義在哪兒？”
程立卻先伸手拉了拉上衣領子，慢悠悠地說道：“哎呀，沈軍師，你這腦袋有待開發啊。你覺得我特意搞進口，這麼費事，還整一千斤這麼冒險，我是圖個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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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言眯起眼睛，顯然聽出了程立話裏的另一層意思。
他一口氣還沒喘勻，程立下一句話就呼嘯而來……
“反正嘛，那不就是爲了支開葉若汐，好來救你麼？當然，這還只是第一步。”
沈知言先是愣住，隨後瞪圓了眼睛，一臉風中凌亂的表情。
他扶住額頭，長嘆道：“救……我？哥，我之前真不知道我混得有這麼差勁，非得你這麼大折騰來救我。你是真沒別的事做了吧？”
程立則彷彿聽不見似的，繼續着他自我感嘆式的敘述：“你還不知道吧，我可不光讓葉千語負責了一千斤，我特意讓她找人用了17個大集裝箱運的。嘖，這排場，保管讓葉若汐心裏發毛。區區一千斤，卻真像裝得滿滿的基地產量似的，這種事換你，你信不信？”
沈知言一時語塞。
他跟程立認識一段時間了，深知對方這種“哄人玩兒”式的套路。
但也沒人告訴過他這套竟然能玩得這麼絕。
只是他還不確定程立到底是不是在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於是試探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