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麼飛機，這地方怎麼看怎麼像龍潭虎穴！”
沈知言心中不住的吐槽道。
最終，兩人被帶到了一扇鑲滿金邊的大門前。
保安伸手敲門，裏面傳來一個略帶沙啞的聲音：“進來。”
推門而入，程立和沈知言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寬大辦公桌後的赤木剛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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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同檔案中描述的一樣，矮胖，還真不是隨便編的。
眼前這幅模樣連奢侈的定製西裝都快兜不住他的肚腩。
程立心裏忍不住感慨：這畫風跟油膩點心差不多，誒，稍微差點意思。
赤木臉上掛着笑，硬擠出來的，堆在面部的表情細看居然有點虛僞。
他睨了程立兩眼，目光像在暗中稱量着對方的斤兩。
這人絕對有備而來，不過嘛，比拼誰更“油條”，程立還沒輸過！
他擺出經典的不羈笑容，大大方方跨步進入，上來就伸手討了個“友善開場”。
“赤木先生，我是程立，很高興見到您。”
赤木剛憲象徵性地握了一下程立的手，那觸感……溼答答的。
程立心裏嘖了一聲：講道理，有點噁心。
接着，他目光落到沈知言身上，點了點頭算作打招呼。
沈知言同樣迴應，一貫的冷調，點頭帶點距離，臉上寫滿了“保持安全社交距離”。
“坐吧，坐吧！”
赤木手一指，一副熱情好客的樣子，可程立就差當場替他捏把汗了。
這笑容假得連他自己都該演累了吧？
“赤木先生這辦公室裝潢可真講究，滿滿的藝術氣息啊。”
程立隨聲附和，半真半假地讚歎道，話中帶着幾分無害的討好。
赤木剛憲哼了一聲，滿意地靠在椅背上。
“哪裏哪裏，比不上程先生的名氣響亮啊，我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商人罷了。”
程立眼皮都沒擡，憑藉聽覺便能判斷出對方嘴裏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和“真誠”絕緣。
他沒有正面接話，而是輕輕拍了拍沈知言的肩膀。
“沈知言，文件。”
沈知言立刻將準備好的合作計劃書拿了出來。
赤木剛憲翻開文件，眼神在紙頁上飛快地掃過。
赤木剛憲捧着文件，眼神一轉接上爆笑，笑聲響得屋頂都有些發顫。
“哈哈哈，程先生，您野心可真夠大！控制整個霓虹的大米市場？還要拉我赤木剛憲一同入夥？”
程立不急不慌，瞅了眼對方。
這人笑得張牙舞爪，還沒緩過勁兒。
他靠在椅背上，靜靜等待了片刻，才悠悠開口。
“赤木先生，聊空話的時間，我都拿來喝茶了。既然敢上門，那就是看中您的實力。我們合作，光看利益，划得來。”
赤木眯起眼睛，原本誇張的笑容漸退，臉色換成了若有若無的警惕。
他晃了晃手裏的文件，說話的聲音低了一格。
“程先生，霓虹的大米市場水深得很。動它？談何容易？您這計劃，看着氣派，但是未免有些……天馬行空罷了。”
“所以才需要您的智慧。”
程立嘴角一扯，話裏的淡定把對方的話給截了回去。
“赤木先生，如果計劃很好實現，那我大可以單幹，何必大費周章地找您呢？”
赤木剛憲眸子一閃，上下琢磨着他的底氣。
沈知言坐在一旁，心猛然一提，心裏嘀咕着。
程立這傢伙總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可真到緊要關頭，要不要這麼淡定？！
他忍不住偷看了一眼程立，果然還是那副面不改色的態度。
數秒的寂靜後，赤木剛憲突然“噗”地笑出聲。
他提出了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條件：“程先生倒是伶牙俐齒，話說得漂亮。不過，要不先玩個小花樣過過招？”
“赤木先生指的是？”
程立側頭挑了挑眉，瞬間就捕捉到了些許不同尋常的意味。
赤木剛憲輕笑一聲，語氣中居然帶點得意。
“很簡單，陪我打幾圈日麻。贏了，我就認真考慮合作。”
程立一怔，旋即秒懂。
日麻？麻將？這人竟打算用這種花招來試探自己？
他有點想笑，點了下頭，答得直接。
“可以。很期待赤木先生的牌風。”
說話間心裏卻樂了：打麻將？這赤木還真有點出乎意料。
程立雖然不精通麻將，但也不是完全不懂。
再說，這或許也是一個瞭解赤木剛憲的機會。
順着赤木的招呼，幾人被帶到隔壁的休息室。
一張自動麻將桌擺在正中，燈光打下來，桌面墨綠，四周乾乾淨淨。
程立心裏暗暗打了小算盤，想着該怎麼在這局裏看穿赤木的小心思。
沈知言坐在南家，程立西家，赤木剛憲東家做莊，另一人是赤木剛憲的手下，看起來精明幹練，負責湊局。
這回是赤木剛憲坐莊，四個人圍着桌子，氣氛像鍋剛架上爐似的，隱隱有點冒煙。
沈知言額頭上偷偷冒汗，手心也溼成了一片。
這牌局，他硬是打得心驚膽戰。
他倒不是真怕輸，而是怕贏得太狠，讓對面的赤木退了場子，面子往哪擱？
說白了，這場戲主角是程立，他充其量是個過場人。
他斜着眼偷瞄程立，結果好傢伙，人家悠閒得跟去郊遊似的，動不動就攤牌，嘴裏還嘖嘖有聲。
“喲，這牌可以，這運氣可以！”
程立手上一動嘴一張，看着還挺享受，真就是來玩兒的唄？
沈知言心裏頓時多了幾份壓力，這傢伙到底有沒有在認真打？
輪到沈知言出牌了，他垂着眼掃了一圈，手上全是萬字，只差一張兩萬就能胡。
可那兩萬呢？像塵埃飄散，偏偏影兒都摸不着。
他咬了咬牙，強壓心口的煩躁，丟出了一張看似無關的牌。
“碰！”當即，一只肉手拍上桌。
赤木剛憲大喊一聲，笑得像撿了大便宜，緊接着一翻手又出了一張牌：“喫！”
程立接了對方的牌，動作乾脆，還笑得怎麼看都有點欠揍。
接着，他將沈知言出過的一張牌也拿了去：“再碰一個。”
沈知言這下心狠狠往下一沉，有種大事不妙的感覺。
這感覺，就像什麼東西從眼前滑了過去，卻抓不住。
而程立倒好，盯着手裏的牌，還一邊若無其事地丟下一張。
“胡了。”
沈知言愣了，嘴巴張了半天沒閉上。
他瞪着程立，像是看着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清一色的萬字，整整齊齊，程立將一切攤開，臉上滿是得意。
“不好意思啊，沈知言，你的兩萬我借一步先用着。”
？
