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平時,晏南柯絕對不會這般無禮。
只不過現如今她是真的被氣壞了,心情相當不好。
皇上雖然臉色陰沉,卻也沒有責怪晏南柯的意思。
如今絕王突然出事,又是在皇宮裏,他這個做皇帝的自然也要承擔一部分責任。
這下輪到馬太醫來彰顯自己的本事了。
用銀針在宮祀絕的身上各處穴道上紮了幾下之後,又開了藥方讓藥童去熬藥。
將一切處理妥當之後,才臉色凝重的對皇上道:“經過老臣的一番救治,王爺的身體已經沒有性命之憂,只是這毒太過狠辣,這幾日怕是要臥牀不起,休息一段時間了。”
皇上臉色緩和了一些,總算鬆了口氣。
他讓太醫和其餘的太監全部來查,就在屋子裏尋找下毒的痕跡。
除了那茶杯之後,沒過多久就有人在白蝴蝶拿過的那個酒壺上也發現了下毒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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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蝴蝶:“……”
她是冤枉的,真的沒下毒。
可是,這一次不少人用懷疑的眼神看着她,尤其是一直看她不順眼的皇后,也適當的挑起話題。
“皇上,這女人來歷不明,又不知道是被誰送到皇宮裏面來的,估計別有用心,您現在應該立刻下令,將此女抓起來嚴刑拷打,問出主謀纔行。”
皇后這突如其來的發言,引來了不少人的目光。
貴妃眯起雙眼,百無聊賴的看了她一眼。
就連坐在下方的太子,手指都微微輕輕顫動了一下,只是誰也沒有發現。
皇上將目光落在白蝴蝶身上,眼神頓時變得柔和了幾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這酒又是誰拿上來的?”
白蝴蝶咬了咬牙,將自己本來沒有血色的嘴脣咬的微微發紅。
她低垂着眸子,眼珠不斷的轉動着,明顯有些不安。
因爲事情發展的,有些不太對。
她給晏南柯確實用了一點兒東西。
只不過,那玩意可並不是在酒水之中。
只是在她靠近的時候,放出了一只自己養了很多年的蠱蟲,然後悄無聲息的鑽過去,咬了她一口。
那蠱毒因爲本身帶有一些麻痹的毒藥,所以即便咬人也不會被發現,是她這麼多年來,能夠悄無聲息殺人的底牌。
然而,明明她已經得手了,晏南柯卻並沒有任何反應,偏偏喝了她一杯酒的宮祀絕倒下了。
這裏面到底發生了什麼問題?
白蝴蝶一時間有些想不通,可是所有的證據都指向自己,讓她有些承受不住來自各方視線的壓力。
“皇上,妾身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在衆目睽睽之下給王妃倒酒而已。”
皇后對她這狡辯嗤之以鼻:“可你之前也給旁人倒酒,卻沒有出現任何問題,這毒原本應該就是在你手裏吧。”
白蝴蝶何曾想到,自己才入皇宮第一天,就出現了這麼多的問題。
到底是誰在背後暗中陷害自己?
眼神不由得落在皇后的那張臉上,如今在這種時候還在與她針鋒相對的皇后,最爲可疑。
她心裏怒火升騰,這皇后還真是被許家給寵壞了,這樣蠢的女人如何能配的上這六宮之主之位?
難道她不清楚,她們是……
沒有來得及細想下去,白蝴蝶繼續道:“皇后娘娘實在是冤枉妾身了,妾身哪裏有法子攜帶毒藥進宮。”
“不管你有沒有辦法,你身上的嫌疑都最大,來人,搜身。”
不管怎麼說,她也是當朝皇后。
她的話還是有效果的。
皇后身邊的幾個嬤嬤和宮女直接走到了大殿上,將那白蝴蝶壓在地上,然後就要動手搜身。
白蝴蝶的眼神,帶着幾分柔弱可憐的看着皇上。
老皇帝的嘴角繃緊,眼皮跳了跳。
他剛要求情,就聽到晏太師站起身。
“皇上,皇后娘娘此行公正,不過蝶妃畢竟也是皇妃,不宜在衆目之下搜身,倒不如去屏風後面。”
他說的有理有據,給足了蝶妃面子。
皇后也點點頭:“拉過去,到後面搜。”
此時的皇后,眼底只有對蝶妃的敵意。
其他人根本插不上話,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白蝴蝶被拖走。
沒過一會兒,裏面終於傳出來了動靜,就見到一個嬤嬤快跑着拿出了一個香囊。
“皇后娘娘,這香囊裏面有古怪。”
白蝴蝶衣衫有些凌亂,被人押着從裏面被帶出來,她此時目光露出一抹詫異之色,眼神略顯恍惚的看向四周。
這香囊究竟是什麼時候被放在她身上的,她居然不知道。
太醫立刻將香囊拿過來,然後當即就被她定了死刑。
“皇上,這香囊之中卻有毒物,和剛剛暗害王爺的那種一模一樣。”
皇上目瞪口呆,整個人不由得後退了一步。
即便是再怎麼寵愛白蝴蝶,皇上此時的臉色也鐵青一片。
之所以將這女子收在自己身邊,就是因爲她長相和原來他記憶中的一人相似,又會跳神凰飛天舞,更善於用藥,令他這麼大年紀,也能對她生出幾分興趣。
可是今日,當場被抓住她下毒的證據,就算白蝴蝶說的天花亂墜,他也不可能冒險再將其留在身邊。
“說,究竟是誰派你來的?”
“妾身……”
她啞然,喉嚨滾動了一下,卻一臉茫然,什麼都說不出口。
到底怎麼回事,她怎麼知道?
皇上看她不說話,在這種時候也沒了耐心。
那張有些蒼老的臉,在這一瞬間變得冰冷,“來人,帶下去嚴刑拷打。”
“是!”
門外,禁衛軍衝進來,將跪在地上的白蝴蝶直接拖走。
老皇帝的眼神驟然變得凌厲起來,眼神落在了三皇子的身上。
“天宇,這女子是你安排入宮的,如今出了此等事情,你要給朕一個交代。”
宮天宇的表情有些凝重。
他略微低垂着眸子,睫毛也在輕輕顫抖着。
“父皇,此女雖然是兒臣安排入宮,可是下毒一事並非兒臣指使。”
他臉上並沒有多少慌亂之色。
貴妃也起身求情:“以天宇的性子,哪裏會想那麼多,這其中必然有什麼陰謀,還請皇上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